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往陈盛方的方向看去。
“要不是你方才要我替他介绍个女孩,看他这样子,我可能会当他是个女人呢!”
“看来他真的该要好好改造改造。”风允哲搂着蓝雪往陈盛方的角落走去,一坐下,就迎上她那双似乎泛着泪雾的眸子,不由得让他一惊,他不会是看错了吧?“你怎么啦?”
“我肚了饿了。”突然迎视到他的目光,陈盛方慌乱地把头垂得低低的,不再让他看到她眼中那突然涌出的悲伤。
从来没想过会看到风允哲搂着一个女人亲密地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模样,现在见了,净是难过痛苦,原以为自己对他的爱可以不计结果,不奢求回报,如今才发现自己天真得可以,她心中的悲伤他当然不会懂的,懂了又如何?在他心中是不会在乎我一个或少一个女人对他爱慕的吧?
“想吃什么?”风允哲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而问身边的蓝雪。
“老样子吧!就怕小陈不习惯。”她笑着讨好,想借由自己与风允哲的过去拉回或多或少已经生疏许多的情谊。
“不会的,我什么都可以吃。”陈盛方慌忙地抬起头来说了一句,又忙不迭站起身“我先上一下洗手间。”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在这两个人面前,胡乱地找寻着洗手间。
找了一会,看见女生的洗手间便冲了进去,早已在她冲进洗手间之前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会哭,于是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哭,等哭够了、哭完了再笑着脸回去大吃特吃也成,没人会发现的。
而风允哲在男生厕所找不到人,遂推开另一边厕气的门。没有预期的尖叫声,门一开,进入眼帘的是趴在洗手台边流着泪的陈盛方,她的双肩抖动得厉害,看来哭得很伤心,然而,是什么原因让她哭成这样?他不懂。
意识到身边站着一个人影,陈盛方缓缓地抬起依然落着泪的脸庞,当风允哲那张若有所思、半挑着眉的脸落进她的眼底时,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尴尬不安让她无所适从。
他怎么会出现在女厕呢?她的伤心他都看见了?
“哭什么?”陈盛方背抵着门,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问。
他的目光让她的胸口一窒,哭花了的脸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我没哭,我只是眼睛不舒服,所以用水冲了冲脸。”说着,她却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无奈边抹,眼眶里的泪是不配合地掉得愈凶。
“你用来冲脸的水,原来是从你的眼睛里流出来的。”风允哲冷冷地道,为她的不诚实有着淡淡的不悦“说真话真的对你有这么困难吗?你为什么在女生厕所而不是在男生厕气?”
她地望向他,他知道了什么了吗?不会的。“这里是女生厕所?!我可能一不小心走错了,你呢?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他当然是来找她的,虽然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但现在重要的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其他的并不重要。
“出去吃东西吧!”风允哲率先走了出去。
将脸抹干净,陈盛方也大步地跟在后头走进餐厅里坐下,点的菜已经上桌,那看来鲜嫩多汁的牛排还有香味四溢的酱汁令人垂涎三尺。
“看来真的很不错。”陈盛方率先动手拿刀叉切下一块牛排送入口中,滑溜细致的口感让她不禁边吃边点头“好吃,真的好吃,你们也快吃吧!不然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是啊,允哲,我吃点吧!吃饭了才有体力和精神办正事啊!你说是不?”蓝雪撒娇地偎了过去。
闻言,风允哲朗声大笑,眼神挑弄地看着蓝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千金小姐?”?
“讨厌,别这样叫我,在你身边我可是最乖巧的小绵羊,谁希罕当什么千金小姐。”
“是吗?我真是受宠若惊啊!”风允哲笑着亲吻了她的颊边一记“可别让蓝老先生听到了,他可会生气的。”
“我爸爸跟你有仇?瞧你笑起他来可是一点也不客气的。”
“他不让他女儿嫁我,才会跟我有仇。”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你若真有心要我,也不会几年方来一次香港。”这一点蓝雪心中可是雪亮明白的,风允哲对她虽然不错,但从来不曾主动来找过她,更从来没有任何承诺,有的只是她对他的念念难忘与不舍,常常是知道他会在哪出现,她就跟到哪,幸运的是她还没有被他拒绝过,不过,这也归功于她始终将彼此的关系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让他有对她退让三舍的念头与理由。
爱上这样一个如风般捉摸不定的男子,是注定得放下所有身段等待的,也许,只是也许,流浪倦了,风也会有想休息的一天,仅仅希望到那个时候,她会是他最后的选择。
食之无味的感觉,陈盛方终于尝到,而苦中做乐的感觉不提也罢!看着眼前打情骂俏的男女,她只能一迳低头猛吃东西,眼不见为净,也省得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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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广场上有一栋楼高五十,以纯白的墙面为主色,而以红色的逃讠为副色的巴洛克式风格大饭店,名唤“风桥”它的存在成了太古广场的新地标,也成了名流富商过境香港必停留休憩的所在,除了它是香港最新颖、典雅迷人的饭店名声吸引人进驻外,它的主人,全香港最有钱有势的王式财团才是让各国政商名流莫不趋之若鹜最大原因。
