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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无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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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众人说话间,蓦地一阵急促的蹄声惊起,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向蹄声传来之处望去。

    邓禹的脸色微变,来人竟是齐府的副总管齐子叔和一干安众侯府的好手。

    刘秀的神色也微变,若是齐子叔此刻发现他们的身分,那可不好玩,对方人数是他们的十倍,以两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对付得了齐子叔这群人,逃走也将是个大问题。

    邓禹扭头望向刘秀。

    刘秀哪有不明白邓禹的意思,但是此刻自己已是在对方的视线之内,若是立刻便走很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一个不好,还可能弄巧成拙。

    “客爷,衣服来了!”那老头子佝偻着腰行了出来。

    “谢谢掌柜的了,这位兄弟以此衣相赠,无须再要了,今日我心情好,这里几位仁兄的账全记在我头上!”林渺似乎心情大畅,掏出一块银子塞到老头的手中,爽快地道。

    老头子一怔,哪有人喝点茶给这么一块银子的,一般仅一两个铜板而已。

    “若多了不用找,少了再补。不过,这新来的不包括在内哦。”林渺笑道。

    一旁喝茶的人见林渺出手如此豪爽,而且说话也十分风趣,皆大生好感。

    掌柜也不说话,只是望了林渺身上的衣服一眼,捏着银子默默地退了开去。

    林渺和众人皆有不解,不明白老头子连个表示也没有就退下了,倒真有些愕然。

    林渺倒也没有特别计较,只是觉得这老头子在退走的时候那最后一眼有些怪怪的,但是其注意力很快便被齐子叔及那群侯府的人马给吸引了。

    “掌柜的,快备几大壶凉茶来!”齐子叔诸人一下马便立刻呼道。

    “让座!让座!”那群侯府的好手一见酒肆之中没剩几个位置,不够坐,顿时呼喝着叱道。

    林渺大怒,欲立身喝骂之际,却被邓禹踩了一脚,他不由得看了看邓禹,有些不解。

    那些路上歇脚的多是行脚客商,就算有几个江湖人物,也不敢与这二十余名如狼似虎的人对着干。

    江湖人自然最能看行色,单见这些人大步走入,便知这群人没一个是好惹的。是以,只好忍气吞声地起身让座,也有的起身愤愤不平地离去。

    那群侯府的好手不禁趾高气扬地放声大笑,将刀剑横在桌上,或将脚踏在凳子上,其威风大有不可一世之态。

    邓禹向刘秀打了个眼色,刘秀也乘机起身,沙哑着声音道:“林兄弟,我们先走了。”

    林渺大愕,顿时更是怒火上涌,他当然不知道刘秀和邓禹要走的真正原因,他只道刘秀和邓禹也怕了齐子叔这些人,不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刘秀心中刚叫不好,还来不及出言阻止,林渺便已愤然骂出了口:“妈的,什么东西!”

    邓禹大叫坏事,那几位正要走的茶客也暗叫不妙。

    果然,林渺话音一落,便有一名侯府家将站了起来,怒叱道:“臭小子,你骂谁?”

    林渺正在火头上,不理刘秀的眼神,身子一横,不屑地望了那人一眼,道:“我只是在骂一群横行的狗,关你什么事?”

    “妈的,找死!”那家将大怒地挥刀飞扑而上。

    林渺愤然道:“别以为人多老子就怕了!”说话间抓起一只板凳猛砸而出。

    刘秀心中暗叫坏了,但事已至此,他也阻止不了事态的发展,这下他和邓禹想走也不行了,总不能让这新认识的朋友就这样惨死吧?何况这个叫林渺的年轻人确实是一腔热血,极具正义感,他们岂能见死不救?

    另外一些本来准备离开的人,此刻也都停下脚步观看,虽然这个世上的人性已经逐渐麻木,可也还明辨是非,知道林渺只是在为他们争气。何况,他们对这一腔热血的年轻人的确有些好感。

    齐子叔和众侯府家将也全都停下来,作观望状。

    “哗”长凳被劈下一截,林渺退了一步,那侯府家将竟连退四步。

    众人不由得都骇然,刘秀更是讶然,林渺凳子挥出去根本就没有任何招式可言,简直可算是破绽百出,但是这一击竟反将对方逼退了四步,这不仅出乎刘秀的意料之外,也让齐子叔大感意外。

    林渺一击将对方击退,更是心头大定,却不抢攻,望着那名家将道:“你占兵刃优势,有种的就不要用刀剑!”

