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红阁,杨小芙并没有马上回府。
北齐皇帝五十大寿将近,诸国来贺,杨小星最近几日都在城外迎接各国使者,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很晚才回府。
看着街上明显多出来的人,杨小芙不禁想起前几日小星同她说过的话。
北齐皇帝卧病多年,这次五十大寿之所以举办得如此隆重,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立储。
据说北齐皇帝会在大寿上向诸国宣布太子继承人,而且听小星的意思是有意立战天为太子,但很可能会遭到皇后党的反对。
因此,这次大寿极有可能是影响北齐、乃至诸国的一次重大宴会。
杨小芙心事重重,忽然,一声尖锐的马嘶声划破她耳膜。
她下意识朝马叫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匹上好的骏马正双蹄抬起,朝一个两三岁的小孩踢去。
来不及多想,杨小芙瞬间便将袖子里的匕首飞了出去。
刀闪马落,那白色骏马只来得及短促地哀鸣一声,半个身体就飞了出去。
一个妇人瞬间冲了过去,将吓呆的小孩抱走。
在一众惊呼声中,马匹连带着车骨碌摔倒在地,而身后十分豪华的马车却因这一变故,悚然向一边倒去。
杨小芙一惊,正要飞身去救马车中的人,却不想一抹玄黑的身影突然破冲破了马车顶篷。
黑色的宽边大袖如一截乌云,隐约间有暗纹流动,腰间一条简单的滚银丝同色玉带,更加将挺拔俊逸的身形称托得芝兰玉树。
单单是看这么一个背影,杨小芙沉寂好久的花痴心都忍不住要复苏了。
男子衣袂反转,在空中一个旋转,潇洒地落在歪倒的马车车身上。
他背对着杨小芙,但从对面传来的女子尖叫声中,可以判断出男子的长相绝对对得起他的身材!
杨小芙如是想着的时候,就见黑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待看清男子的脸,杨小芙却瞬间被定在原地!
秀峰般的眉依旧俊逸飞扬,古潭般的眼更加深幽缥缈,而樱花般淡粉的唇微微上挑,邪气而撩人。
她有想过两人可能会见面,却没想到当那一天来临时,是那样仓促而令她惊慌。
南宫极,好久不见!
杨小芙看着那张惊才绝艳的脸,眸中闪过一抹凄凉。
再相见,她换了容颜,而他,也不复当年清冷的模样。
时光易老人易变,两年时间,变化的又何止一个左綰玥?
杨小芙咬了咬嘴唇,突然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这才找会双腿的支配权。
转身,离去,不再看一眼。
南宫极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忽然脚尖一点,朝杨小芙掠去。
他翩然落在她面前,目光在杨小芙脸上扫视一眼,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姑娘,你杀了我的马。”
杨小芙不是不想快步离去,而是她十分可耻地发现,到如今自己还无法正常面对他。
在他面前,她的思想不是她的,她的身体不是她的,如果不是硬掐了自己一把,她恐怕连走路的力气也会失去。
她知道,这状态十分糟糕。
可是如果你曾经有深过一个人,你一定能体会这种莫可奈何的心情吧!
杨小芙低着头看着地面,只希望这人能快快离去。
得不到回答,南宫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这匹雪玉马可是来自极北之地的名品,天下间仅三匹,姑娘就这样轻易将它击杀,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说到最后时,一股冷冽之气自南宫极周身蔓延开来,直让人如坠冰窟。
杨小芙垂下的双手紧紧握起,一匹马的性命难道还金贵得过一条人命?
她蓦然抬头,冷冷迎视着南宫极,“我如果不杀了你的马,方才那个孩子就会失去性命。”
南宫极轻描淡写道:“一条贱命而已,怎能与珍贵的雪玉马相提并论?”
杨小芙瞬间瞪大了眼,他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
“南宫极,这里是北齐,不是你东汉,贱不贱命轮不到你定夺!”杨小芙忍无可忍地咆哮出声。
他怎能这样?
才两年而已,那个清冷却依旧温柔的人,已经变得如此冷血无情了么?
她在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他变了,可是没想到竟是如此的面目全非,除了那张一摸一样的脸,她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南宫极的气息了。
眉目间的疏淡被冷漠替代,嘴角的轻笑也变成了嘲讽,而他靠近时,也再没了熟悉的淡淡药香……
这个男人,不是南宫极,他只是一位冷酷无情的皇族子嗣。
听到杨小芙的话,南宫极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反应,他忽然捉住杨小芙,声音危险逼近。
“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