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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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溪在谭小河的大嗓门之下，就知道张吴氏他们来了。

    随着谭张氏的声音，张吴氏急步的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小溪以后，立马眼圈儿就红了。

    “可不能放过那两个杀千刀的！看把我们小溪给害成啥样儿了。”

    “姥姥，我没多大事儿，您别担心。”

    小溪现在腿脚不便，也没有办法坐起身来安抚老太太，只能看着站在她旁边的谭张氏。

    哪里想到谭张氏居然也随着张吴氏的的话抹起眼泪来。

    小溪没了法子，只能道：“姥姥，娘，你们别哭，你们再哭的话，我都会忍不住要哭的。”

    “不哭不哭，姥姥就是眼睛里进了渣子罢了！来，让姥姥好好看看都伤到哪里了？”

    而堂屋里的张大舅在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正着一张常年都是严肃脸说道：“好在他们也认账，不然就是我们张家也饶不了他们！”

    “是是是，大哥说的极是。”

    张家人都是护短的，这一点谭铁柱也是知道的。

    和小溪聊了一会儿以后，张吴氏便和谭张氏出来了，“二牛和他媳妇儿呢？”

    “今儿不是赶集吗？让他们去镇上了。”谭张氏笑道。

    张吴氏点了点头，突然，她拉着谭张氏的手往灶房里去了。

    “娘？”

    谭张氏不解的叫道。

    进了灶房后，张吴氏才松开她的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子。

    那个布袋子对于谭张氏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那是张吴氏用了好几年的钱袋子。

    张吴氏从钱袋子里拿出了一两银子，然后塞给了谭张氏，“拿去给孩子补补身体。”

    “娘，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要！”

    谭张氏把钱塞了回去，后退了两步道。

    “什么叫你不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我一个姥姥给孩子的，快拿着吧，这都是我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你哥和嫂子他们没有话说。”

    谭张氏涨红了脸，“真不要，娘您自己留着用，我会把小溪照顾好的，大哥的茶一定喝完了，我去给他倒些水去！”

    说完谭张氏便转身离开了灶房，留下张吴氏在原地叹息着。

    谭小牛下学回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回来的谭二牛和谭刘氏，他们这次去镇上，不光给小溪拿了药，还请刘大夫帮忙看了看谭刘氏，因为谭刘氏这些日子里一直睡不着觉，眼睛青的厉害，谭张氏怕出生了事儿特意让两人一块儿上镇上，还让他们俩来回都坐驴车。

    “回来啦？”

    谭小牛刚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一道慈爱的声音响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抬起头一看，可不是疼爱自己的姥姥，“姥姥！”

    在他后面的谭二牛和谭刘氏听到谭小牛的称呼后，也赶忙踏进了院子，对着张吴氏尊敬的唤了一声。

    “好好好，你们忙你们的吧，不用管我这个老婆子。”

    谭刘氏摸了摸跑过来抱住她大腿的谭妮儿，回道，“姥姥说的哪里话，我们就应该多和姥姥说说话呢。”

    张吴氏笑眯眯的看了看谭刘氏，见她眼底带着青黑，又想到了谭张氏的话，便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谭刘氏闻言脸色有些发红，过了一会儿才道，“说我这段时间想的太多了，让我睡觉前在院子里走两圈儿就成了。”

    因为不是什么病，刘大夫还没有收他们钱呢，弄的谭二牛和谭刘氏很不好意思。

    “小牛这是念完书刚回来？”张大舅看着谭小牛手里的书册后有些惊讶的问道，他原本以为谭家会把谭小牛念书的事儿再拖上两年呢。

    “是的，大舅。”

    谭小牛回道。

    张大舅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摸了摸谭小牛的脑袋，难得的柔声道，“好好的念书，不要学你的大表哥，费了我这么多的银钱，回来让他抄一个对联儿都抄不出来。”

    张大舅只有一个独子，叫张作为，本来是希望对方将来有所作为的，所以张大舅在其八岁的时候便送进了学堂念书，万万没有想到，这张作为念书念了一年以后，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偏偏他们学堂的夫子硬是没有提过这件事儿，张大舅也是气狠了，既然写不出来，那抄总会抄吧，可是张作为竟然看着别人的字都写不出来，这可把张大舅惹急了，把张作为打的一个月都没有下过床，最后也没有去念书了。

    张吴氏和张大舅吃了午饭后，便准备回去了，临走之前张吴氏硬拉着谭张氏把钱给了对方，“小溪都这么大了，还和小牛住一个屋子！这钱我借给你，先盖一间简单的屋子起来，你日后还我就是了。”

    “娘……”

    谭张氏这回是被说的死死的了，小溪受了伤，谭小牛和谭小河都去了狗子家睡去了，她确实想借钱修一间屋子起来。

    “借给你总行了吧，总要接了吧。”

