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那个席家的公子好久都没出现了。”尤立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想起了今日跟朋友闲聊起的话,突然开口道。
尤妙拿着筷子的手指轻颤了一下,没掩饰掉瞬间的慌乱:“你提他做什么。”
尤锦皱起了眉,见mèi mèi被吓的模样,和煦的声音有些严厉:“你嘴就闲不下来。”
这屋里的人就没有人对姓席的有好感,几个月前席慕在城里偶尔见到了尤妙,纠缠过了几次,原本尤富见席慕相貌俊朗,看着像是读书人,加上席家是富贵人家,有几分好感。
但后来打听到他家里有了妾,还在外头包了粉头,那点好感就没有了,再加上席家透过人表达了想纳他女儿为妾的心思,他就更恨不得见着席慕就打。
他好好的姑娘,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着正头娘子不做,凭甚去做他的妾。
见家人都那么大的反应,尤立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道:“我只是想起了虎头那小子跟我说的事,随意一提,再说妾的事情不是过去了?”
“你这小子还说!”
见尤富作势拿板子,尤立吓得到处乱跳。
“爹,我错了我错了,吃着饭动什么手,这样对祖宗不尊敬……”
尤富气笑了:“你这蠢小子!”
“听说席家是从京城来的,还是大官家,席家宅子里面还拿好大的珍珠照亮。”见不会被打了,尤立一鼓作气把自己听说的话倒了出来。
“若是他们那么厉害,他们来乡里住什么。”尤富说着趁机敲了尤立的头。
“虎子的亲戚在府里面做短工,这事是他亲口说的。”
尤富去看女儿的脸色,见她若有所思,又敲了敲尤立的头:“少听这些以讹传讹的话,不过就是一个一般富贵的人家。”
席家当然不会是普通富贵的人家,这点尤妙再清楚不过,她以前也以为席家不过是商户人家,后头被席慕带到京城,才晓得他竟然是世家公子。一个受宠妾侍住的院子都比尤家大。
席慕在越县没有展现他的家世,尤妙一家都拼不过他,更何况他是个世家公子了,尤家就是一家拼的命都不要,对席家也不过是蚂蚁撼树。
这也是尤妙发现了她重生回来是在席慕床上,没过多久就放弃了挣扎的原因,有了上一世的过往,她太清楚除非席慕主动不感兴趣,她根本就逃不过。
现在她却想起了其他的事,当年她娘病危,哥哥断了腿,她爹为了救她已经散了不少家产,后头没办法收了席慕的钱给哥哥和娘亲治病,被她知道了却大骂他们不要脸,不救她就算了还拿她的卖身钱。
现在重新来过,要是席慕这次之后还打算找她,那他若是再给那些好处她可得一一收好了,总不能什么好处的都让席慕给占了。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罗家的小子见到我又给我提东西,又拿点心给我,不说特意是送给咱家,说拿给娴姐儿吃着玩,我虽然没要,但他这份心意倒是可以。”
尤富突然说起了邻居小子的好话,罗家跟尤家住的不远,在县里做了糕点生意,家里两个小子,尤富说的是罗进,是罗家的大小子。
尤家跟罗家当了那么多年邻居,知根知底的,尤富把女儿交给他们家也放心,只是尤富嫌罗家没在县里买宅子,家中产业太薄,怕女儿嫁过去吃苦,才迟迟不接茬。
尤妙记得罗进,她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上一世她没什么喜欢的人,也想过说不定以后就要嫁到罗家了,谁想到后来就跟了席慕。
若是这一世没被席慕碰,她嫁给罗进都觉得自己不配,更何况她现在又被席慕碰了,怎么能去祸害罗进。
“爹,我现在不想嫁人,等到十八再说也来得及。”
“傻丫头,哪能拖那么晚,你娘十八的时候,你哥哥都会走了。”尤富也舍不得女儿嫁了,嫁的人家再好,那也不可能像是自家人一样疼爱她。
“可是我……”尤妙刚刚在屋里都想好了,要终身不嫁,若是拖不下去就去尼姑庵里常伴古佛,反正这一世只要不连累了家人,那就足够了。
“等到我过了乡试再让妙儿相看人家也不迟。”见mèi mèi愁着眉,尤锦开腔道。
“这说的也是,等你中了举,妙儿就是举人mèi mèi了,倒时候求亲的人家怎么也得比现在好上许多。”尤富笑哈哈道。
尤锦能中举人这事,尤家人都深信不疑,尤锦的学业在越县拔尖,十四就中了秀才,排名前三,上一次乡试只是周氏突然犯病,尤锦没去kǎo shì,才错过了拖到了这次。
“哥哥你铁定能中举。”尤妙想起了前世的事,水雾迷蒙的眼睛盯着哥哥直瞧,“妙儿不止想做举人的mèi mèi,还想做状元的mèi mèi。”
被mèi mèi寄以厚望,尤锦心软成一片,咧嘴笑了笑,抚了抚尤妙的头:“哥哥答应妙儿,定当妙儿当上状元的mèi mèi。”
尤妙弯着眼睛笑了笑,上一世若不是她的事,她的哥哥一定能当上状元,是她害了他,这一世她一定会让他安安稳稳,毫无顾虑的考学。
娴姐儿举着筷子:“娴儿也要当状元郎的mèi mèi。”
尤富摸摸小女儿的头,笑得高兴。
尤立在一旁看着咬筷子:“我也要当状元爷的弟弟。”
说完就被亲爹区别对待地敲了头:“瞧你这出息,也不说考个武状元,让你姐姐和你mèi mèi跟着沾光。”
尤立揉了揉头,他哪里有那个本事,不过他那么聪明,说不定能让他尤妙和娴姐儿当上大财主的姐姐mèi mèi,想的太美,尤立忍不住嘿嘿傻笑。
瞧得尤爹直叹气,生了一个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