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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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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晓锋用力地捶了床柱一拳,将一旁的春迎夏临给吓了一大跳。

    他在回苏州的路上时,看见秦尚节的侍卫正驾着马车往杭州的方向驶去,原本没有多想的他,继续赶路,但他越来越感到不对劲。

    秦尚节应该回应天府了,怎么又折回杭州?他越想越不安,最后也跟着折返,快马赶回杭州。因为他宁可白担心,也不要晚儿出了什么意外。

    没想到当他赶回来时,差那么一点晚儿就要被那禽兽给玷污了!虽然救下了晚儿,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没早点折返,才让晚儿受了伤,甚至再次吸入了毒香。

    “如果我能早一点回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接过春迎递来的布巾,拭去姬水晚颈子的血渍,再小心翼翼地洒上止血粉后,才将干净的布巾覆在伤口上。

    喂她服下三颗温玉丹,让葯化去她体内部分的寒毒后,姬水晚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

    “晓锋。”她伸手轻抚着他满是风霜的脸。

    “水晚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带秋艳回房。”夏临与春迎扶着刚醒来的秋艳,缓缓地离开房间。直到房门轻合上后,齐晓锋再也忍不住地吻上她的唇。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她,如果晚儿被秦尚节给夺去了清白,以她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再活在这世上。

    可是可是晚儿为什么不像过去、不像昨晚一样回应着他的的?他的拥抱里仅是像个木头人般地任他吻着、轻抚着。

    “晚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他停下了吻,认真地审视着她的面色,并执起她的手,屏气凝神地为她把脉。

    还好,虽然气血虚了些,也吸入了毒香,但还不至于到无法解除了地步。

    “你是个商人吗?秦尚节说你是个商人。”看到他担忧的神情,她刻意装了个笑颜,问着一脸愁容的齐晓锋。

    “是的,现在齐家航运正是由我在经营。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神医,虽然我从小习医,但是我却不敢扎针,十针里有九针会失败。后来曾祖父只好让我专攻把脉及开葯。身为一位大夫,单会把脉及开葯是不够的,有许多病还是需要扎针去辅助调理才能痊愈。好比为你放血,排出体内积淤已久的恶血,就得靠我弟弟晓锐来下针。

    他才是真正的大夫,把脉、开葯他虽非专攻,但亦是了如指掌。施下针、清理割除溃烂伤处,对他而言都游刀有余,对我而言却是难以跨越这一层障碍。但我却希望自己能像曾祖父一样,成为一位神医,悬壶济世。虽然我仍无法克服扎针及惧血这一关,却始终没放弃习医

    直到一次北方因旱灾,影响了葯材的收成,我们齐家在苏州的葯材铺大半都断了货,为了挽救齐家的家业,我租了船北上,再走陆路到东北,购回了所有欠缺的葯材。回程时,我沿途做些小生意,并买了几艘船、带了些东北及其他地方的特产,回到了齐家。之后,我开始买更多的船,以航行运河、送货等南北跑做生意,后来齐家就从以医为本,变成了航运为主业,五年来我为家里赚了些小钱。”

    齐晓锋无奈地笑了笑,做生意是四处赚人钱,而大大是四处救人命。他要的是能救人命的职业,而非当一位赚人血汗钱的商业钜子。

    “那你怎么丢下家里的工作,跑了出来?”既然有家业要管,他怎么能丢下家业跑出来四处行医?

    “我想行医,于是把航运交给爹及弟弟代为掌管,我则走遍大江南北一年,以行医教人为乐,而杭州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后一个月。就这么刚好遇见了你,我人生唯一的伴侣。”他紧紧地搂住她,为这命运的巧妙安排,而深深感激着上天。

    “但苍天却给了你一个残缺的另一半。”

    “晚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晓锋,你知道吗?从我开始有月事起,奶娘就为我月月进补,所以我的月事一直很顺畅,不痛也不会见红太多。可是自从中了寒阴艳香的毒后,渐渐的,我的月事乱了起来,来的时候一次比一次还要痛,一次比一次血流得还要多。”此时的她,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嘴角挂着一抹绝望的笑容。

    “别担心,我会为你调养好身子的,让你不再痛、不再难受。”虽然不明白为何晚儿要跟他说这些,但他有信心能治好她的病痛。

    “晓锋,什么是石瘕?”她要听他亲口说,不论他是大夫还是商人,因为她知道他不会骗她的。

    “石瘕?晚儿,秦尚节还跟你说了什么?”这该死的家伙,他到底跟晚儿说了些什么鬼话,让她像瞬间失去了所有勇气般绝望。

    “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要瞒我、骗我。”

    “医书云,石瘕,乃女子寒淤留积滞于胞宫所生之瘕块。也就是因寒凝、血淤留止于胞宫内,所形成的结块。”

    “胞宫内的结块那么秦尚节说我不能生育的事,是真的吗?”胞宫是孕育胎儿的地方,里头寒凝又血淤,还结了块?

