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眼神恍了下,心口微微瑟缩。
俞厌舟,被送到医院时,是清醒的?
她不敢想,在他为了她受伤,又看到她义无反顾地弃他而去后的那段时间里。
他清醒的看着她的背影,感受着伤口崩裂的疼痛,脑子里都会想些什么。
后续在采血的过程中,姜喜晨就只默默低着头,没再说一句话。
等一包血装满,采血员要给她止血,她下意识说:
“要不再抽点吧,我感觉我还能抽一包。”
“我先拿回去看看,不够用再跟你说。”
小护士也没客气,拿着血包转身就跑。
姜喜晨这一次,却是没再跟在她后面,一个人留在了采血室。
工作人员见状,主动给她拿了点水果零食,分享自己的宵夜。
姜喜晨道了声谢,却是没什么心思动,手臂上的衣服也没放下去,就那么一直在采血室等着。
坐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再被人叫醒时,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一晚上没回去,姜喜晨怕姜母担心,先是回了姜母的病房,姜母却不在房间里。
姜丞是昨晚半夜出来的,黄宇森带着的那些人下手特别狠,不仅殴打折磨姜丞,还挑断了他手脚筋。
就算是救助及时,好好疗养不会影响到以后的行动,但在大雨里浇了那么久,也导致了伤口发炎。
一整个晚上,姜丞都是昏迷不醒,姜喜晨赶过去时,姜母已经守了一整夜,一双眼睛都哭成了核桃。
“畜生,那些人就是畜生,这么小的孩子,他知道什么,他们也对他下得去手。”
那些人,虽然口口声声憎恨姜成业,但姜成业在世时,也没见他们怎么折腾。
反倒是姜成业死后,他们才一个个跟地沟里跳出来的老鼠似的,迫不及待就朝着姜母她们下了手。
姜喜晨道:“因为他们懦弱,他们知道斗不过我爸,所以才只能在我爸走后,拿着女人跟孩子撒气。”
姜母伤心道:“晨晨,国内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们走吧,我们立刻就走好不好?”
她实在是被吓怕了,担心留在国内,又会有仇家找上门。
姜喜晨却在微愣后道:“姜丞的伤还得养一阵子。”
姜母说:“他不能走,咱们两个总会有办法的。”
姜喜晨:“但是,但是俞厌舟那边……”
姜母抬头看向她,眼中的神色颇为复杂。
“你舍不得他?他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你感动了?”
姜喜晨抿了抿唇,被抽过血的那只手臂,因为血液不流通,现在还在僵硬发疼:
“我去找他,求他帮助的时候,就答应了以后不再提要走的事。”
姜母道:“当时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才不得已让你去。晨晨,妈还是不想太委屈你,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他,趁他现在也昏迷不醒,我们一家跑吧,等在国外安顿下来,或是给他钱,或是给他股份,再商量这些也来得及。”
姜喜晨又是好一阵儿沉默,低着头坐了半晌,没有答话。
许久后,才终于抬起头,看着姜母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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