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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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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的舞台一样的掌声,一样热情的歌迷。

    演唱者的情绪却无法燃烧,低迷的气压笼罩整间专属休弦,沮丧、不耐和无力感,令楚天狂想狂吼泄愤一番。

    那么刁钻、蛮横又不讲理的恶劣女子,活像个粗俗的黑帮大姊大,还拥有重型武器的枪枝,照理说不该使他困惑不已。

    美丽的女人他见得多,怎么对她印象特别深?眼前不时浮现她含嗅带怒的娇颜,不断干扰他的正常作息。

    不过,他无法欺骗自己,她的确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而且个性出奇的爆烈,比易燃的火葯库还危险。

    本来以为她是惺惺作态,不出三日必会露出原形,和一般爱慕虚荣的妖艳女子一样朝他们兄弟猛献殷勤,可是七日已过,她依然故我的做她的花坊老板。

    反而他的心有些落寞,凡事都提不起劲。

    “笑够没有?你足足笑了七天七夜,不怕笑久了颜面神经会失调、抽筋?”他真是错交损友。

    经纪人兼宣传、同窗好友交的季礼文由闷笑变成哈哈大笑,照三餐、点心、宵夜笑个没完,而且还毫不留颜面地放声嘲笑。

    “我是很想控制笑神经过度使用,但是看到你那脸”他又豪爽地笑起来。

    他已经很忍耐了,尽量不去看那张五花八色的“纵横”面,即使伤口不深,粉底上得厚如墙壁,仍掩不住辉煌的“败绩”

    演出失当他不在乎,歌迷一样盲目跟从,反正他不缺这点蝇头小利,唱片抽成就够他油水泛滥成灾,不需去讨好旁人。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使大明星受创的“伟人”听说还是个出色的阴狠女子。

    楚天狂恨恨的看着他“我不到人出气是件很苦恼的事,你大概非常乐意接受我拳头的重量。”他的笑容未免太刺目些。

    季礼文识趣地走向落地窗。“你不是常说天底下找不到与你同等狂妄之人,现今不就有一位?”

    而且不受他外表优越所惑,甚至企图毁掉成千上万歌述最爱的皮相,可谓勇者之士。

    “狂妄!我看她是一只爪利的母老虎,没有预警就出手伤人。”楚天狂想想还挺呕的。

    “你没反噬她一口”两虎相遇,是聚仇还是结缘?他乐得见后续发展。

    楚天狂没好气地阵了一声“拜托,她是女人耶!”

    “哦喔!你惨了。”季礼文幸灾乐祸地端起热呼呼的咖啡啜饮。

    几时他会顾忌女人的身份?一个惹他不顺,杨贵妃再世也一样照扁不误,哪理是男人‘人。

    如今听他谈起女人话题不再挟枪带棍,口气中似有一丝淡淡无奈的溺爱味道,看样子他的心被这位勇敢的卖花女撩动而不自知。

    有些事,本身不自知才好玩,季礼文有些坏心地想。

    “你那是什么表情,存心等著看我出糗?”一口气闷在胸口怪难受,楚天狂爬爬头发。

    瞧他脸上那几条左横右纵线实在醒目,季礼文不自觉嘴角又上扬。“歌手本是娱乐业,让人欢愉是你的职责。”

    一个女人出手怎会如此重?害他重要的“商品”疤痕累累,差点毁了容。

    “你当我是牛郎呀!”一说完,楚天狂马上懊恼的抱著头往后仰。“你知不知道?她居然说我是不事生产的牛郎。”

    “咦!”季礼文顿了三秒钟。“我该骂她不识抬举还是称赞英雄所见略同?”

    “季、礼、文——想当餐刀下的牛排吗?”早知就不提这件驴事。楚天狂恶声恶气地瞪视。

    一巴掌加破相的仇他居然难得不记恨,反而斤斤计较她不若一般女人前来投怀送抱,心态上的转变教他十分纳闷一时情绪相当不平衡。

    老兜著一位恶女人在心头上放不下,其心可读,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大概是她的行为太恶劣吧!楚天狂找著理由说服自己。

    “你的脾气愈来愈糟糕,全世界只有我能容忍你。”季礼文摇摇头,经纪人难为。

    “没人要你容忍我。”烦躁地起身,他走至酒柜旁倒了杯波本。

    来不及阻止,季礼文只抢下喝了一半的酒杯。“待会你还要上场,喝太多会破坏形象。”

    藉酒浇愁愁更愁呀!

