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司徒君烨丢出一只蓝花布包在桌上,话声让人冷进骨髓里。
“这是、这是”瞪着那只蓝花布包,凌幻儿有片刻错愕。这布包内放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她呕心沥血的极品之作,仿毒皇独门绝学的蛊惑银针!
“我在等你回答。”天意啊!他才在奇怪是谁胆大包天,胆敢冒用他毒皇的名号四处犯案,结果凶手就自动落入他手中。
不过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出对方会是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既然你问起,我也只好告诉你实话。”脑筋动得飞快,凌幻儿决定吓吓他,也好趁早逃离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我在听。”
“其实我是江湖上大名鼎鼎毒皇司徒君烨的唯一传人,凌幻儿是也。”扬高下巴,凌幻儿傲然道。
她牛皮吹得极大,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噗!”听到她的回答,一直安静站着的熊硕忽然笑岔了气。
气他不给面子,凌幻儿回头轻瞪熊硕一眼,然后对司徒君烨绽出灿烂笑颜,笑容有种算计的味道。
“公子,您应该听过我师父的大名吧?”故作无辜的眨眨眼,她笑道。
“当然。”垂下眸,司徒君烨不动声色。
“我家师父是江湖上最厉害的人物,你救了我,我师父肯定会非常感谢。”只要搬出毒皇的名号,谅谁也不敢再为难她。
哇哈哈~~她凌幻儿果然是聪明绝顶。
司徒君烨淡淡莞尔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你说你是毒皇司徒君烨的唯一传人?”
“当然,这布包里的蛊惑银针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何时收你为徒?”
“我拜在师父名下已经十年有余。”
“哦?”“他老人家对我疼爱有加,还直说要收我当义女。”凌幻儿越掰越顺口,还真像有那么回事。“公子的救命大恩,师父改日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她口中的“老人家”让司徒君烨拢起了眉。他
很老吗?!老到已经可以收她当义女的年纪?想他还没到而立之年,真是胡说八道!就因为他十四岁成名,涉入江湖多年,却极少让人得知他的真面目,就被传成糟老头?!
混帐!
站在另一头,熊硕低着头不敢笑出声。眼前的怪姑娘真是好大胆子,居然信口胡诌是爷的爱徒,而且把爷形容成老头。
看来这位姑娘有苦头吃了。
“可我不记得曾收过你这名徒弟。”俊颜阴沉,面色有些狰狞。司徒君烨话说得极轻,但凌幻儿还是清楚听见了。
“啥?!”他刚刚说啥?她出现幻听吗?
他说他不曾收过她这名徒弟?!那他不就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毒皇司徒君烨。”妖美凤眸睇她,司徒君烨唇瓣懒懒扬起笑,让人打从头皮发麻。“我的宝贝爱徒。”
“”完蛋。
江湖传言骗人!
早知道江湖传言多不可信,没想到竟会错得这么离谱。说什么毒皇司徒君烨是名发苍苍齿牙动摇的老人家、又说司徒君烨败给葯王南宫颖后羞愧自尽,结果咧!人家好端端地活着,而且还是名世间罕见的极品美男子。
现在牛皮吹破了,冒名顶替的代价想必很惨
瞪着碗里不断扭曲蠕动的黑色大虫,凌幻儿美眸噙泪哭得好不伤心,她瘪着嘴,泪眼汪汪地瞅着司徒君烨。
“毒皇大人,司徒大人,拜托您行行好放我一马,别教我吃下它。”不要!人家她不要生吞大虫啦!呜呜呜
虽说夜路走多迟早碰到鬼,但也没这么倒楣吧?天下这么大,偏偏让她遇见消失一年的司徒君烨,难道她真的犯太岁?
司徒君烨对她的泪水无动于衷,俊颜冷然。
“不吞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仿制蛊惑银针。”
“不行!这是不传之秘,我答应师父不能说的。”对于这一点,幻儿异常坚持。
“不说也行,那么就吞下去。”他字字句句像冰珠子,冷漠无情。
“毒皇大人”她苦苦哀求,清丽甜美的娇颜挂着两行清泪,教人瞧了好不忍心。“我说别的行不行?除了不传之秘,我啥都能说。”
“吞下去。”他毫不留情。
“我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教一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生吞黑色大毛虫,他于心何忍?难不成他的心是铁打的?
