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小雨淅沥,作为这个国家最北方的省会城市,即使是初夏的夜雨也让人感受到一丝丝凉意。这种时间,这样的气候,彻夜喧嚣的街边烧烤早早熄火,原本三三两两坐在楼栋口消暑聊天的大爷大妈们也趁着热气消散回家休息,百分之九十九的省城人似乎都陷入到最深沉的睡眠之中。
有人没睡,他在逃命。
刘昊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招惹上追杀他的家伙,用追杀这个词描述或许不准确,对方似乎并不打算要他的命,因为打在刘昊身上的不是子弹,是麻醉针。
可怜的刘昊此刻正踉跄着穿行于昏暗的居民楼之间,如果任凭眩晕感觉不断增强,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象一头死猪一样载倒在任何地方,他找了个角落蹲下,死命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又将脑袋探在楼顶排水口用雨水冲冲燥热的脑袋,企图抗拒这种让自己昏迷的感觉。
努力无效。
刘昊勉强提起精神听了听周围,没有纷乱的脚步声,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咽了口雨水,他将目光放在了手中始终紧紧抓住的包裹上,此时此刻,晕头转向地刘昊想要走到距离这里最近的,有出租车经过的主要街道,只能依靠包裹里的东西了。
再次确认周围安全后,刘昊迫不及待地将包裹打开,抓出里面的塑料袋,隔着那层薄薄的袋子,倒霉的家伙甚至能感觉出里面润滑清凉液体那种如丝绸般的质感,回想起以前喝下液体的那种畅快感觉,刘昊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塑料包装撕开小口,将液体倾倒进口中。
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啊,甘甜美妙的液体向喉咙流去,几乎不用吞咽,刘昊的肉体就自动作出反应,他贪婪地将一袋液体吸尽,意由未尽地舔食掉最后几滴,这才感觉好了一些,迷糊的感觉在减弱,身体内火烧火燎地饥饿感也小了许多。
此刻的刘昊,从外表看依旧不到三十岁,身高一米八,却总给人驼背的感觉,相比于普通人,只是皮肤稍微苍白了一些,少一些血色。至于他刚才喝光的一整袋液体,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东西。
那是血浆。
没人能够象刘昊一样生于一八七九年,活到现在还是个年轻人的外表,不过,在将近一百三十年的生命之中,一直在北方地区生活的家伙很少思考诸如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等等类似的问题。
毕竟,曾经的战乱年代让刘昊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只要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他宁愿每天平静的活着,用多年来学会的几种小技术隐藏身份,依靠经营小店赚取一些购买血浆的费用,也不愿意去琢磨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以及利用这种变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
当然,最近二十年,走出山村生活的刘昊多少明白一些有关吸血鬼、血族之类的传说与描述,最早知道僵尸这个东西,还是当年刚有录相厅的时候从林正英的电影中了解到的。
刘昊也曾经将自己的身体情况与那些怪物做过对比,除了样子年轻,每个月都需要吸食血液抵消饥饿感,受伤难受时血液可以作为他的专有灵丹妙藥,刘昊认为自己再没有与怪物相同的地方,没有可以随时伸出嘴唇的尖牙,没有咬人传染的能力,没有惧怕阳光的体质,没有变成蝙蝠的魔法,总之,没有那些传说中的能力与弱点。
逐渐了解这个世界有多么宽广之后,努力融入这个世界的刘昊觉得用变异的人类形容自己更加确切一些。
雨逐渐停了,阵阵眩晕中,刘昊勉强走到街口路灯下,招手上了辆出租车,半靠在后座上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迷糊着对司机说了一个距离他住址较近的广场。
夏季的午夜总会遇到这种醉酒的乘客,出租车司机光想着多绕几圈赚些车费,丝毫没注意到这个乘客除了浑身都是酸锈味之外,压根就没有丝毫的酒味。
车子绕了二十分钟,刘昊从眩晕变成了恶心,在麻醉藥的作用下,他很稀少的晕车了。
“停,停车,我要吐!”刘昊从后座拍打着司机肩膀,当车子一停下,已经几十年没有吐过的家伙打开车门蹲在路灯下大呕特呕。
出租车司机看了眼计价器上的数字,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等面前这位财神爷吐完,就该安心送他去广场,出于一丝怜悯的心态,司机师傅下了车,打算塞给他认为的酒鬼半瓶矿泉水漱口。
刚凑过去,司机就感觉不对!味道不臭,很腥!这家伙根本不是酒劲上来在狂吐,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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