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耳听到,这对狗男女以夫妻相称?”
狼女水雾一袭罗裙罩体,纤弱的身躯与明珠的辉映下也是面色惨白,心知若是这蛛女香草再出言无状,杀身之祸也势必牵连到自身。
“娘娘莫要听信这贱婢之言!”
水雾走上前来侧身行礼,而后一记耳光狠狠括在了蛛女香草的面颊之上,义愤填膺的说道:“公子前往九幽涧中,寻那左月素前来,便是为了娘娘与黑山老妖日后的一场大战!”
“公子两次暂别百莽山皆是依依不舍,也饮过幽昙灵酒,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也势必不会辜负娘娘……”
春三十娘闻言之下细思过往,那双眸之中的红光渐渐平复下去,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却依旧激荡,俯视着蛛女香草再次问道:“你可曾亲眼得见,亲耳听闻?”
“奴婢昔日奉娘娘之命,与五仙门和九幽涧中皆安插了眼线,此事虽不曾亲眼目睹,但应不会有假……”
蛛女香草几乎瘫软与地面之上,娇躯瑟瑟发抖更是惊恐万分,但此刻已然全无退路,唯有据实相报说道。
“这变化之妙,非是我百莽山妖族所独擅……”
狼女水雾巧舌如簧,心思急转之下便言之凿凿的说道:“娘娘昔日曾提及,便是亲眼得见也未必是真,香草这贱婢的道行刚至百年,焉能辨别是真是假!”
狼女水雾这一席话倒并非是空穴来风,“亲眼得见也未必是真”这一句话更是春三十娘数百年前亲口所言。
自春三十娘登上百莽山妖王之尊后,便设宴赏麾下万妖饮用幽昙灵酒,随后更有精与变化妖魔暗中搬弄是非,若不是六尾狐妖梅绛雪识破,春三十娘当机立断斩杀此獠,险些与根基未稳之时再生波澜。
“不错!”
“亲眼得见也未必是真……”
春三十娘蹙眉冷声说来,与那撵床之上落座之后,戾气与杀意平复下去,冷眼的打量着蛛女香草,言道:“此事押后暂且不谈,九幽涧如今局势如何?”
蛛女香草劫后余生心神稍定,忙叩首谢过娘娘教诲,接着说道:“九幽涧已经披坚执锐,摆下了万鬼跗骨大阵……”
“五仙门这群宵小之辈,近况如何?”春三十娘打断了蛛女香草,开口问道。
“启禀娘娘,惠静与圆空已然陨落在凰鸾山,黑山老妖与衡山仙门的诸圣瞻礼大阵外闹腾了多日,此刻已然不知所踪……”
“青城的苍澜,峨眉的吕三娘与衡山柳清风,此刻还在衡山仙门之中……”
春三十娘面颊浮现了揶揄之色,不屑的睡到:“一群跳梁小丑,若不是依仗阵法自保,焉能活到今日!”
“吕三娘,待我杀了黑山老妖后,再去一试你南明离火之威……”
柔荑翻转之际,随着妖气的萦绕,一块古朴的令牌凭空出现,这非金非玉令牌不过巴掌大小,篆刻着诡异的纹路,升腾着一股荒凉的气息。
“传三十六洞妖王与百莽山下听令!”
春三十娘拂袖而去,有冷冽的言辞远远传来。
蛛女香草恭敬接过令牌,怨毒的瞥了狼女水雾一眼,而后轻抬莲步走出了妖王大殿。
狼女水雾目送着蛛女香草远去的身形,唇角也泛起了丝丝冷笑之意,抬步便朝寝宫之内走去。
昔日与娘娘闭关之时,水雾便随侍与包文正身侧多日,更曾助包文正图谋燕赤霞的功法,论起相熟除却娘娘外,狼女水雾便是首当其冲,若是包文正当真与九幽娘娘左月素有了私情,水雾势必也讨不了好。
春三十娘端坐与铜镜之前,拿起了梳篦与青丝之上划过,那优雅的举止却是说不出的仪态万千。
轻捻指尖,那梳篦化为齑粉从玉指的缝隙中滑落,霍然起身之际已然是胸荡层云,更是睥睨天下的绝世妖王风采。
秀美绝伦的面颊之上浮现了冷漠的笑意,美目盼兮更是煞意萦绕,瞥了一眼那极北之地九幽涧的方向,淡声说道:“左月素,你若是找死,我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