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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料不到未来会有诸多联系, 杨桢这时也就没有想那么多, 比如给阿晚编造一个堂妹、表妹或远房亲戚的身份。
他很快就陷入了久远以前的痛苦里, 视线有些发飘, 一边却还要留心措辞, 让自己别大意地蹦出些现在不会用的词。
“我以前有个mèi mèi,小名叫阿晚, 跟现在喜欢用女汉子自居的小丫头一样,性格大大咧咧的,后来嫁的丈夫, 家里在当地算是比较有钱有势的。我们是高攀,她出嫁之后个性收敛了太多, 回回问她过得怎么样,都说一切都好。好什么呢?孩子还在肚子里, 跟着她一起被她男人打死,一尸两命,只能去跟阎王爷诉冤情了。”
“在那之前是我没注意到, 她在她丈夫跟前总是畏手畏脚的,就跟那天王立训斥完那姑娘之后, 她给我的那种感觉有点像, 地铁上这几天还挂着倡导言论自由的公益广告,什么叫‘没你说话的份’?说白了,他心里还是那套男尊女卑的谬论罢了。也许事实上王立并不是这种人, 但我觉得他是。”
近些年家暴的新闻越来越多, 前年就在海内菜市场附近就出过一起十分轰动的案件。
就在杨桢被摁进水里的那条街上有家照相馆家, 女主人挨打多年,权微妈还去劝离过,面子和孩子让她不肯,然后终于忍无可忍,那天两口子上午吵架,男人照样打了她一顿,中午吃饱喝足在睡午觉,女人就提着菜刀,对着他的颈部不知道剁了多少刀。
权诗诗去看过热闹,说是满床满地都是血,那个死人的头只有后边那层薄皮还是连着的,惨的要命。
罗家仪虽然不挣钱,但他脾气好,别说打,就连吼都没吼过太后一句,当然就他那细嗓门也吼不赢,权诗诗的重点教育于是落在了权微头上,语重心长地叨了半天,警告他以后千万别动他媳妇一根汗毛。
要是能有个让他愿意娶的,权微觉得自己估计得拿对方当个宝,但他不向来打空头支票,所以当时回话说,以后就找个像太后一样厉害的,自己就像老罗学习,当个沉迷书法的妻管严。
权诗诗觉得十分可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容颜虽然美,但到底是有些胖,于是措蹿权微将像她的条件限定在了性格上。
长期被家暴,更严重的是导致死亡,施暴者不用说必须负全责,但受害者也该有保护自己的观念,这些话生前可以多劝劝,但人都死了,对着当事人家属再说就是风凉话了。
权微听完觉祄èi mèi煤脱铊逡患叶伎闪恢栏盟凳裁矗参咳耸羌讯群芨叩氖拢罟丶那疤崾嵌苑叫枰悖M幽阏饫锛橙∥屡?br />
虽然打了折也住在一起,但权微没觉得自己有这么高的治愈值,他沉默了半天,最后在最近的红灯路口拍了拍杨桢的肩膀,不知所云地安慰道:“节哀……就我对王立过去的了解,他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但打人应该不至于。”
肩头传来的拍打有点重,但是不疼,阿晚过世好些年了,杨桢提起她情绪还算平静,比起这个,他讶异地说:“我这正质疑王立的人品,你跟我一条线上的,怎么还替他说起好话来了?”
“我这么说就是为了安慰你,”权微补充道,“你别真信了啊。”
后半句充满了此地无银、欲盖弥彰的味道,而且敌人的好处在于他不会出卖你,杨桢被他一搅合,消极的情绪登时变成了稀巴烂,他哭笑不得地说:“好的,我信了。”
权微见他又笑了起来,目的达到就不再提王立,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移了:“明天我们去哪儿?”
这是在烤串店里才被提起的事,杨桢还没时间做攻略,他想了想说:“我回去查一下,睡前……不,明天10点以前告诉你。”
只负责开车的老司机也没资格有什么意见,遵守交通规则地将车开回了家。
杨桢到家就回屋里摆弄shǒu jī去了,在地图上找了几家土酒作坊,位置确实都像权微说的,不是在老到不在发展的老城区,就在交通不便的城中村。
因为时间太晚,他记下了地址和联系方式,第二天起来才打diàn huà联系。
——
养父的炎症一直褪不下去,手术没法做,方思远就在东城的一家青旅用短租的方式住了下来。
青旅的老板是他以前代练过的一个客户,认识有3年多了,在生活在对他也比较照顾,让他跟家里人一起吃饭。
其实像方思远这种活跃在网络上而且小有名气的群体,去哪儿都更容易找到地陪甚至地主,他一路不停留,到处见知根知底的粉丝亲友,日子其实挺逍遥,就是感觉没有根。
加上方思远有点依赖性人格,自由的漂泊生活对他来说有点寂寞,这时有人乘虚而入,就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想找个人说说,然后发现除开游戏圈子孙少宁那一票人和通过养父认来的亲戚以外,这个城市里就剩下一个认识的人了。
杨桢像老太爷一样泡完脚,准备看一眼时间后立刻躺平,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看见了方思远的消息。
小方:小杨哥,你睡了吗,陪我聊几句行不行?星星眼jpg
方思远是个善良有心的小年轻,杨桢离开之后陆续收到过他很多次问候,跟黄锦有点像,不过比黄锦粘人。跟黄锦淡去联系以后杨桢一直都有些遗憾,任何关系都需要好好经营,不能收了别人的关怀,却只在想的起来的时候才去搭理别人。
他解了锁靠在床头上,点开消息回复道:没睡,可以的,你说。
小方:你知道我有个代练群吧,就那群里的一个老人,我不是说不了话嘛,他就说我不开麦一定是妹子,喊了我2年的妹子,总来挑我的事,最后给我揍服帖了。上个月这里有个漫展,群主提议说聚个会,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谁知道遇到那二傻子,他一看我是男的,就到处跟人说我欺骗了他的感情,还给我把群名片改成了艹过6号代练的渣男,啊他大爷,我被人问的快烦死了!!!
杨桢不是很懂游戏人的世界,他跟方思远合租的时候,这小孩脸上也总是咋咋呼呼的,键盘敲得震天响,群里和那个yy上滚动的字幕也比较……比较的性情中人,老公夫人情缘等字眼满屏乱窜,杨桢一早长过见识,现在只有身为过来人的淡定。
他输入道:我感觉他在跟你开玩笑,你不回应他,过几天把戏玩腻了,就不会招惹你了,你要不把他先屏蔽一段时间?
小方:……已经屏蔽过3次了。
那这人是真的有点无聊了,杨桢简单粗暴道:拉黑呢。
小方:拉不过来,这贱人的小号太多了!
杨桢:你问过他了吗?为什么这样没完没了?
接下来的5、6分钟内,方思远就一直处在“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
方思远有些难以启齿。
他的朋友圈基本都是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基友、搅基天天挂在嘴边,杨桢好说话,但方思远拿捏不准他能不能接受**,这是一个逐渐在扩大和浮出水面的群体,但在总人口中比重仍然很轻。
有些人是好哥们好兄弟,小事找他们有求必应,但观念上的东西改变起来很难,很多直男提起**上来就是一句恶心,方思远就怕杨桢也是这种人。
他纠结忐忑了半天,最后还是将心一横,发了两段话过去。他的性向已经是既成事实,杨桢要是不能接受,他们迟早都得回归陌路,所以也不用藏着掖着。
小方:问了,他说他那是想引起我注意,他
小方:喜欢我orz
现代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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