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出了何事才会生出这等异象,但却绝非是殃及苍生的祸事……
“还是你会说话,我这弟弟可是个闷葫芦,以前啊十天半个月都不跟我说一句话,能娶了你可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许娇容拉着白素贞的柔荑,想到他们夫妻自此能夫唱妇随,早日为许家传宗接代,也是极为欢悦的低声言道。
“咦,许官人不是能说会道的吗?”
小青与另一侧也搀扶着许娇容,想起前些日子的“妖孽”一说,撇嘴之际,出言说道。
“三四年前啊,汉文曾害过一场病……”
许娇容的思绪又回到了父母逝去那一夜,回想起汉文与床榻之上突兀睁开了双眼,至今思来仍是不寒而栗,有念弟妹白素贞也是自家人,便言道:“他久病昏睡,睁开眼的时候,吓得我差点……”
“唉,反正挺吓人的……”
许娇容本是寻常妇人,也不曾与私塾蒙学,是以只能以“吓人”二字,来描绘当时的心境。
“姐姐,前夜我的发簪不见了,是许官人眼亮,在水井边寻到的……”
岑碧青闻言便是一惊,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美目凝望着白素贞,低声说道。
“前夜……,无月……”
白素贞缓缓的扭过了头,望着妹妹小青那眼神之中的惊骇,一股凉意自心头浮现,回想着往昔的点点滴滴,那浅笑有些不自然,呢喃着说道。
昔日,外出踏青之时,曾与庆余堂中得见“许仙”以内家真气,救助患者之后,小青便起了争强好胜之心,连番两次入夜之后,去寻这“许仙”比试高低……
官人竟是早就认识小青,却一直装作素不相识,又是为了那般?
清波门双茶巷前,细雨绵绵的梧桐树下,那天昌仙子又为何纡尊降贵,亲自持伞为官人遮雨……
官人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这个枕边人的……
一时三刻之后,这日月当空,群星璀璨的异象渐渐消退,唯有那金乌的光辉依旧照耀凡尘,慵懒的白云点缀在湛蓝的苍穹之上。
九天之上,罡风呼啸而过,浩渺的云海自是一望无垠,一道火光自这云海之中飒沓如流星,瞬息便是远去消失不见……
那童子身高不过六尺,集钟灵毓秀之气为一身,面若裹粉,唇若涂朱,自是俊美异常,负手而立却是遍布寒霜,似再无他事可滞留与心间。
他足踏青鸾火凤所化的“风火轮”,飞行之间隐隐有风雷之声,身披七尺长的红绫,便是那可翻江倒海的阐教法宝“混天绫”。
那犹如白藕的腕中,则是金光闪闪的镯子,这镯子内侧有日月对称,正是那可晃动乾坤的“乾坤圈”……
“二哥的法力又有精进,改天再去灌河口寻他比试……”
阐教门下三代弟子,如今三坛海会大神李哪吒,驾驭着“风火轮”返回南天门之际,想起适才与灌河口和二郎显圣真君杨戬的一场大战,依旧是有些愤愤不甘的言道。
那封神一战之前,哪吒本是陈塘关李靖的三子,因年少无知与东海之上玩耍,暴起将咄咄逼人的龙宫三太子敖丙扒皮抽筋之后,为平息四海龙宫之怒,削肉还父,削肉还母,而后随师叔姜子牙兴周伐纣,如今已然贵为天庭的三坛海会大神。
李靖有燃灯道人所赐的“七宝玲珑塔”在手,专克自家这“莲花化身”,又念同出阐教门下,不愿被人教的上洞八仙所耻笑,这才与这天庭众目睽睽之下,尊称一声父王。
岂料这李靖,竟与西方教暗通款曲,有辱阐教门楣,几次三番的劝说不成,只能前往灌河口寻杨戬饮酒比武,稍减心中的闷气。
“嗯,星象有变,这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哪吒冷眼瞧着这云下的日月当空,仔细回想近日天庭之中的事端,一时之间倒是理不出个头绪,倒也是不以为意,如今天庭之中唯阐教势强,那玉帝老儿便是再多图谋,有人教太上圣人的“善尸”太上老君坐镇兜率天,阐教元始天尊圣人在,也终究是无用之功矣。
“哼,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寻这两个截教弟子,问个究竟!”
哪吒抬眼望见那南天门之前,昔日棋盘山的桃精和柳鬼,正在探眼观望下界,侧耳聆听诸般,还有那昔日佳梦关魔家四将“魔礼海,魔礼青,魔礼红,魔礼寿”,今日的四大天王正与那南天门做那守门之犬,便浮现了讥笑之意,驾驭着“风火轮”径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