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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秦珣褪去外衫, 递给阿武。
“皇后娘娘送过来一个人……”阿武踌躇道。
“嗯?”秦珣挑眉,有些不解,“什么人?”
阿武咬牙, 将心一横:“您还是亲自看吧。”他扬声道:“琼姑娘,快出来见过殿下!”
秦珣的神色蓦地一变。他想他知道是什么人了。
只见一个宫装丽人婷婷袅袅一步一步走近。她约莫十七八岁,丰满艳丽,福身行礼:“奴婢琼娘,见过三殿下。”
秦珣微眯起眼,沉声问:“你是谁?”
琼娘白皙的脸颊浮上一抹嫣红, 她声音极低:“皇后娘娘派奴婢来伺候殿下……”
秦珣不是诸事不懂的孩子,自然明白她的“伺候”是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阿武, 你先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凤仪宫。”
若是在以前,面对长辈赏赐的美人, 他也许会欣然接受。但是那日以后,他内心深处,对此举竟隐隐有些排斥。——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琼娘,绝对不是他心仪之人。那么有的事情,也就没有做的必要。
秦珩两日后才听说这件事,还不是听三皇兄提起, 而是掬月悄悄告诉她的。
掬月讲到此事, 眼睛亮闪闪的:“殿下, 听说三殿下把皇后娘娘赐的教导人事的宫女给退了回去……”
“竟有此事?”秦珩一惊, 蓦然忆起那日看欢喜佛时的情形。她心头一跳,努力忽视心里的异样,对自己说,别多想,不一定是你的原因。
长者赐,不敢辞。三皇兄一向看着散漫不大上进,但是还不至于去做这种极有可能会得罪皇后娘娘的事情。他又不像自己,有非拒不可的理由。
掬月没有察觉主子的心事,她难掩兴奋:“这是不是说明,殿下也可以效仿三殿下?”
秦珩眼眸低垂,轻轻“嗯”了一声。
次日午后,她照例去武安侯府习武,与三皇兄同乘一辆马车。秦珣在车厢中,端正而坐,闭目沉思。
秦珩望着兄长的侧颜,有些话想问,却不好问出口。她双目微阖,倚着车厢,放空思绪。
然而她没发现的是,她刚合上眼眸,秦珣便睁开眼,看着四弟,眼含疑惑。四弟方才是有话想对他说?所以才欲言又止?
下车时,秦珣轻咳一声,暗示四弟,想说什么可以尽管说。可惜那只呆头鹅,木愣愣的,只知道下车,其余一概不知。
秦珣微恼,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弟弟:“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
“啊?”秦珩微怔,她准备迈过门槛的脚略一停顿,随口答道,“啊,我想问问皇兄,关于母后赐的宫女……”
“推了。”秦珣神色淡淡。他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事儿。佯作无意扫了四弟一眼,他想,他会看到四弟脸上浮现出敬仰、惊讶等神色。
唉,四弟对他,向来尊敬而崇拜。他都知道的。
两人一起进府。
秦珩面显犹疑之色:“不妥吧,长者赐,不敢辞……”
“……”秦珣黑眸沉了沉,有点意外,脸色也冷了几分,“还好,母后通情达理,并没有为难我。”
他当时告诉陶皇后,没必要。欢喜佛已经看过,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陶皇后近来对他还不错。虽不满他说的直白,又落了她的面子,但她不会因为这等小事与他计较,只笑他孩子气,怪脾气,并不曾真正苛责。
他想,也许四弟是担忧他被责罚。思及此,他神色缓和,眸中也多了些温柔。
秦珩“哦”一声,悄然松了口气,慢慢放下心来。皇后不在乎小事,那就好。
“你二人在说什么——”武安侯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秦珩抬头,果然见到不远处的武安侯。他拄着根手杖,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她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又施了礼:“师父……”
与孟师傅相处三载,她素知他虽不爱笑,外表冷淡,但是心肠极好,对她也很有耐心。
秦珣亦施了礼,他简单讲了方才的事情,脸上有几不可见的赧然。——有的话,对四弟说得。对孟师傅,就不大能说得了。不过面对孟师傅的提问,他无法拒绝。
他近来忙于兵部的事,来武安侯府的次数也少了。
然而孟师傅只点了点头,哑声道:“你身为皇子,年纪轻轻,竟懂这个道理,甚好。”他转了身,也不看一脸愕然的兄弟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这几年,他伤势并未痊愈,反而时常会疼痛难忍,有时甚至需要借助手杖才能行走。
秦珩与皇兄对视一眼,均没错过对方眼里的不解。孟师傅是在夸他吧?怎么这么怪呢?
