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家,我早就没有家了。”
爸爸死了,妈妈跟弟弟都不要她了。
所谓的家,就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说不定哪天,她一个人死在里面,都没人能知道。
那也能叫做家吗?
酒精的挥发,把人的情绪调动到极致,姜喜晨崩溃的大哭,泪流的止不下来。
本来就话不多的对面,这回彻底安静下去。
但也没有挂断,就安静地听着她哭。
间或传来一些低低的轻咳。
许久,姜喜晨终于泪水耗尽,慢慢安静下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
电话两边,只有彼此安静的呼吸声。
姜喜晨忽然哽咽道:“我好孤独,没人理解我,没有人会理解我的。”
电话那边,也终于给了她回应。
“我跟你是一样的。”
那人低咳着,喟叹般的说:
“晨晨,我也没有家了。”
姜喜晨闭着眼睛,难受地陷入她孤独的自我世界。
酒精刺激的大脑发胀,耳边也像有耳鸣,听东西并不真切。
隐隐的,像是有人在说“忍耐”“手术”“家人”一类的话,不过很快,通话就因为她手机没电而自动挂断了。
……
顾望辞回来时,姜喜晨睫毛上挂着泪珠,靠在车中已经睡熟。
他看她哭的妆都花了,像个小花脸猫一样,真是无奈极了。
开车把人带回家,一路抱回房里,把她放进卧室。
顾望辞给她脱了外套,又脱了鞋,接着打湿了热毛巾,一点点帮她擦干净脸。
而后用被子把她盖好,又去厨房煮醒酒汤。
汤好了,把人扶坐起来,半哄半强势地喂了一碗。
姜喜晨不老实,喂完一碗醒酒药,顾望辞身上沾到了不少汤水。
他受不了身上有污渍,便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换好浴袍出来的时候,姜喜晨还在床上躺着,四仰八叉,睡相松散。
他过去又给她重新盖了遍被子,而后把卧室留给她,自己转身去了客房。
一夜,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去了。
姜喜晨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起来,看见陌生的环境先是一惊,再看自己衣服都好好地穿着,才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这次,照顾了她一晚的顾望辞却没做到比她早起,再给她准备早餐。
姜喜晨洗漱完,揉着一头乱发出门时,客厅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就算喝了醒酒汤,不至于头疼脑胀,但胃里这会儿也空的难受。
想了想,姜喜晨钻进厨房。
打开冰箱大致看了看,她拿出一点菠菜,又找出一些虾仁,跟大米一起,做了最简单的菠菜虾仁粥。
顾望辞从客房里走出来时,姜喜晨的粥刚好出锅,她正拿着餐具往出盛,满屋子都是饭香。
顾望辞惊讶地看着动作还算熟练的她:“你自己做的?”
姜喜晨挑眉:“收起你那副不敢置信的刻薄相。”
顾望辞走到餐桌前又看了看。
“看着还不错,不像是黑暗料理。”
姜喜晨嗤了声:“少看不起人了,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顿了顿,给他拿了副餐具,略显别扭道:
“带了你的份,就当是谢谢你昨天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