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本王睡了许多个日夜,卿卿若喜欢,送你便是。”
左琴瑟查觉不对,四下一望,这才发现这并不是她的房间,顿时便明了这是南宫极的房间。
也就是说,她在南宫极的床上,和他同床共枕了一晚,还睡得那样香甜?
左琴瑟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她平时很警觉的,昨晚是撞邪了么?
气恼地瞪了南宫极一眼,左琴瑟抬脚便要从他身上跨过去。
哪知才将将抬起,那妖孽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握,将左琴瑟包裹着白袜的小脚握住。
左琴瑟脸上一热,双眼一瞪,就要去踩他,却见南宫极低低笑出声来,略微用力,左琴瑟只觉得天玄地转,瞬间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南宫极倾身而动,淡青色的衣袂如流云般将她覆在身下,他扣住左琴瑟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左琴瑟被他看得不自在,又是以这样羞耻的姿态双双躺在床上,她只觉得脸颊要燃烧起来,咬了咬嘴唇,蛮横道:“你起来。”
南宫极看着她嫣红的小脸煞是可爱,黑眸中盈满笑意,“卿卿昨晚睡了本王,莫非想不认账?”
“你胡说!”左琴瑟偏过头,不去看他,“我什么都没做。”
南宫极却沉声道:“不,你做了。”
左琴瑟心中一跳,立即转头,“我做了什么?”
见她清稚的脸上布满惊慌,南宫极忽然愉悦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从胸腔中喷薄而出,左琴瑟甚至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她忽然反应过来,立即懊恼地瞪他,“南宫极,你耍流氓!”
两人衣服都没脱,她能做什么?
“卿卿此言差矣!”南宫极心情似是极好,十分有耐心地说道:“昨晚瑟儿抱着本王睡了一宿,今早又摸了本王,这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本王就是你的人了,可不许赖皮!”
“……”
左琴瑟无语,到底是谁赖皮?
正这时,房门被人敲响,青成在门外说道:“爷,宫里来人了。”
南宫极顿了顿,缓缓松开了左琴瑟,淡然道:“陪我去皇宫见见皇后。”
听见这句话,左琴瑟脸颊的潮红瞬间褪了去,她起身,问道:“是皇后娘娘让我去的?”
南宫极点点头,声线略显清冷,“你以为前日将军府上的事,她不知?”
左琴瑟心下顿时了然,必然是陈皇后知晓了老夫人寿宴上发生的事,这才会招她进宫。
她早在要对付陈凤纭时,就已经猜到陈皇后不会袖手旁观,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怕陈凤纭还没来得及进宫告状,左陈皇后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由于宫里的人等在七王府,左琴瑟便在七王府简单梳洗了一翻,与南宫极一同进宫。
马车上,左琴瑟看着重亲带好假皮的南宫极,问道:“皇后为何连同王爷一起招进宫?”
“看病。”
南宫极此时面容清冷,眸光带着些微的嘲讽,忽然又说道“你可知本王自八岁起便离开了皇宫?”
左琴瑟点点头,说道:“访间都说王爷八岁时身染重疾,不得已送往神医谷医治,直到前段时间陈皇后病重才回朝。”
“没错,本王确实是因她而回,但当年却不是身染重疾。”南宫极讥笑一声,指了指脸上的伤痕,“你可知这伤疤又是怎么来的?”
左琴瑟讶异地望向他,“不是假的吗?”
南宫极轻轻摇了摇头,他垂下眸,轻声道:“十二年前,凤椒殿起火,所有宫人无一幸免,只有年仅八岁的七皇子存活,但却遍体烧伤奄奄一息,当时,神医谷的谷主正在国公府医治一名少年,得知消息后,立即将一息尚存的七皇子带回了神医谷。”
清淡的声音在马车中缓缓响起,就好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已的故事。
可是左琴瑟却越来越震惊,她知道皇宫一向有许多看不见的黑暗,但却不想他曾经有过那样痛苦的经历。
“后来呢……”她声音微哑,忍不住抓紧了手指。
南宫极轻笑一声,似不在意却又饱含了诸多隐忍。
“谷主花了十年时间才将我完全治愈,这块伤疤,本王是要留着时时提醒自己的。”
左琴瑟似是想到什么,顿时呼吸有些急促,“难道说,王爷回朝是为了……”
报仇!
南宫极没有回答她,但左琴瑟从他幽深眼眸里看到了答案,她忽然抓住南宫极的手腕,“你知道是谁?”
南宫极顿了顿,说道:“是她。”
左琴瑟怔了怔,忽然跌回座位上,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