来到“风桥”代表着自己卓绝的地位与品味,在此处洽商国际间的贸易往来也成了各国政商的默契,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风情”是王氏财团王董事长的惟一公子命人所建,此人的挑剔、品味与严谨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想当然尔他名下的饭店自然有着异于凡人的要求及品味,没有任何一个有声望、有地位、有财力的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品位与要求比别人低一等,而相约在此饭店议事,也等到对客户或政商朋友的尊重及礼遇。
风允哲和陈盛方便是被王诗乔安排在“风桥”的贵宾级套房,考究的窒内陈设与名师精心设计的家具再再都彰显出经营的企图心与用心,当然,还有异于常人的挑剔。
风允哲和陈盛方被安排到相邻的两间房,两间房的中间还有一道可以互通的门,这样特别的设计,据说是要给那些无法或不愿公开恋情及婚外情的政客名流能够方便“私通”这道暗门基本上只有少数人知情,而蓝雪之所以安排他们两人住这样的房间,最重要的是要让风允赵粕以就近照顾到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陈盛方,虽说饭店的保全系统在国际间是数一数二的,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日本黑帮的势力毕竟不容小觑。
躺在柔软大床上的陈盛方,盯着顶上流线形设计的摩登天花板,及地随着微风轻拂而款款生姿的水蓝色落地窗帘,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梦中,美丽浪漫得一点都不真实。
其实她一点睡意也没有,香港的美丽让她几乎想用所有的时间去感受与体会,可是风允哲有了美人相伴后就把她丢在一边,带着蓝雪进了隔壁的房间,两个人亲密的模样让她拟一再碎成片片。
他们在房里会做些什么呢?她不是小孩,想也知道他们在房间内会做出什么事来,想着,仿佛便听到了隔壁不间断地传来笑声与尖叫声,接下来是引人想入非非的呻吟声。
陈盛方捂住双耳,又气又恼,把棉被往头上一盖,却似乎怎么也遮不去那漫天而来的男欢女爱声,风允哲压在蓝雪身上亲吻爱抚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放映着,她的心痛得连自己也承受不住。
她决定到外头透透气,主意一定,她从大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坐电梯搭往楼下大厅,或入场,她可以一个人去太古广场变逛街,或许,她可以到有海的地方吹吹,或许,她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待在大厅里喝喝咖啡。不过最后的想法很快的被打消了,因为她身无分文。
饭店大厅门口站着的两个服务生,他们一看见她出现,马上必恭必警地对她弯身行礼,让她尴尬不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先生要出去,需要备车吗?”
他们认识她?!老天!风允哲这个在香港的朋友可真是神通广大,她才住进这家饭店不到两个小时,连服务生见到她都认识她了,还叫她“陈先生”那他还有什么不晓得的?
她微微一笑,也对对方微微欠身道:“不必了,我只是出去走走,不必备车。”
“服务生似乎对她这样的反应有点讶异,不过也没说什么,为她开了门后,说了一句“祝你玩得愉快,陈先生。”
“谢谢。”她又笑了,开心得像是个马上就能飞出笼中的小鸟。
“然而,就在陈盛方的脚步才一踏出“风桥”饭店的大门不到十步的距离,黑暗中似乎等待许久的一辆黑色积架便朝她加速冲来,车灯的巨大光束照花了她的眼,她都还来不及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已被那辆车逼到角落,车子内的主人方向盘打了几圈之后又重新朝她冲来,她想往另一个方各跑去,脚步却被面上突起的硬块绊了一跤,一个踉跄整个人便往旁跌去。
路上的车流和行人目睹眼前惊险的一幕莫不放声尖叫躲避,来不及躲避的人车免不了在那部车的横冲直撞下受到波及,然而它的目标鲜明,便是此刻跌倒在路边的的东方男子。
“老天!我就快要死了!”陈盛方惊呼出声,旧伤未愈的她,这一跌更让脚踝严重挫伤,不由得令她冷汗直流,却不得不挣扎地爬起来,否则她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就在那辆黑色积架再次朝她冲来的同时,她忍着脚上的剧痛奋力往饭店的方向奔跑,然而她跑不了多远就听到身后一阵枪声传来,就在下一秒钟她的双腿传来一阵刺骨的痛,身子一软便直直往前倒去。
她觉得眼前的事物愈来愈模糊、愈来愈虚无,然后逐渐地在她眼前消失散去
风允哲从饭店冲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陈盛方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的一幕,他的呼吸有一刹那是停顿的,不安与忧虑让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倒在血泊上的人儿,饭店内的求护车已在旁等待,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她上了救护车,目光迅速地在出事现场巡视了一圈。
敖近响起由远而近的警笛声刺耳而尖锐,围观的群众也愈来愈多,那辆火速离开现场的黑色积架并没有逃过风允哲的眼。
拿起了行动电话,风允哲迅速地按了几个键,电话马上便被接起“我是风,马上把饭店的监视录影带调出来,还有马上通知警方封锁‘风桥’方圆百里的道路关卡,找出所有的黑色积架车,小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