    林渺此话一出,齐子叔和那群侯府家将也都笑了起来,便是刘秀和邓禹也觉得林渺傻愣愣的。

    “老子先宰了你再说!”那名侯府的家将一招吃了亏,面子挂不住,杀气腾腾地扑了上来。

    林渺无奈,只得再次挥凳猛劈,同样是破绽百出、毫无变化的一击,仿佛他就只知道这个动作一般。

    “噗”那侯府家将这次却未能劈断长凳,反而把刀嵌在板凳之上。

    所有的人都为之愕然,他们皆不明白,林渺这直来直去的打法可以说是因为他不懂武功招式,而那名侯府的家将居然也是硬拼,直来直去不以招式取胜。

    林渺这次没退,倒是那侯府家将差点跌了出去。

    众人骇异林渺的力道,更好笑的是,这却像两个根本不会武功、只用蛮力的人在打架。

    “哼哼,别以为你有刀我就怕了你,有种再来,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你们不厚着脸皮一齐上,老子打架还从未怕过谁,不信你们去宛城问问!”林渺见两下子便将对方打败,不由得意洋洋起来。

    刘秀和邓禹不由得相视望了一眼,他们在宛城可没听说过林渺这号人物。

    “哦,你也是自宛城来的吗?”齐子叔冷然问道。

    “老子现在回宛城,都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老头,你是从宛城来?”林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齐子叔的身分,极为不客气地道。

    “大胆”一名侯府家将听林渺出言如此不逊,不由得怒叱道。

    “切!”林渺不屑地道:“你算什么,在天和街一带还从来没有人敢像你这样跟老子说话,你也不去访一访,难道你连林渺大爷的名字也没听说过吗?”

    刘秀和邓禹不由得哭笑不得,说来说去林渺竟是天和街一带的地头蛇。他们昔日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眼下林渺却狂妄得连齐子叔和侯府的人也敢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齐子叔也觉得眼前这小子狂妄得可以,同时他也明白林渺的身分,与刘秀一样,有种哭笑不得之感。

    “管你是谁,你今日这么做就是不该,亏你这么大的年纪,竟连这点礼貌都不懂。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大家都是花钱休息,你也不能因为人多就欺负人呀?做事也不讲些原则,你年纪大,我们让你座没话说,但与你一起的这一帮身强力壮的汉子却如此不讲理,总得论个先来后到吧”

    “你说完了没有?”齐子叔喝止那要攻击的侯府家将,打断林渺的话,冷然问道。

    “自然还没有说完,不过你要是有不服的理由,可以先说,然后我再说!”林渺像是一个长者在教一群无知少年做人的道理一般,认真而严肃的样子只让刘秀、邓禹为之捧腹。

    刘秀和邓禹自然没有笑出口,那些本欲走而未走的茶客却忍不住低笑了起来,确实觉得眼前这小伙子有意思,不过很快便止住了低笑。他们也知道这样只会惹恼对方,到时候可就不好玩了。

    “老夫见你年少无知,今日可以不与你计较,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不要再让老夫看到你!”齐子叔似乎也觉得与林渺这种小孩子计较有损颜面,毕竟他不像侯府那群欺行霸市惯了的家将,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而林渺如此义正辞严,确实让他心中微感羞愧,所以他这才不欲与对方计较。

    林渺还要说什么,却被刘秀一把拉住,道:“走吧!”

    林渺心中仍稍有不忿,但是现在让对方一人吃了些亏,而且数落了对方一顿,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此刻见刘秀拉他,也便不想再闹下去。不过,他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仍不忘回头道:“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我林某人也不与你计较了,下次若再会,你们还自以为是,我可就要不客气了,到时别说我以壮欺老就是了。”

    齐子叔不由得怒笑起来,但却没有起身,冷杀地道:“小娃娃有志气,但愿下次你能如此有种!”

    林渺不屑地扫了那些怒视他的侯府家将一眼,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地与刘秀、邓禹及那几位赶路的茶客走出了树荫之下。

    刘秀和邓禹刚解开马缰,突听齐子叔喝道:“你们两个站住!”

