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说:“你不能在娘家住!你得跟孩子另租房子。大集体有个单身宿舍,我和那里的主任熟,帮你说说,你搬进去吧,比在外面租房子便宜。”
另一个同事说:“那里面挺乱的,男男女女,进进出出,还有乱敲门的”
“是挺乱的。”皮哥像有点兴奋,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有人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我找他?他就那么让我放心吗?
一位女同事说:“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过,能顶起来门户吗?”
“也是啊”一个下午,他们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在娘家住了半个月,爸爸很郑重地要与我谈一件事。每当他与我谈不好谈的事时,就爱瞅着窗户说,而不是对着我,好象我就是那窗户。
爸爸说:“你弟弟结婚之前,你可以在这个家住;他结婚以后,你就不能在这儿住了。”
爸爸把这件很重的事谈得很淡,他没给我说理由。
我一直相信,爸爸疼我更甚于疼弟弟伊江的。我从小体质就不好,家庭哮喘病史遗传到了我的身上,天冷时,就喉喽气喘的,虽然没经过动刀做手术之类的大病,但那些个小病却使我比同龄人更弱。爸爸说我是“大毛病不犯,小毛病不断”父母还不是那样,哪个孩子更弱,给哪个孩子的疼爱就更多。
我比伊江大几岁,我和他吵架时,有理没理,我都哭。家里来人时,我立刻收住了哭,跟人有说有笑的。等人一走,我又继续哭,一哭哭一天。爸爸为了止住我的哭,只好乱判了,有理没理,都让我赢。
伊江不服“明明是她错嘛!”
爸爸说:“你让着她。”
伊江说:“咋就她总对?”
爸爸说:“她‘小’,她比你‘小’。”
伊江被爸爸气乐了,我也被爸爸判乐了。爸爸搅混水的工夫,至少起到了两个作用:一是息事宁人,二是皆大欢喜。
爸爸每次出门回来,都要问我:“丫头,爸爸的小心肝呢?”
我指着自己说:“这儿呢!”
“你是爸爸的小心肝吗?”
“是啊!”“你不是爸爸的心肝吧?”
“是!是!我是爸爸的小心肝!”
“乖女儿,你是爸爸的小心肝!来,心肝,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了”
只有我是爸爸的“心肝”伊江却不是。
但是,现在,爸爸为什么说那些不让我在娘家住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