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能不能先去休息……”
他想提前离开。
不过飞行员就一个,直升机也就一架。
只送他一个人离岛,显然并不合适。
俞厌舟道:“胃不舒服?那你先去直升机休息吧,我会让人给你送药。”
顾望辞垂眸,脸上的痛苦,仿佛真的是因为胃部的病痛。
“好……多谢俞总体谅。”
俞厌舟心思还在他的布置求婚上,随意的挥挥手,放他走了。
顾望辞回到直升机里,低下头,安静的一个人坐着。
整个人置身于一片阴影处,仿佛被阴影覆盖住。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恍惚的回忆着什么,连眼睛都不怎么眨,像一座失去生命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喧哗。
是求婚在进行吗?还是已经成功了?
可听起来,这情绪却怎么都跟喜悦无关。
文森特担忧的声音:“俞总,俞总你慢一点,你别急。”
还有一些其他高层,乱七八糟听不清说些什么,但声音里同样全是焦灼的情绪。
顾望辞忽然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他诧异的抬起头,还来不及有其他的动作。
俞厌舟已经一阵风似的闯进了直升机,急声命令驾驶员。
“快开飞机,去最近的公立医院!”
驾驶员执行命令的速度很快,连慢了一步的文森特他们都没等
。
直升机很快起飞,顾望辞把目光放在俞厌舟身上,这才终于注意到他怀里抱着的人。
目光,骤然一缩,心脏像被人给捏成了一团!
“……姜喜晨?”
顾望辞曾经想过无数种,他跟姜喜晨再一次见面,两人重逢的样子。
假设、梦境、幻想,他想过无数次。
可没有一次,有现在这样的场面来的让他震撼,来的让他惊恐。
女人惨白着一张脸,就连嘴唇都苍白的像纸一样,闭目待在俞厌舟怀中,被粗略包扎好的手腕上,全都是血!
那一年,姜喜晨的生日,变成了两个男人后来都无法释怀的噩梦。
“为什么…”顾望辞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发颤:“为什么会这样?”
俞厌舟的表情也同样痛苦,无措的抱着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能停掉的姜喜晨,失神的说:
“我不知道,明明,明明她昨天还好好的。”
明明两人在游轮上,时间度过的很愉快。
他们很久没有聊过那么多的话了。
姜喜晨说她已经不恨他了,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
还憧憬的告诉他,她想要的未来,里面会有三个孩子。
第一个生的,最好是个男孩,剩下两个的性别无所谓。
倒不是因为性别歧视,而是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上面能有个哥哥保护着。
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做妹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做姐姐,妹妹是被人保护的,一切都有哥哥罩着,但做姐姐就会很累,要照顾弟弟
妹妹。
她说这样的话,明明是已经在期待两人之间会有后代。
俞厌舟也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好。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岛上没有利器,姜喜晨用来伤害她自己的工具,是一片边缘被磨得很锋利的贝壳。
俞厌舟无法想象,她到底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态,一边在他面前卖乖,一边暗中打磨杀掉她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