    刘秀和邓禹暗叫不好之时,齐子叔已施施然行了过来。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不会想抢人家的马吧?”林渺有些不耐烦地望着行来的齐子叔,反问道。

    “你们两个好面熟呀?”齐子叔并不理会林渺,淡淡地向刘秀和邓禹道。

    “是吗?可是我好像从来没见过老先生!”刘秀淡然回应道。

    齐子叔冷冷一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刘秀的脸,只使刘秀心底直发毛。

    “干什么这样看人家?”林渺也被齐子叔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

    “不关你的事,你走开!”齐子叔不耐烦地道。

    “怎不关我的事?他们是我的朋友!”林渺也有些恼怒地道。

    “哦,是你的朋友吗?那你愿意陪他们一起诛连九族吗?”齐子叔脸色突地一沉,充满了冷峻的杀机,其强大的气势,只让林渺惊得倒退了三步。

    “不会吧?”林渺也吓了一跳,打量了刘秀和邓禹一眼,有些忧郁地道。

    “无知小娃娃,还不到一边去!”齐子叔叱道。

    “你有没有搞错,看他们怎么也不像是坏人,你倒像个坏人!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收敛一些!”林渺不服气地道。

    刘秀和邓禹心中明白,齐子叔定是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破绽,不由得淡淡地笑了笑道:“林兄弟,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谁说的,如果你们还当我是朋友的话,那么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朋友有难,岂能独善其身?”林渺断然道。

    “很好,老夫并不介意多加你一个!”齐子叔望了林渺一眼,转对刘秀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何不揭下这张假面孔?刘秀从来都不是一个畏畏缩缩的人,难道不是吗?”

    刘秀和邓禹这下再无怀疑,齐子叔确实是看出了他们的破绽。

    齐子叔说到这里,那群侯府家将立刻放下解渴的凉茶,包抄过来,顷刻便将刘秀和邓禹围在其中。

    刘秀爽然一笑,摇了摇头道:“世上许多事是很难让人想象的,正如齐副总管竟也会成为王兴的走狗一般!”

    林渺大吃一惊,愕然地望着刘秀和齐子叔,神色古怪地问道:“你就是刘秀?”

    “不错,我就是刘秀!”刘秀淡然道。

    “你是安众侯府的人?”林渺舌头微微有些大地道。

    “不,他是齐府的副总管齐子叔,你身后的那些人才是安众侯府的人!”邓禹也笑了笑道。

    林渺的脸色顿时煞白,喃喃道:“惨了,这回真的玩完了。”

    “小子,现在知道后悔了吧?”齐子叔冷笑道。

    “你怎么不早说你是齐府的总管呢?天哪,现在才告诉我!”林渺双手抱着头,似乎有些痛不欲生,更似乎极为害怕,且害怕得毫无主张。

    那群侯府家将全都哄然大笑起来,更多的却是鄙夷和不屑,他们本以为林渺是个人物,但此刻一听他们是齐子叔和侯府的人,竟然怕成这样。

    刘秀和邓禹也为之愕然,没想到林渺表现得这般激烈,不禁也有小觑之心。

    “无知娃娃,现在才知道怕,老夫还以为你是个人物”齐子叔说到这里,倏然顿住,只因他的腰际多了一柄短刀。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短刃竟然是林渺的,而出手的人也正是林渺。

    “你早说嘛,早知道你是齐府的齐子叔,我就不用这么客气地对你了。唉,真是没办法,虽然我是怕得要命,不过,朋友之义却是不可放弃的。人说,生命诚然可贵,但情义之价更高”林渺说到这里,突地向那群侯府的家将喝道:“别乱动哦,否则,我就让这老家伙给我们陪葬!”

    事发突然,不单是侯府的人不知所措,即使是刘秀和邓禹也为之愕然,齐子叔更是骇异莫名,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林渺出手竟然会如此之快,使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齐子叔也暗恨太小看了这个年轻人。事实上,林渺演戏的工夫确实是高明之极,以他在宛城的身分,见到齐家的人,所表现出那一副害怕欲死的样子,几乎将所有人都麻痹了,试问谁又会想到此时此刻怕得要命的林渺会突然出手呢?