    “晚儿,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看着她垂下的眼,他的晚儿已经变了个样,过去那虽然带着伤痛,却仍勇敢活着的姬水晚已经不见了。眼前的是万念俱灰、了无生趣的晚儿

    “我配不上你。”她紧闭上双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过去秦尚节最多仅是搂着我,但今晚他看了我的身子,我已经不洁了!包何况一个不能为丈夫生育子女的妻子,有什么用?”想起今日的一切,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久未发病的她,此刻又开始冒起了冷汗,喘不过气来。

    “晚儿,再含一颗温玉丹。”强忍住不舍与心痛,齐晓锋用嘴衔住了葯,吻住她的唇,再为她将葯送入口里,他将瞬间全身发冷的姬水晚,紧紧地搂入怀里,不让她继续发寒颤抖。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我的心有多痛?”待她的身体渐渐平复了后,齐晓锋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的痛,她怎会不知道?

    “我爱的是你,我要的也是你,是谁说你配不上我?又是谁跟你说不能生育的妻子就没有用了?我像是那种自私自负的人吗?还是在你眼中,我跟秦尚节是相同的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你,他是他,怎能相提并论?他根本不及你的千分之一。”

    “既然如此,就别再胡思乱想什么配不配得起的事。晚儿,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为什么要替我、替你自己做这些莫名其妙的结论?”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看轻自己,齐晓锋的心就难过地揪疼了起来“我懂你对我的好,也懂你有多么疼爱我,可是当你的家人知道你娶的是个不能生育子女的媳妇,他们会怎么想?他们能接受这样的媳妇吗?而你们齐家的香火又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当这些问题一来到面前时,咱们要怎么去解释,应对?”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轻抚着那在笑时,总是会漾出两个迷人酒窝的颊。

    晓锋是如此的好,她怎忍因让他与一个带着病痛的女人度过下半辈子,去拖累了他?他值得更好的姑娘,齐晓锋起身走到桌边,用力撕裂了红色的桌巾,将其撕成了仿若盖头大小的尺寸,再走回床边,将其覆盖到姬水晚的头上。

    “天地为证,日月为凭,我齐晓锋于今日,娶姬家闺女姬水晚为妻,终身不纳二妻、不迎妾,此生与你不离不弃、生死不渝!如有违此誓言,则生生世世不得善终!”说落,他揭开了红巾,看着姬水晚难过得红了鼻子,哽咽得不能自己。

    “晚儿,你已是我齐晓锋的妻,谁也阻止不了我爱你、宠你一辈子。不论你的身子变得如何、不论你能不能生育、不论你能与我相守多久,谁都无法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直到我死去的那一日。”

    齐晓锋将手上的雕龙玉戒摘了下来,再从被撕破的红桌巾扯下一段红丝线,将玉戒套入,绑在姬水晚的颈上。

    “齐夫人,恭喜你!你是齐家第七代的长媳了。你不但已是我的妻子,还被我们家的传家戒指给套住了,所以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你只能专心地当我的齐夫人,我的爱妻。”他紧紧的将她拥入怀,深深地吻住她,不让她再被旧观念影响的想法而妄自菲薄。

    “你是最笨的人”姬水晚不断地摇着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

    “谁说我笨,我很聪明的。”他捧住了她的头,不让她拒绝这一切。“吻我,晓锋吻我”她的手环住他的颈,将自己的唇紧紧贴上他的。现在她只想好好地吻着他、抱着他。

    感觉到她的渴望,齐晓锋亦狂热地回吻着怀里的软玉温香,感觉到她的手伸入他衣内轻抚着他,他的气息开始变得沉重。

    “带我回暖玉房,把我变成你真正的新娘。”她的吻轻轻地往下,吮着他的耳根,激起了齐晓锋的一阵颤抖。

    “是,我的齐夫人。”他将她一把抱起,往暖玉房走去。

    春宵苦短,但床上缠绵的浓情缝蜷,已不受时光流逝的限制,恣情忘我在二人的融合里

    激情过后,姬水晚窝在齐晓锋的怀里,唇角挂着一抹绝望的苦笑,今宵有幸,能与晓锋成了一夜夫妻,她就满足了

    毕竟她是个不清不白的女人、是个病体孱弱、无法生育的妻子无法生育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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