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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下旬, 韶王本当离京前往藩地雍州, 却因太后娘娘突发疾病而留下伺疾几日。私下亲近的几人都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太后娘娘其实也并未生病, 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裴池在京城多留几日的幌子。
若是以韶王妃失踪的名目则是不妥的, 容易叫人去皇帝面前以此搬弄口舌。当日知道此事的人, 太后那会就下了严令, 谁都不许声张的。可此时纵是有这借口拖延, 也是支持不了几日的。
这日,辜七的爹安阳侯从外头回来,刚一入府便去了水光榭, 谁料裴池从下午去了皇宫就再没回来。过了不多时, 却是慧灵郡主跟过来了。他二人都是知道此事, 就这么一个女儿, 丢了哪有不着急的。
慧灵郡主是事先使了人在外头候着, 听小厮回禀说安阳侯回来了, 便当即跟着过来了, 眼巴巴的问:“你查到什么了没有?”见她面前的人摇头,慧灵郡主忍不住垂了泪下来。
“怎么就会查不到,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其实也是安阳侯心中所疑惑不解的地方,宫门各处的侍卫他都使人去打探过了, 没人见过辜七出宫。那段时间, 更是连着车马也没有的。所以, 辜七绝不可能在下令封锁宫门前就离开皇宫。能将辜七带出去的那人, 也可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了。他按照着裴池的意思留心过沈括的行踪, 但这人出入皆是同往前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到天黑裴池还未回来,安阳侯便先安抚了慧灵郡主回去,自己则是继续等下去。直至后半夜,裴池才神色疲惫的回来。
安阳侯见他神情有些不对劲,便跟上去想要问什么,因着离得近,轻而易举就闻见了他身上带着酒味。不是太过浓烈,可却也是能叫人一下子就能闻见的。“王爷去喝酒了?”这话是包含了些许质问在里头的,如今辜七下落不明,多耽搁一刻都是让人坐立不安的。实在不应当浪费功夫去借酒消愁。
裴池坐下支着单手闭眼揉着眉心,“沈括那边跟的怎么样?”
“与平常无异。”安阳侯肃然出声。
裴池低声反道:“如果人就在她府中呢?”
安阳侯闻言脸色忽而一变,这实在是他所没有想到过的。在他心里头,辜七这回失踪全是因为她是韶王妃,是有人要对付韶王。若沈括是这件事的主使,那他将人困在自己府中不是多了一重风险么?“若是人在她府中,自然是叫人查不出的。可……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话落地,裴池的动作也跟着停顿了下来,他脸色极其难看。
这般行事,自然是不符合沈括以往做事风格的。若不是前两日,有人回禀了沈括一些事情,恐怕到这会,他也还要以为是沈括要朝着自己报仇。然而,事情却并不是如此的。沈括身边有卷奔走各地都带在身边的画卷,原本上头是个面容五官模糊的女子。而眼下,那画卷上终于是有了那女子的完整容颜——据当日密报之人阐述,画中女子同辜七的神态,一般无二。
先前,裴池也清楚辜七和沈括的那些过往,非但是因为辜七在成亲那几日就跟自己坦白过,实际上他也是查过的。他二人虽是有所交集,可裴池不信沈括会为此动了心。何况,那画卷是早些年在辜七还未认识沈括之前,就已经在沈括身边的了。所以,裴池便只好揣测是不是因为沈括将辜七当成了那画中女子的替身。
再往下,裴池也不敢深想了,脸色白得跟浑身鲜血都被人抽干净了一样。
安阳侯还未过他如此神色,一时只当他是因为内疚自责才如此,刚才还怨怪他不该去喝酒的不满就全都消失了。“沈括还真是只手遮天!”安阳侯愤恨开口,“他敢动我女儿,我也定不叫他好过。”
裴池却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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