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叫住。
反倒是看见了擦肩而过的医生,拿着小医药箱,去给方絮处理伤势。
她有什么伤?
姜喜晨那一巴掌,她脸上连个印都没留下。
相反,姜喜晨却在回到姜丞病房后,听见姜丞惊呼了一声。
“姐,你手怎么了?”
包着姜喜晨右手的纱布上,星星点点,已经往外渗出了血。
姜丞不顾自己身上也全是伤,立刻拿了药水,要给姜喜晨处理。
姜喜晨愣愣看他一阵儿,鼻子又是一酸。
“你觉得你姐是那种会无理取闹,莫名其妙刁难别人的人吗?”
姜丞毫不犹豫说:“你当然不是,别人要是不招惹你,你绝对不会主动为难他们的。”
看吧,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连姜丞一个小孩子都能看明白。
俞厌舟却不懂。
姜喜晨心中委屈极了,垂着眼睛低头坐着。
看到脚下装着满满茶叶的包,气上心头,立刻拿起来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后续一整个下午加晚上,她都没再离开姜丞的病房,就那么陪着他。
晚上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跟姜母待在一起,不再说要出去的话。
姜母见她脸色不对,细看她一眼:“茶叶拿回来了?”
姜喜晨咬牙道:“没拿,就让它烂光了喂狗去吧。”
姜母微顿,又看了她好一阵儿,不再问了。
傍晚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姜喜晨躺在姜母病房的陪护床上,都快睡了。
手机忽然提示,俞厌舟打来了电话。
姜喜晨板着脸,直接挂断。
过了会儿,外面有人敲门。
姜母已经睡熟了,姜喜晨怕吵醒她,只能去开门。
门外是俞厌舟的护工,压低声音对她道:
“姜小姐,俞先生找你。”
姜喜晨冷冷回他:“太晚了,我都要睡了,你回去跟他说,今天不方便。”
护工看她这样子也知道,两人肯定是闹别扭了。
“俞先生那边还在等着你,姜小姐,见一面再回来睡觉也不迟。”
姜喜晨依旧板着脸:“说了不去就是不去,我决定的事情,你在这站一晚上也没用。”
护工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回去传话。
俞厌舟也没说什么,微皱着眉,低头看了看手机,又把手机扔到一边。
护工道:“要不我再去一次试试?”
俞厌舟拦住他:“算了,她既然困了,就让她睡吧。”
然而第二天,姜喜晨却是也没出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也是一样。
俞厌舟给她打过几通电话,都没有被接通过。
姜喜晨就像是只受了伤的蜗牛,缩回了她那小小的壳,不肯再把触角放出去。
直到第六天,姜喜晨推着姜丞去楼下花园晒太阳。
刚坐了没一会儿,姜丞忽然兴奋道:
“姐姐快看,那边有个男的,长得特带劲。”
姜喜晨微微掀起眼帘,然后便看到了由远及近的俞厌舟。
心头猛地一跳,她握了握拳,忽然站起身,握住姜丞的轮椅就想走。
“这环境不好,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