    林渺的作法根本就不依什么江湖规矩,完全像一个街头痞子,若是有头有脸的人绝对不会这般装模作样

    林渺的刀轻抵齐子叔腰际,笑了笑道:“我记得奇郎中说过,这里是命门穴,只要在这里捅一刀,那这个人就会玩完,也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对的,真想验证一下。”

    “老夫确实是看走了眼,想不到阁下还是个高人。”齐子叔自嘲道。

    “也不是什么高人啦,在我们那里这叫做扮猪吃老虎,我是猪,你是老虎,打是打不过你的,这我知道,那便只好用点手段啰。好了,今天茶也不喝了,你叫他们让开点,我们要走了。”林渺满不在乎地道。

    刘秀和邓禹心中大喜,眼下这神秘莫测的林渺竟然擒住了齐子叔,只要齐子叔受制,这群侯府家将自然不敢动手。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林渺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知道包藏钦犯是要诛连九族的大罪吗?”齐子叔冷然问道。

    “知道哇,不过没关系的,我九族也只剩下我一个,不必麻烦,诛了我,便等于灭了我九族!”林渺丝毫不在意地道。

    齐子叔和众人皆愕然,没想到林渺的回答竟是这样。

    “还不让开!”邓禹也在齐子叔的脖子上加了一把刀,冷叱道。

    齐子叔这下可真的有些绝望了,他知道邓禹的武功,若想在邓禹的手中寻求侥幸,那简直是不可能。

    酒肆的老头这时又提出几只茶壶,见这番阵仗,不由得微微呆了呆,却也不是太感意外。

    那群侯府的家将虽凶,但也不敢将齐子叔的生死弃之不顾。他们此次出行,本是由齐子叔指挥的,因此,这些人只好让开一条路让刘秀诸人行出。

    刘府在宛城比之安众侯府更具声望,如齐子叔之辈,在侯府都是上宾之位,而林渺这手擒贼先擒王正用得恰到好处。

    “只好劳烦副总管送我们一程了。”邓禹冷然笑道。

    刘秀却已解下三匹马,正在此时,倏地又是一阵蹄声大作。

    邓禹和刘秀心中微惊,道:“走!”他们不知道这次来的究竟是些什么人物,是以不敢久留。

    林渺向酒肆的老头挥了挥手,笑道:“掌柜的,下次我过来喝茶,可不能再收费哦。”

    刘秀和邓禹不禁大感好笑,在这种时候林渺还有心情开玩笑,确实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追!”侯府家将恼恨之极,哪有心思再喝什么茶,呼喝道。

    林渺却在此时低呼了声:“不好!”刘秀不明所以的当儿,却听一声暴喝:“那小子在前面,别让他跑了!”

    邓禹也吃了一惊,却见一队骑兵自不远处的山坡上狂涌而下,向他们衔尾追来。

    “这些人不是官府中人吧?”刘秀在飞驰之时,自语道。

    “他们是天虎寨的人,是来追我的!”林渺苦笑着回应道。

    “啊”邓禹和刘秀都吃了一惊,此时侯府的家将与天虎寨的人竟并排而追。

    “他们加起来共有五六十人,咱们可斗不过他们!”邓禹无可奈何地道。

    “斗不过,那便只好逃了!”刘秀耸耸肩,苦笑道。

    “嗖嗖”身后劲箭竟如雨般洒射而来。

    “不可以放箭!”侯府家将大急,呼喝道。

    刘秀和邓禹诸人避开几箭,大喜,暗自庆幸,幸亏有齐子叔在手上。

    “你们是什么东西?老子就是要放箭!”天虎寨的高手极为不屑地呼道:“儿郎们,给我射死他们的座骑!”说话之人正是天虎寨三寨主李霸。

    侯府家将也大怒,不过听这群人只是想射座骑,也便放下了一些心事。

    “三当家的,寨主要抓活的!”一人提醒李霸道。

    “老子比你清楚,射马!”李霸不悦地喝道。

    刘秀领先驰过一座小山坡,避过了李霸的视线。在邓禹迅速带着齐子叔跟来之时,他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刘秀也不知为何突然有此感觉,林渺却已策马自他的身边错身而过。

    “轰”蓦然之间,地面在邓禹的马下竟四散炸开。

    “希聿聿”

    邓禹的马儿人立而起,在邓禹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四射而飞的泥土之中泛出一片潮红。