    张吴氏瞪了谭张氏一眼，出去和几个孩子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和张大舅回去了。

    谭张氏手里拿着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让张吴氏最操心的那个人。

    等两人在地里干活儿的时候，谭张氏将张吴氏说的话都和谭铁柱说了说，谭铁柱沉默了片刻以后，说道：“趁着大伙儿的地里还不是很忙，请两三个人来，一直把屋子盖了吧。”

    谭张氏低声的应了下来。

    过了好久好久，就在谭张氏垂着头认认真真干活的时候，身旁的谭铁柱突然沉声道，“是我没用，害你们受苦了。”

    谭张氏因为他突然的这一句话，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你说的什么话，咱们家日子虽然紧一点，可是过的一点也不糟心。”

    谭铁柱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说了。

    当谭小河兴奋的跟小溪说要盖新房间的时候，小溪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他们家借了钱。

    她扭过头看着衣柜里，那里面还有没有做完的绣帕，看来她得加把劲儿了。

    一听谭铁柱要请人修新的房间，谭大树便冲了下来，在堂屋里吼了谭铁柱大半天，听的隔壁的小溪一愣一愣的，没有想到大伯看起来是一个不会骂人的，这骂起人来简直比谭张氏还厉害，怪不得谭铁柱在谭大树面前有些怂。

    “什么也不用说了！明儿我和大壮就下来，你和二牛一起做，四个人最多七八天就弄好！”

    说完谭大树也不等谭铁柱愿不愿意，一冲一冲地便离开了谭家。

    一直站在旁边的谭二牛这会儿才有机会动了动有些麻的身子，他看着呆愣的谭铁柱，干巴巴的问道：“爹，咱还请人吗？”

    谭铁柱回过神，恶狠狠的瞪了谭二牛一眼，颇有些底气不足的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人了，你大伯他们不就是人嘛！”

    谭二牛挠了挠脑袋瓜，又是一阵干巴巴的笑声，听得小溪忍不住的跟着笑起来。

    谭张氏回来后从谭刘氏口中听到了这件事儿，瞪了一眼正埋头修着锄头的谭铁柱，“他当初说要请人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妥，偏偏他还梗着脖子，这下被骂了吧，说不定这村里呀，有好多人都在看笑话哩！”

    谭刘氏笑了笑，继续给谭妮儿洗头发了。

    “大哥，这屋子修在哪儿呀？”

    谭小河抓着谭二牛问道。

    谭二牛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指了指灶房的另一边，“就修在这里呢。”

    谭小河苦着脸看着灶房旁边的小空地，“那屋子可小了。”

    不过一想到可以和小溪一块儿单独住了，谭小河的眉眼又开始飞扬起来了，谭小牛同样也高兴，拥有一个自己的房间那多棒啊！

    他已经开始想谭二牛他们会给自己做什么大床了。

    “大哥，以后我的床要摆在正中间！”

    正好听到这话的谭张氏抬起了头，“什么床？你屋子里的床不拆，留着日后给你的侄儿一块儿睡。”

    乐极生悲的谭小牛：……

    “小溪和小河的床得做大些，这次你可别又做的乱七八糟的。”谭张氏叮嘱着谭铁柱说道。

    谭铁柱早年跟着别人做了几天木匠的学徒，能够做一些比较粗糙桌子，椅子，还有床，但是因为手艺实在是太过粗糙了，所以并没有当成木匠。

    小溪听着院子里的热闹，动了动自己被绑着严严实实的手和脚，只想着快点好起来，好帮着大伙儿一块儿干活。

    谭杨氏知道自家男人要帮着谭铁柱他们建房屋以后，时不时的现在谈家外面儿晃悠着。

    谭刘氏看见了好几次，请她进来坐坐吧，她又不进来，只说碰巧路过罢了。

    这可把谭刘氏弄的晕乎乎的，这又不进屋子，又喜欢在他们家周围转来转去的，真不知道是什么德性。

    谭刘氏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大堂嫂，吝啬，贪婪那都不说了，偏偏她还嘴大的很，喜欢搬弄是非。

    谭杨氏自然想进去的，可是一想到上一次她偷偷看小溪竹篮子的事儿，她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娘，大堂嫂又乱说话！”

    傍晚谭大树和谭壮回家后，谭小河憋着一张红脸跑回了家，她去菜园子找菜了，正好就遇上了她所谓的“死对头”春花。

    “春花说我们明明看见大堂嫂就在外面都不让她进来吃饭，”谭小河越说越气，“她哪一次来我们在吃饭呀！而且大嫂都叫她进来好几次了，是她自己不进来的，偏偏她还对外人这样说！太过分啦！”

    说到最后谭小河的情绪，简直激动的不得了，整个人都是一跳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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