从荀渊身上爬下来,谁知道越是着急手脚越是不肯配合,要死不死的手又按错了地方。
在荀渊的抽气声中子墨成功地踩着不该踩的地方逃离那一团混乱,无视荀渊在她身后闷哼,子墨的手摸上门把的那一刻,荀渊再次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耻。
因为她发现整个屋子都被荀渊设下了结界,她出不去了。
“让我出去!”
愤然回身,子墨瞪着荀渊的双目似要喷火。
荀渊慢悠悠地从榻上起身,对子墨的要求置若罔闻,自顾走到椸前更衣。子墨下意识地转身回避,老脸又是一红。
突然想起她刚才就怀疑的事,不由得悄悄转过头去。触目所及是一副宽背窄腰,肤色如玉的绝好身材,子墨瞬间觉得空气中都流淌着一股男人特有的雄性体息,她屏着呼吸,竟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口。
“还满意吗?”
荀渊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声音中戏谑的意味很浓。
盯着他光滑的后背,子墨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随着新鲜空气的涌入,她的大脑终于开始正常运作了。
子墨突然发现,若想叫自己在荀渊面前不要表现得太难看,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的脸皮还厚那么一些。心里想明白了,子墨索性朝他走去。
荀渊正在穿衣的动作一顿,身子便被子墨大力扳了过去。盯着荀渊的胸口,子墨倒抽了一口冷气,“它……它居然自动愈合了!”
荀渊认真地看了子墨一眼,忍不住叹息,“我以为你至少应该认真地看一看我整个身子,而不只是关心我胸口那里原本是不是应该有个疤。”
子墨完全怔住了。
那种从刚才开始便一直怪异的感觉,现在让她感到无比的真切地存在。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荀渊,认真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荀渊抬眉,“你是想问这个伤口为什么会消失?”
“不仅仅是这个,而是你现在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你到底是谁?!”
子墨望着荀渊的表情很凝重,她的双手在隐隐颤抖,心里很是惶恐。
“如假包换,我就是荀渊。”
望着明明脆弱却又假装坚强的子墨,荀渊咧嘴一笑,“只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完整的荀渊。”
“难道你之前并不完整?!”
子墨已经惊讶得无以复加。
“我第一次出世,因为始于混沌的缘故,出世很久六识才全,以至于走了不少弯路,直将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又将深爱的人折腾的生不如死之后才明白,盘古那小子让我守护六界清明却未必一定要坐上天帝那个位置才行。可是等我明白过来时,大错已铸,我只得又拼了命去补救,但是最终却难敌天意。”
荀渊望着子墨,低低一笑,又说道:“我第二次出世,却又因为死于黑洞,兼之死时我身上的那半颗心已经神识不清,一半混沌一半清明,所以六识归位自然又比前一世要更晚一些。幸好我死之前你曾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只是苦于差了个引子,所以我看似清明,但是我的心却只开了九窍,尚有一窍不通。今天你以泪为引,总算让我完整归来了。”
子墨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喃喃地问:“所以你现在不仅想起了前生的事,还如传言那样,比前生更强大了。”
荀渊点头,“可以这么说。”
“然后呢?”
“然后!”
“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一团混乱。”
荀渊了然,“你是指你跟霏月?”
子墨无声地看着他。
荀渊沉吟着说:“从与你初识时起,我便认定你是我命定中的那个人,这个想法历经两世,我一直都不曾动摇过。至于霏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名字会跟她的一起出现在姻缘簿上……”
子墨黯然,冷笑着打断他,“这么说她原本才是你命定中的良人,而我却是你一时任性的结果。”
没想到自己数十万年的痴情坚守,却得了个这么不堪的结果,子墨觉得真是讽刺。
毅然转身,她的心,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决绝。
“子墨。”
“放开我!”
子墨甩开荀渊的手,冷冷地看着他,嘲讽地问:“身为始神,有不世神功又有不死之身,还可以为所欲为地左右别人的命运,是不是件很威风的事?”
荀渊缓缓将手收回,在子墨的逼视下,一字一句地说:“我唯一觉得威风的事,便是我可以不受天地所拘,选择自己想爱的人。”
子墨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身决然而去。
这一次,荀渊没有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