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此次会议为期三天,从上午十点开始,各国首脑会陆续抵达申城。亓老的行程表,殷小宝也有一份,十点钟,俄方代表会抵达申城,十一点,有个简短的,非正式会谈。
如今是八点半,殷小宝看一眼手表,冲个澡换身衣服就拎着包去找亓老。
亓夫人开门,看清来人,侧着身,“怎么不在房间里多休息一会儿,出发的时候会有人通知你。”
“昨天晚上九点就睡了,不困。”殷小宝指着身上的衣服,“伯母,怎么样,我妈给我做的。”
“你妈做的?挺合身。”亓夫人没在意,仔细一看,“等一下,你这衬衣上的袖扣是?”
殷小宝笑道:“假的。我妈绣的,是个寶字。”
“贺楚的手可真巧,看起来和人家卖的袖扣一样。”亓夫人摸一下,“什么材质的?”
“银子的。”殷小宝道:“我妈说金银珠宝里面银子最便宜,给我做西装的时候就请人打一盒一各种镂空的银扣子,然后她用丝线绣个花样,缝衬衣上。”
亓夫人佩服,“你妈真有耐工夫。”
“她现在是老师,不是医生。我爸说,学生放假的时候不给她找点活干,她突然闲下来会闲出毛病的。”
“别显摆你妈了,跟我出去。”亓老听得够够的,好像别人没妈一样,“小宝,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真没问题?”
殷小宝收起笑脸,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见到俄方代表,亓老同对方握手问好,回到屋里坐下来,殷小宝上线,直接把亓老说的话翻译成俄语。
华俄两方随行人员愣住,亓老因把注意力放在殷小宝身上,担心他卡壳,听到他叽里咕噜一堆,正想问殷小宝你说的什么玩意,俄国代表站起来。
“你的俄语说得很好。”伸出大拇指,反应慢半拍的亓老眯着眼,你小子搞什么?什么情况?
“没干嘛。”殷小宝笑道:“他说,虽然他的英语和俄语一样好。但是能在华国听到俄语,他很开心。”
亓老瞥他一眼,我先给你记下,回头一起算。扭脸招呼俄方代表坐下,本来二十来分钟的会谈,因为殷小宝这位尽职的翻译全程用俄语,俄方代表说得开心,愣是磨叽到快十二点。
亓老回到休息室,转过身一看殷小宝坐下,“给我站起来!”
所有人齐刷刷起身,亓老头疼,“不是说你们,是他。殷小宝,我问你,之前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用讲,我知道你小子故意的,因为我不准你跟着我们下飞机。还有,你到底会几国语言?今天差点弄得我下不来台,你可知道?!”
“我看得清清楚楚,您的表现很完美,那些俄国人倒是有点失态。”殷小宝十分坦荡,“用俄语是我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通知你,是我的错,那一个小时的工资我就不要了,回头给翻译司打算八折。”
高级翻译按照时间算,殷小宝这一趟差其实是按照天数算。亓老不清楚,听他这么一说,气乐了,“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
“那就不用了,咱们谁跟谁啊。”殷小宝摇了摇头。
亓老一瞪眼,“给我老实站好,说,到底会几国,不对,到底精通几国语言?”
“英语,老师教的,俄语,我爸教的。葡萄牙语,我朋友教的。西班牙语,只会说不会写。法语,自学的。朝鲜话,以前只会几句,我有个同学是东北那嘎达的,我跟他学几天,日常交流没问题,不会写。”
“不会写你怎么学的?”众人疑惑,亓老挑眉,还不从实招来。
殷小宝也很奇怪,他以前只会汉语、满语和蒙古语,至于英法俄怎么学会的,活太久,他也记不清,于是胡诌道:“天赋加努力加环境。你们大学毕业之前有会葡萄牙语,会朝鲜话的朋友吗?”
众人下意识摇头,一看亓老表情不对,立马坐好装雕像。然而殷小宝这时候却不能装:“难得有机会,和俄方代表多聊一会儿不好?如果误了您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瞎显摆,只用英语。”
亓老摆摆手,“你去吃饭。有事我叫人通知你,别乱跑。”等殷小宝一出去,亓老就令人把俄方代表拉着他多聊二十分钟的事透露出去。
接下来是会议,不需要殷小宝这位翻译,晚上倒是有个会晤,需要殷小宝跟着出席,但是中间还有六个小时。
殷小宝吃过饭躲到休息间里睡一觉,醒来后一看手表,三点半,,走到外面就问,“亓老在哪儿?”
“你是来度假的吗?”警卫瞥他一眼,“亓老在开会。我们一个个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殷小宝——”
“殷小宝?原来你叫殷小宝?”
一声惊呼,警卫全身紧绷,反射性挡在殷小宝身前,抬手把他往屋里一推,“这位女士,请留步。您听错了,这里没有什么殷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