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的帮忙,徐州会停止攻势的。我们趁机先整顿国内,以图雄起。”
“虽不情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现在国土丢了一半多,我怎么和先辈交代?将来如何到泉下见我的列祖列宗啊?”说罢,齐王忍不住哭起来。
造成这一切的是邓国相的急功近利,他马上说道:“只要大王信任老臣,一月之内必保战事结束。出现如今的局面,罪臣罪该万死。”邓国相跪了下去,文官之首都跪了,众文官也马上跪下。
“国相不要太过自责,孤没有怪你的意思。”虽然邓国相在自己嘴里被咒骂了千万遍,可是现在能撑起齐国大局的只有他了。
几天后,齐国的两路使者分别促成了赵国和吴国的出兵。赵国看来是蓄势待发,三天连拔两城,燕国吃不消了。幸好此时齐国使者前来议和,燕国马上同意。燕国的意思是马上停战,按现在的形势划分疆界,齐国想了想祖聪控制下的画邑着实肉疼,死活不同意。最后商量出了一套方案,黄河以北燕军攻下的城池归燕国,黄河以南燕军攻下的城池还齐国,齐国必须确保黄河以南的燕军平安撤回来。虽然燕王不是很情愿,但是燕赵边境吃紧,北方突厥蠢蠢欲动,也只好这样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从外面来了一队燕军要进城。我开始以为是齐国人用的计谋,后来仔细一看带队的竟然是虎子。虎子带人趟着过膝的脏水走进城里,看到了半人半鬼的我,一把把我抱住,声泪俱下地说道:“你受苦了。”
我淡然地推开他说道:“这都不算啥。”昨天和前天我刚刚处理了两件哗变事件,亲手宰杀了十个自己人,如果不是虎子来,我今天有可能就自杀了。
虎子说道:“走,咱们回家!”
我脑子木然了半天没有转过来,然后试着问道:“不打临淄了?我以为你们过来是要和我汇合呢。”
“咱们和齐国议和了,我就是来护送你们回家的。”
“哦,议和了!”我忽然无法平静了“打了一两年,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啊?什么事啊!”我大哭起来,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段时间我腿上的肉都泡烂了,满腿都是蛆,脚上的指甲盖都脱落了,每天吃饭吃不饱连喝水都成问题,上个厕所蹲半天什么也不出。我就是因为在心中有种看不见摸不着说不出的东西在支撑我,所以当同伴忍受不住要哗变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把武器举起来杀向自己的战友,那个时候我真的不只是为了严肃军纪那么简单。
可是,现在议和了。心中的那个支撑忽然间轰然倒塌,这么长时间的坚持意味着没有意义没有结果,我就好比成为了一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茫然失措控制着我,我不知道下边的路还会出现什么情况。我只想回家,真的!只想回家!
不过高兴终归是高兴,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哭了许久,然后带人趟着水从画邑出来,越过齐军的土墙。我看了看那个高大的水车,竟然产生了一种当年看到树神的感觉。齐军列队,队伍面前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认识他,齐国邓国相。
我浑身散发着臭气,披着不成衣服状的衣服,走到他面前,说道:“国相可否和我说句实话?”
“祖聪是吧?你想问什么?”
“当年我们出使齐国,半路遇袭是不是你指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