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兴味索然,于是带着小太监,就往南面走去。包正也就在后面继续跟踪,心中猜测:“大概是这个赵构听了谢石的言语,触动了心事,再无游兴,要回宫去吧!早知如此,还不如去追那个谢石啦!”
正在懊悔不迭之际,前面忽然灯光渐明,人声也嘈杂起来,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包正定睛一看,只见大街两侧清一色都是二层小楼,上面都是张灯结彩。招牌上俱是什么“怡红院”、“飘香馆”之类。包正这才恍然,原来已经走到了“花街”
对于此地,包正也只是闻名而已,只知道这里是临安妓院最集中的地方,所以民间称其为“花街”包正看着看着,不由坏笑起来:“今夕何夕?竟然有幸看到皇帝逛妓院!”
前面的赵构也正在好奇地打量着两边的建筑,他对于这样的烟花之地,从未涉足,难免非常好奇。正在东张西望之际,忽然迎面冲过来两条大汉,扶住了赵构的胳膊道:“公子,您就别乱看了,我们这间红莲馆就是这条街上最好的,来,我们给您带路!”
那个小太监刚要伸手,却被赵构阻止,于是就半推半就地被拉进了这间红莲馆。包正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同时心中慨叹道:“还真叫阿紫那个小丫头说中了,稀里糊涂地,还真就跑到妓院来了!”
包正一进门,立刻有一个半老徐娘迎了上来,大概是院中的老鸨。她一见包正,不由一愣:“这个老家伙年岁比我还大了一辈,竟然也来逛妓院,真是不自量力,什么人都有啊。只是不知道你下面的那个东西,还能不能冲锋陷阵?”
心里虽然鄙夷着,但是脸上却堆出了笑容,热情地招呼道:“老先生,您可真是老当益壮啊,快快请坐。”然后又对旁边的龟奴喊道:“快给老先生上茶!”
包正坐下之后,就看到了赵构正坐在不远处,轻轻啜饮着香茶。只见他神态从容,真仿佛这里的常客一般。而身边的小太监则稍显局促,手脚有些不知放在何处。
包正心中好笑:“你个小太监进了妓院,当然是心里没底啦!”这时,一群姑娘在老鸨子的带领下,从楼上飘然而下,只见她们长袖飘飘,真如天女下凡一般。
来到了赵构身边之后,立刻将他团团围住。赵构于是逐一打量了她们一番,但见个个脸上脂粉成堆,香气刺鼻。赵构不由掏出一方手帕,掩住了鼻子,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那老鸨惯于察言观色,一见赵构看不中这些庸姿俗粉,于是,将手一挥,那些妓女立刻都离开了赵构的桌子,转向包正这边而来。
包正瞧赵构的热闹,看得正起劲呢,一见情况不妙,刚要摆手,示意她们不要过来。谁知那些妓女一看包正是个糟老头子,立刻就全部转身,摇摇摆摆地上楼去了。有几个嘴里还叨咕着什么,大概是围绕着包正的年龄在发表感慨。包正见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好险,幸好这些妓女没有看出我英俊潇洒的真面目,不然,非把我生吞了不可!”
那老鸨子也看出了赵构不是一般人物,品味很高,于是就上前笑道:“公子,我们红莲馆里的头牌姑娘是红莲儿,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您可是要她伺候吗?”
那赵构在皇宫之中,三宫六院,美女如云,但是却缺少妓院中的这种情调。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所以他心中也不禁痒痒起来,于是就微微点点头。
那老鸨又道:“不过,这红莲儿自恃才色双绝,所以被惯得眼界极高,叫她陪茶就得十两银子、陪酒就要二十两、要是在他房中留宿,最少也要纹银百两!”说完,就留意观察起赵构的反应来。
直到看见面上不动声色,向旁边的小童子微微一点首。那个小童立刻取出了两锭黄灿灿的金子,放在了桌上。
老鸨儿立刻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上面厚厚的脂粉也不由掉起渣来。只见她一边用袖子笼上金子,一边对赵构说道:“公子,那就快请上楼吧!”于是就在前面带路,走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嘴里高喊着:“莲儿,快出来接客呀!”
只见楼上正中的屋门缓缓打开,随后珠帘摇动,发出了悦耳的脆响,一个女子,袅袅婷婷地挑开了帘子,探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