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当初那样,答应了她的事又拿完好处半路毁约,以姜喜晨的暴脾气,必然会让对方不死也要脱层皮。
之前就有个胆肥的敢用皮包公司对她诈骗,姜喜晨没经验吃了次亏,之后几乎是挖地三尺的把已经逃到外省的那人找出来,硬是让人废了他两条腿。
现在关于她的最后一个疑惑,她父亲的死,也解开了谜团。
姜喜晨再想起俞厌舟,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疯狂的嫌恶了。
新年夜,她被赶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在外界的种种传闻中让她推测出了前因后果。
姜喜晨这一会儿,想起俞厌舟,感情十分复杂。
情绪在胸中憋得太久,会把人给憋坏,她需要一个人来倾诉。
这种事,她是无法跟江的,他沉湎于争家产,比她还忙。
两人满打满算,一个月也就能见上三次面,还是在公司会议上。
想来想去,知道前因后果,又能陪她说说话,又不用担心对方会泄露的,就只有顾望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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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辞去酒吧找姜喜晨时,颇为惊讶,上上下下打量她一圈,评价道:
“成熟了很多。”
他对姜喜晨的记忆,总是停留在娇娇柔柔的小姑娘。
可此时穿着一身小西装的她,表情不多,举止得体而淡漠,却十足的商业女强人。
姜喜晨淡淡瞥他一眼:“你变化也挺大。”
顿了顿,她看向顾望辞空荡荡的手腕,以及身上并看不出什么品牌,偏休闲风格的着装。
“离开俞氏后没找到新工作,破产了?”
熟悉的刻薄出来,顾望辞才透过她淡漠的外表,重新找到当初那个鲜活生动的小姑娘的影子。
他笑笑,坐到她身侧,挥手招来侍应生,给自己要了杯柠檬水,接着把随身携带的工作证放到她面前。
“转行了,平时要低调点。”
姜喜晨随意一瞥,面色也是微变,怔怔看了半晌,低头抿了一口酒:
“你倒是看的开,也豁得出去。”
顾望辞坦然道:“混口饭吃。”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姜喜晨道:
“我还以为俞厌舟那些心腹部下都是你撺掇走的。”
根据林玉姝的说法,就是顾望辞辞职那段时间,俞厌舟培养多年的左膀右臂就都走了。
顾望辞:“是跟我有些关系,不过最主要也是他自己……”
他顿了顿,想起俞氏最近的变动,心中也有些说不出的闷。
“他自己也想不开吧,明知道老俞总有些决策是错的,跟不上这个时代了,他也不阻止,谁都能看出来长久下去公司必然完蛋,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们自己也会走。”
毕竟是他曾经的直属上司,两人也有过患难与共,齐头并进的时候,俞厌舟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顾望辞也有些唏嘘。
他点评道:“其实很久前就能看出端倪了,他始终是不够心狠,在某些事的时候,甚至还没有你下得去手。”
姜喜晨这半年,顾望辞虽然没怎么联系过她,但她的事他一直有关注。
姜喜晨印证了一句老话,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的底线是不主动伤人,她的手段却是锱铢必较。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不给对方留任何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