“你当真不吞?”他垂眸望她。
“可以不吞吗?”像是出现生机,凌幻儿美眸一亮。
“当然可以。”司徒君烨温柔和煦的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我可以点住你的穴道,让它自己爬进你肚子里。”
让、让大虫自己爬进她肚子里?!
他还算是人吗?居然说出这种话!
“司徒君烨,你歹毒、你邪恶,没心没肺没天良!”凌幻儿哭着低骂。
“凌幻儿,你胆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多吞一条大虫入腹。”司徒君烨厉声警告。
丙不其然,凌幻儿马上住嘴。可是隔不了多久,泪水又开始氾滥成灾,一滴一滴不断往下坠。
一鼎鼎大名的毒皇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传出去难道不怕被讥笑吗?“呜呜”说啥也不愿将大虫吞入肚中,凌幻儿哭得肝肠寸断,干脆耍赖皮。
“”她越哭越伤心,眼泪鼻涕全混在一块儿。
从小到大她最怕虫了,要她吞虫比一刀杀了她还让她痛苦呀!
“你有胆冒用我名号,却不敢吞下一只毛虫?”从没见过这么会哭的女人,她哭得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反正我说啥都不吞,要不你杀了我吧!我命还给你,就当我没被你救过!”哭得太惨烈,凌幻儿眼前世界开始旋转,头晕目眩。她猛然起身豁出去了。“这条小命还给你!”
“”凌幻儿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料病体初愈禁不起太过激动的情绪,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心。”站她身后的熊硕还不及反应,司徒君烨已飞身捞住她虚软的身子。
漂亮眼瞳映满凌幻儿挂着泪痕的苍白娇颜,司徒君烨眉心微拢。
“爷?”熊硕当然明白司徒君烨只是想吓唬凌幻儿而已。倘若真要下蛊,不会真找条大虫要她吞下去。
忽地,一声淡到不能再淡的叹息从司徒君烨唇瓣逸出。
紫黑色五指掌印清楚可见,在白皙如玉的肌肤显得特别沭目惊心。司徒君烨抬眸望着她的右腹伤势,深黑色眸心微闇。
“爷,我已经吩咐店小二准备热水,晚点就会送来。”熊硕推开房门,大步走进来。
“嗯。”飞快掩上凌幻儿的衣襟,遮掩住可能外泄的春光,司徒君烨起身离开床畔。
“凌姑娘还好吗?”
“你倒挺关心她。”司徒君烨淡淡瞥他一眼。
熊硕毛茸茸的脸微热,笑容腼觍。“凌姑娘性子率真,不讨厌。”
“她没事,最多再半刻钟就会清醒。”司徒君烨长袍一撩坐了下来。
“等她清醒后,让她沐浴包衣,并让小二送点热食,明天一早我们就继续赶路。”
“那凌姑娘她”熊硕迟疑。
“她跟我们一道走。”司徒君烨淡道。
“属下明白。”
“熊硕。”
“在。”
“凌幻儿身上的伤,我确定是项问之所为。”司徒君烨半托着腮,缓缓地道出。
“项问之?”听见这名字,熊硕表情仿佛如临大敌,顿时变得异常凶恶。“难不成凌姑娘和项问之也有仇?”
“不清楚,我也不打算细问,我另外有了主意。”
“爷的意思是”
“依我对项问之的了解,他向来不会轻易放弃猎物,未达目的不会罢休。我,打算把凌幻儿放在身边。”司徒君烨扬眸瞅他,薄唇绽开轻轻淡淡的浅笑。
“爷要拿凌姑娘做饵?”
“没错,虽然不知道项问之的真正目的,但凌幻儿身上有绝对他非要不可的东西,我等着请君入瓮。”
拿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做饵似乎有些残酷,但只要是司徒君烨的决定,熊硕永远贯彻到底。
“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