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话。这是最高的秘密,亲爱的罗伊斯。她站起身,朝科耐尔挥挥手,轻盈袅娜地离开房间,晕晕乎乎地不知怎样来到楼下走廊拐角的办公室。
除了耐德-弗兰契之外,任何人想见简-威尔都得事先预约。本处的下属约她见面更得放足提前量。不过,处里两个科的人申请同时和她见面的情况却实属罕见,本周一是破例第一次。
这两个人,一个是加利-莱兰德,去年上任的护照科科长,一个上了年纪的新英格兰人,说话带着令他无比自豪的浓重的缅因腔。另一个是刚到伦敦的保罗-文森特,有一张晒得黑黝黝的,永远不会还原成本色的胖脸,和她一样也是律师,刚从斯坦福大学毕业,眼下正在学习处理美国公民需要该处解决的法律问题,如公民权、宣誓作证和引渡。
“这儿有人申请补发护照。”莱兰德说着,递上一份摊开的护照,照片上是一个面部毫无特色的男子。
“你指望我做什么呢?护照不是已经弄妥了吗?”简问道,脸上有意漾起一丝笑意。
“对不起。一位名叫詹姆斯-弗雷德里克-威姆斯的先生声称自己在几个月前刚到这儿不久就丢了护照。他担任一家驻英美国公司的管理工作,因此不需要申请工作许可证。”
莱兰德突然打住,简期待他说下去,文森特有点坐不住了。“说下去。”简愉快地建议他说。
“呃——唔,”莱兰德翻来覆去地打量手中的护照,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护照或是与其相仿的东西。“你看,”他终于开了腔“你知道我们在签发护照前,都要向华盛顿发电传以确认护照持有者的姓名、出生日期和地点。申请补发护照是一些人为持有两份护照而玩弄的一个惯用伎俩。”
“他们是这样对我说的。”简冷淡地说。
霎时间,他想起这番话不该说给上司听,便在沙发上转过瘦弱干枯的身子,朝年轻的律师说:“华盛顿发来了传真,要求我们扣留他的护照,这小子国内犯了事。”他把这份新护照一下揣进夹克衫贴胸口袋,像是要把它永远打入冷宫似的。“文森特见你就是为了这事。”
年轻律师在其他两人的注视下,神情尴尬地咧了咧嘴,脸上的黑框眼镜映着头顶的灯光,镜片后面两只骨碌碌转动的眼珠灼灼闪亮。他把眼镜推到鼻梁上。
“还没有下令引渡他回国,而是首先查找他的下落。中央情报局随后提出的几个问题似乎说明了这点。”
“似乎说明了这点?”简逼问道“这就是我们掌握的所有情况吗?”
“这个叫威姆斯的家伙,一两年前卷入了几宗美国海外双向投资舞弊案。中央情报局已经盯上他了,这就是他为什么需要两份护照的原因。”
说到这里,文森特憋不住格格傻笑起来,仿佛说的是什么滑稽可笑的事情。简见他这样,知道这个懒散成性的小伙子一定让自己一本正经的态度吓着了,便朝他嫣然一笑,心里又不情愿自己脸上和蔼的神情会怂恿他说出什么蹩脚的俏皮话。接着,她问莱兰德:“加利,我们能把威姆斯弄到这里谈谈吗?”
“我们马上动身。”莱兰德略一沉吟。“我们已经联系过了,没有过多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你们肯定知道在哪儿找到他,是吧?”
“呃——唔。”
“好的,时间紧迫,就谈到这里。让保罗和司法部联系一下。把新护照放在你的墙头保险箱里。我看要找到威姆斯的下落,这是最妥帖的办法了。”
在外交圈里,人们介绍劳伦斯-兰德时,从来不提他的头衔,这是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伦敦工作站站长,负责指挥该站的日常行动。拉里-兰德1很少在外交场合出头露面,因为他对自己的五短身材十分敏感,又不满意自己这副尊容——怎么看都像一块烘焦的米基-鲁尼牌饼干。
1劳伦斯的昵称。
他气呼呼地瞪着电话机,等着和科耐尔通话。“我说,”接通以后他省去了客套话“你是不是在闹着玩?让耐德-弗兰契负责7月4日的保安工作?你作出这样的决定,应该通过正常途径。”
“这个决定是我作出的。”听筒里传来科耐尔冷冰冰的声音。“你不满意可以书面投诉。”
“狗狼养的!”兰德厉声怒骂,不过他已抢先挂断了电话。跟科耐尔谈不通,他在心里盘算起来,还有弗兰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教训科耐尔这个狗狼养的。若是等到招待会结束,人们看到的是到处都在流血的混乱场面,他敢肯定弗兰契也是伤亡者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