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坍倒的缝隙中钻出来,尚未反应,就进了绿头怪的嘴里。可怜的妙洋洋歇斯底里惨叫,一直到叫不出声来为止。
坍倒在土里的金卦卦,大脑还是懵的就埋进土里;身体多处受伤;泥土塌灰沾满全身,脸灰蒙蒙从倒塌废墟中毫无防备挣扎出来,不知发生什么情况;懵懂的大脑尚未恢复神智,连叫一声都来不及,就被绿头怪吸进嘴里。还嫌脏,又吐出来甩灰;但是可怜的金卦卦,再也不会动。褚敏永远不会忘记这幕惨状,动不动在大脑里萦回,太可怕了,一想起就有种惊心而冰凉的感觉。
现在没人吱声,师太手巾也埋在土里,只能用道衣拭泪。
褚敏纯粹爬在方桌上大哭,泪出热量顺着哭湿的手背往上蒸腾;褚敏脑海里又浮现出单祥诗的痛苦经历;大家都知道单祥诗小产睡在床上;什么情况也不知房屋就倒了,把他活活压翻。
单祥诗在坍倒的泥土碎块里挣扎,房梁把她空架在一个角落。受伤非常严重;全身全是灰土,连鼻子嘴里都有,一心只想爬出来;不知外面的绿头怪正在四处寻找,发现坍倒的泥土里有动静,像人一样用粗壮的前爪刨,露出单祥诗来,悲惨就这样发生了......这些情况,若不是单祥诗她们的阴魂来哭诉,永远也没人知道她们在临死前有这么大的痛苦。
褚敏越想越伤心,越想越害怕。可是这个该死的吃人恶魔就在道院里;昨天深夜仙师来了,把它都没办法;谁还有什么办法呢?
师太能不知是我惹的祸吗?但没办法,我是她心爱的人;宛如一对年轻夫妻,爱得要死要活。师太舍得伤害我吗?更何况肚里还有我俩的宝贝......师太并非傻子,早就用心衡量过了;死去的人不可复活;而我才是最有用的。有我就有爱;有我就能得到仙师的帮助;有我才会有仙房;可是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们没吃的,刚收割回来的稻谷全部埋进土里,所有的厨房用具,一切的一切都在道院土中。 下面的绿头怪时时刻刻睁着大眼,虎视耽耽盯着空中仙房,要把这帮比它不知贵重多少倍的人当食物;若僵持下去,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
我看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活着的人要吃饭。只能说句安慰的话:“绿头怪这个魔鬼,霸占我们的道院,一定要想法把他除掉!”
其实,我说了一些空话,没实质意义。怎么除?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褚敏哭一阵,用手推开长条凳,款款站起来,一边用衣袖拭泪,一边想着如何处理绿头怪为师妹们报仇:“师傅,咱们出去看看绿头怪还在不在?”
师太牵着我的手,等于抓住一颗男人心。
我们仨来到仙房门口,迟迟不敢开门;因为谁都没准备好,又要看见下面的绿头恶魔了。它的嘴沾满了道女们的鲜血;而我们又把它毫无办法;大家都很害怕。
师太和褚敏对视一下,意思让我开门。
她俩站在一起;褚敏比师太还高;脸也比师太老。不知道的人,会误认为褚敏是师太的姐姐。
在我眼里;褚敏越来越老。她是道院的老大姐;女人想的事;她也没少想。像那些想打我主意的师妹们一样,时时刻刻有颗偷吃禁果的心——后山打猎从岩石后面闪出的一幕,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抹也抹不去,那时她的身体还没这么胖,好像没多长时间;她的身体奇迹般地长胖了。人家都没饭吃;她在厨房能吃的拼命吃;一日三餐;在这么困难的环境中,把她养得胖胖的,肚子一点没亏着。
看来开门的事属于我;这么简单都要互相推让。人人都知这是畏惧心态;我也一样。绿头怪差点把我吃掉。我的金光铁板身,在他身上不会起作用。
我定定神,让自己恐惧平静下来;把门打开;美丽的阳光迎面轻洒在我们身上,给人感觉尤为温暖;心里的畏惧也被阳光洗得干干净净;有这么美的阳光作后盾,谁还怕地下的怪物。
我虽然害怕,但又想看见它;这种心态很奇怪,连我也弄不清为什么?
我们飞出门,往下一看;绿头怪有了新花样;一会蹦出,一会跳进;在道院惶惶不安。它的整个身体在太阳光下显得更清楚,体形像蜥蜴,闪着绿光;有四条粗壮直立的腿。从这点看,跟蜥蜴有很大区别。蜥蜴爬行时,四脚外撇,肚子时常贴地;攻击目标,趴地静静观察很长时间,找准机会,猛伸长舌,获取食物。而绿头怪不一样,高高的身体远地面,跑起来像马一样快;脖子很长,头特别大,左右两边长着像人一样的眼睛;尾巴直直的左右摇摆,看上去很笨;但头很灵活。
其实仙师已经告诉过,它不是蜥蜴;是蜥蜴龙,有着恐龙基因,跟恐龙是一科;所以才这么凶残。
绿头怪见我们飘在空中,很想一口吃掉;可是太高,没这么大的吸力,急得在院内转圈;高高扬着十米长的脖子使劲吸;能听见“呼呼”的吸声,却对我们没感觉。
我们再恨它,也只能这样,对它毫无办法。
其实,这是人的心态问题;它是动物,目的只是觅食,不知被吃的人如何恨它,该如何捕,就怎么做。
我们看半天,绿头怪所有的能力都用上了,不过就这些。知道他的属性,也就渐渐不害怕了。不过心里还是很畏惧;它毕竟虎视耽耽盯着我们;一不小心,随时随地会变成它的美餐。
我们哭也哭够了,害怕也只能这样,接下来师太有任务还要完成;仙房里的道女们人人都有嘴,等待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