    “小心!”刘秀惊呼之际,已飞身旋出,正是那片潮红之所在。

    邓禹也感到危机的存在,可是他座下战马竟向泥土之中陷去。

    “嘶”一抹残虹斜划而出。

    邓禹并未看清是什么,但却已经感觉到了那似乎是无坚不摧的剑气,于是他想都未想,翻身而落。

    邓禹身形刚落地,便听得齐子叔一声惊惧绝望的惨嚎声,更带着一蓬热血洒了邓禹一身。

    “叮叮叮”刘秀以快绝无伦的身法出手,目标是这神秘莫测的伏击者!但他快,对方也同样快,只在瞬间,彼此便交击了十数招。

    邓禹一时之间愣住了,他只看到一抹红影在与刘秀交手,像是一团晃动跳跃的火焰。

    “不奉陪了!”刘秀在击出第三十六剑之时,竟被对方逼得退了四步,而那神秘人物仅以这点空档,抽身如风影一般带起一抹红光退去,像是一条顺风而行划过草原的火龙。

    “快走,他们追来了!”林渺最先回过神来,急呼道。

    邓禹和刘秀几乎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有人居然能这么轻易地在他们手中击杀齐子叔。

    “残血!”邓禹脱口崩出两个字。

    刘秀回头一看,却见安众侯府的家将和天虎寨的好手已只距二十余丈远了,不由大惊,迅速上马,呼道:“走!”

    邓禹也没有办法,此刻不走,根本就来不及,只好舍弃齐子叔的尸体,策马便驰。

    “那家伙简直太伤我们的自尊了,居然敢在我们面前杀人,我们跟着他追,看是他快,还是我们的马快!”林渺刚才几乎看呆了,那红衣人的攻击速度简直匪夷所思,而且装扮更是怪异莫名,红发红衣,长长的红发飘洒间,竟将头面掩映其中,林渺居然从头到尾都不曾看清其面。

    刘秀也没能看清其面目,两人之间的交手也都是以快打快,在对方强大剑气的摧逼之下,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细看对方的面目。

    邓禹也给恼坏了,但他明白,眼前的红衣神秘人物定是传闻之中的残血,可是他不知道何以残血会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刻突然出现。

    残血的目标究竟是自己还是齐子叔呢?为何会如此精确地算准自己会自这里经过?所有的这一切,都让邓禹难以理解。

    刘秀也无法理解,他自问他与邓禹跟残血并没有什么过节,何以残血要在这种环境之下施以杀手?当然,他估计,残血针对齐子叔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可是残血是在他们手上杀死齐子叔的,这等于是给他们种下了一个巨大的祸根,使他们与齐家结下了难以化解的冤仇。

    有齐家这样一个大敌,确实使刘秀不能不头痛,这也使他对残血动了杀机,若非残血,怎会弄至这等地步?

    侯府的家将发现了齐子叔的尸体,所有的人都大惊,更有人高呼:“杀了他们,不要让他们逃了!”

    “这下可惨了,他们已没有什么顾忌了!”林渺无可奈何地道。

    “他们可以,我们也同样可以!”刘秀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不想再处于被动,既然已经与齐家结下了怨,又必须生死相见,那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他自然不想再隐忍。

    “嗖嗖”两支劲箭自刘秀背后追来。

    刘秀腰一曲之际,鞍后的大弓已弹跳而起,在背后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他根本就不用回头,那大弓的弯角便已准确无比地绞在射来的一支劲箭上,同时探手,又抓住了另外一支。

    林渺回头之际,那支被大弓绞落的劲箭已落在刘秀的弦上。

    “嗖”刘秀呈一百八十度后转,形如满月的大弓已将劲箭怒射而出。

    “希聿聿”刘秀的目标不是人,而是后面奔驰的战马。他明白,即使他的箭法再准,要对付这群好手,仍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若射伤对方的马却不是一件十分难的事,至少,眼下没有失手。

    “嗖”又是一箭,刘秀根本就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好!好箭法!”林渺禁不住高声叫好,刘秀两箭都准确无比地使两匹跑得最快的健马折蹄,而在健马折蹄之际,马背上之人摔落还没来得及爬起,便被自后面奔来的健马踏得骨折肉裂,惨不忍睹。

    天虎寨的人和侯府家将也都吃了一惊,这两箭都是他们射过去的,可是他们射过去无法威胁到对方的劲箭,却回头成了他们的致命之物。这对于侯府家将和天虎寨众人来说,确实是一种讽刺。

    “嗖嗖”邓禹刚搭箭,身后的箭矢已如飞蝗般飙来,不过,邓禹根本不想去挡,身子一滑,以双腿夹住马腹,大弓自下斜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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