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微笑送走最后一个宾客,便转瞬就冷了脸。
披身拿上外套,阔步就要出门。
俞母想要效仿刚才拦着俞槿,同样拦着他。
俞厌舟表情冰冷,第一次在自己母亲面前展露出了他的不耐烦。
饱含威压的目光,一道道从挡在门前的保镖身上掠过。
“都想好了,以后要彻底跟我作对?”
话音刚落,刚才在面对俞槿时还固若金汤的保镖立时层层让开。
俞母脸色难看,但仍旧张开双臂,以自身拦在俞厌舟面前。
“我不准你去!你要是非要出去找那个小狐狸精,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也别再回我这个家!”
俞厌舟眉眼间含着几乎要藏不住的不耐烦,跟她对视片刻,忽然扯唇一笑:
“妈,这一处宅子一直是写在我名下的,我回不回这里来,似乎还轮不到您说了算。”
他之前向来维系表面和平,再怎么样,从未有过当面忤逆。
可此时这话,却是要直接扯下两人之间假和平的面具了。
俞母气的指着他鼻子,浑身发抖:
“你,你好得很,俞厌舟,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
俞厌舟垂了垂眼,很平静道:
“您生我养我不易,所以这些年,但凡是您想要的,不超过三日就会送到您手中,相比我小时,只有在您选择的道路方向上达到了您的需求,才能在个人喜好上得到满足,我自问已经加倍偿还了生养之恩。”
俞母震惊地看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人几乎要不认识了。
这是她儿子吗,既然是她儿子,那为什么不和她一条心?
而且他这话,他这话,什么叫只有在她选择的道路上,他这难道是怨恨她?
这么一想,俞母直觉气血上涌,头脑阵阵发黑,红着眼睛定定看他半晌,忽然两眼一翻,朝后就倒头栽了下去。
俞厌舟正抬腿避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就听到身后好几声惊呼,连连叫着俞母的名字。
俞厌舟一顿,回过身去,便看见俞母双目紧闭摔倒在地,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
月色被云遮住后就没再露过面。
急走的大街上,救护车灯的色彩,倒是给平静的新年夜添了几分吵闹。
一夜混乱,有人欢喜有人愁,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次日,天明。
太阳高高挂起,耀眼的光投进没窗帘遮挡的窗,一股脑全涌进了室内,笼罩在房中间的大床上。
姜喜晨眼睛感到不适,嘟囔着伸手揉了揉被晒得难受的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起身去把窗帘拉上。
刚要转身继续窝回被子,却又身形猛地一顿,愣愣地看看眼前略显陌生的房间环境,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款式陌生的男款睡衣。
她傻住了,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后,神志慢慢清醒,忆起昨夜种种过往,纠结地咬紧了唇。
迟疑片刻,伸手掀开布料,往自己身上打量过去,看见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心中才稍稍松快一些。
所以,脑中偶尔闪过的一些奇怪画面,是她醉糊涂了,做的一个离谱的梦?
一定是这样!姜喜晨咬着嘴唇纠结地想。
顾望辞不可能是那么糊涂的人,明知她跟俞厌舟的关系还搅这一场浑水。
而她……她偶尔酒醉会犯花痴,做那种色眯眯的梦,之前就有过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