秦珣轻轻摇头,他也不大清楚。他觉得孟师傅是有故事的人,但是究竟是什么故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又几日,秦珩无意间得知他们的太子二哥竟也拒绝了教导人事的宫女。不过太子的理由倒与秦珣不同。
太子说婚期在即,不想给未来的太子妃添堵。陶皇后哭笑不得,感叹儿子太迂腐了。那丁氏既然是做太子妃,就必须得有容人之量,若因一个小小宫人而置气,将来如何容忍得了三宫六院?
她这个儿子,就是太过宽厚,事事都为他人着想。若非如此,也不会忍下愈来愈跋扈的大皇子秦琚!
但是,东宫大婚将至,陶皇后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儿子闹不快。儿子愿意给太子妃好看,她就如他的意。只是良娣,她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只待太子妃过门,少则半年,多则两载,她们就会进宫。毕竟皇室子嗣为重。
而且,秦珣与秦珩的妻室,她也在考量。
昨天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悲伤、愤懑、失望、无助……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秦珩脑海一片空白。
既然不愿意去做,为何还要给她承诺?还真是她的好姨母,临终前再骗她一次!
“珩儿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皇帝拥着丽妃,声音落寞。多年前的往事不期然的,一点点浮上了心头。
他初登基时,为平衡朝堂,也为充实后宫,往宫里抬了不少新人。他原本属意苏尚书家嫡出的三小姐苏云清,可惜伊人已同贾家定下婚约。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召苏家庶出的二小姐苏云蕊入宫。
珍妃亡故后,云清那短命未婚夫没了性命,仍待字闺中,就以女官的身份入宫。兜兜转转,终究还是来到了他身边。
可惜,她早早故去,连一男半女都没留下,只有一个养子。
想起丽妃的养子,皇帝扫了一眼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的秦珩,看其难过至斯,对这个并不出挑的儿子生出一丝同病相怜之感。他轻声道:“你过来,跟你母妃道个别!”
秦珩依言上前,踉踉跄跄。刚行得两步,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一道强光划过天际,紧接着雷声大作,暴雨如注。
年轻的帝王伸手攥住了她的下巴,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声音冷若寒冰:“四皇弟?不,或许朕该叫你一声皇妹?”
她被迫抬头,直面他英俊威严的面容,眉如利剑,目若寒星,冠玉般的面孔沉淀着无限的冰冷。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秦珩只觉得血液凝固,遍体生寒,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她努力睁大眼睛,却只看到白茫茫一片……
……
“殿下醒了?!”
秦珩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浅碧色的床幔。她目光微转,看见掬月姑姑的关切的脸,有些许恍惚:“姑姑……”
“殿下,您总算是醒了。您再不醒,奴婢……”掬月姑姑语带哽咽,“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殿下当好好爱惜自己,娘娘在天上也能放心。”
秦珩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方才的噩梦还让她心有余悸。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她竟然梦到那样的场景。只是,三哥怎么会当皇帝?还直接戳穿了她的身份?
那炽热的手掌,慑人的气势,她濒临死亡的恐惧,她还能清楚得感觉到,真实得可怕。她无法说服自己,那仅仅是一个荒谬的梦。
她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梦境成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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