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算给她,就轻轻退下。
望着涵月的背影,赵阳沉吟不定。
茶很香,似乎是上等的碧螺春。
赵阳轻啜一口,觉得齿间留香,在腹内回旋一圈,更是一万八千个毛孔舒张开来,舒坦无比。
果然是上等的好茶!
锦衣卫雄心勃勃,倒真令赵阳刮目相看,只是如今大明有些危机四伏,一伙小小的倭寇都可能纵横于江南,还想开疆拓土于海外,未免也有些自大了吧?
整合武林,南下灭倭,有利于国家黎民,赵阳定当参与,但要想取得成效,没有三五载很难。这之后还要整修舰船,培养有技术的水手之类水上人材,没有几年很难办到。虽然赵阳不知道大明的政治事宜,但要想取得成效,除非锦衣卫能够将这一政策维持十数年而不更改。
难道,难道陆松是打算给他儿子陆炳铺路?
五岳剑派遗失的剑技,虽然由于内力心法的不通可能威力大减,但依然是一份重礼。赵阳沉思,要不要送给陆炳?
听说张士德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上峰,看来不送也是不成的。
嗯!
赵阳喉咙之中挤出一声闷哼,胸腹之间如同被刀割过一般的绞疼。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吃坏肚子了?
赵阳仓皇停止了调息,冷汗津津。
银针没有问题,刚才调息并无异状。
茶水也没有问题,赵阳自信凭他现在的功力,还不可能发现什么毒物而一无所觉。
那是什么的问题?
凌厉的目光一闪而过,赵阳痛苦地闷哼一声,大汗淋漓。
“主事先生,您怎么了?”
涵月听到赵阳的闷哼声,闯进门来,一脸惶恐,俏脸煞白。
“出去!”
赵阳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极为痛苦,手指颤抖着点向门外:“将门关上,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许进来!”
涵月返身将房门关上,静静立在赵阳面前,一言不发。
“你为何不出去?”
“明白了,原来是你下的毒药。”
“你怎么下的毒药?”
赵阳脸色灰白,霎那间明白了事情真相:“告诉我,死也要死的明白。”
涵月终于确定赵阳中招,一丝笑容浮现在俏脸上:“银针有毒,但不会发作;碧螺春有毒,也不会发作;两种毒混合在一起,仍然不会发作;唯有在你调息时,它们才会一并发作。这是混合毒,主事先生,滋味如何?”
“你是嵩山派还是魔教的?”赵阳一手支着桌面,维持着颤颤微微的身体。
“不,我是杀手,只是凭令行事。”涵月笑容不变“上峰的命令就是请主事先生休息,可惜主事先生家中竟然不收侍女,无奈我只好投到衡山派寻觅机会。正面交锋我也许不是主事先生的对手,但现在,主事先生似乎有些不妥噢。”
“贱人!”赵阳怒声喝叱,声音有些嘶哑“纵使我身受剧毒,也非你所能侮辱!”
“两毒混合,中者无救。”涵月抖手取出两柄匕首,单薄的锋刃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现暗青色,看其形状涂抹了剧毒无疑。
“主事先生不用考虑救兵,因为今夜衡山处处烟火,没有人会顾及这里的。”
涵月脚下踩着奇异的步伐,围着赵阳缓缓旋转。即使赵阳已经中毒,但身为杀手,敏锐的触觉告诉她赵阳并没有丧失最后一搏的力量。
今夜衡山处处烟火!
随着衡山派驻地左侧火起,呼吸之间,就迅速蔓延到了十多处,烈焰腾腾,照亮了衡山山麓。
已经安歇的衡山派弟子在警钟的号令下,衣不遮体奔出宿舍,根据警钟指示的信息,迅速奔向各自的区域进行灭火。
赵阳主事衡山派后,对讯号也做了调整,诺大的一个门派如果没有完善的通讯渠道,很容易造成混乱,尤其是夜间。赵阳将衡山派分为五个区,每个区都有不通的讯号,每一区优先考虑本区事务,尔后在根据警钟讯号进行调度。
虽然混乱,但依然有条不紊。
“是个人材。”布衫老翁隐身在衡山派大殿上方,看着驻地内四处奔波救火的衡山派弟子有些欣赏衡山派的管理层。
四方起火,但衡山派调度快捷,已经有几处的火源被扑灭。
驻地混乱,但防御力量未减,几支由衡山派高手组成的小队在驻地上巡逻。
今夜多事无战事。
老翁正要回去,眼角撇到了几条黑影扑向一个院落,心头一怔,随后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