    “去他的狗屁形象,我不在乎。”他似乎失去当光的热力,浑身无力得想睡个懒觉。

    “喂!老兄,我的老婆本就靠你喽!”打开落地个,季礼文将酒往楼下一倒。

    蓦然,对街美景令他眼睛一亮。

    “大明星,来看看美女。啧!鲜花配美女,真是相得益彰,美得炫目、美得夺魂慑魄。”

    台湾竟有此等绝色佳人,正如杜甫一五言句子

    绝代有佳人,

    幽居在空谷。

    那清幽的气质如出谷幽兰,淡淡浅浅犹带清香,眉似远山眼含波,杏眼圆睁春带笑,珠圆玉翘的小鼻梁,嫩红玫瑰般娇艳的历色引人遐思。

    古人形容肌肤如冰雪,绰约如处子不就是这般?季礼文有些邪念地凭高低望,盼能瞧见粉胸青光。

    “天狂,不看是你的损失哦!别怪我少了义气独享美色,现在花店的送货员都用美女吗?”

    花店!送货员?楚天狂心念一转“有店名吗?”

    唔?季植文伸长脖子一瞟。“很小,印在玻璃窗前,好像什么梦,上面那个字有些模糊。”

    “圆梦花坊?”楚天狂眼中有著期待的光芒。

    “呃!我再看仔细咦,你有透视眼呀!还真是圆梦花坊,我”他一回头,只见楚天狂拎著外衣往外冲。“喂!老兄,快换你上场”

    唉!急躁成不了大事,身为大牌的经纪人,不能不多关心艺人的动向,他随后跟上,只是去尽本份,绝不是看热闹。

    不过——

    他忘了一件事,他身兼宣传,临时摆乌龙未知会工作人员,这罪可大了。

    短短两、三秒间,专属休弦里失去狂虎楚天狂及“跟班”季礼文的踪影,留下一间空室和薄薄酒味。

    兰素春茂旌,枝花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乌佳节。

    谁知林楼者?开夙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手捧百来株含葩待放的香水百合,重感冒的蓝中妮严重鼻塞,没有福份闻淡雅的花香,只想赶紧将工作了给回家休息。

    这一波流行性感冒来得猛烈,店内号称四大金刚的超级员工无一幸免,全搭上流行列车,还恶劣地传染给她。

    “贼葵,手脚俐落些,你打算拖到欣赏明天的日出吗?”中看不中用肉鸡。

    秋葵懒懒地搬运一捆一捆的榉木枝叶,鼻孔塞了两团恶心的卫生纸,额头冒著这个季节不该有的冷汗。

    “老板,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在发烧耶!”呜!他好想哭。

    “发烧算什么,回头我请公寓那三个女人调制退烧葯,保管你降温。”无能的男人。蓝中妮暗咒了声。

    他一听,连连摇头,颤著手说:“免了,敬谢不敏。”她自己怎么不吃?

    “怕什么,吃不死人。”胆小鬼。

    人死倒乾脆,就怕要死不活。他贼贼的拉她下水“你吃我就吃,小员工誓死追随老板。”

    “这”嘿嘿!开什么玩笑,她才不当试验品。蓝中妮连忙推道:“我的健康状态比你好。”

    “老板,咱们是半斤八两!全是病号。”好残忍的恶老板,推他这“最”敬业的员工下地狱。

    谁不知道恶人公寓的大名,主要不是公寓邪恶,而是里面的恶人太过诡魅,常常教人不寒而栗,生怕成为下一位殉难者。

    养盅的白紫若专调配些怪葯方,乌漆抹黑的碗中还可见蠕动的小虫,这样的仙葯谁敢入口?亏她是学护理的正牌白衣天使。

    擅玩咒术的“巫女”唐弥弥亦恐怖菲凡,不知从哪里挖出上古灵丹,说是治百病法百毒,谁知道葯性有没有过期,会不会引起副作用,

    至于众人眼中“最”正常的风天亚,她的退烧良法同样可怕,分不出是根是叶的黑色汤汁,里面又加些不知名的恐怖木片,相信正常人都不会有勇气去吃。

    更别提那味道有多恶心,苦得胆汁都倒流。

    “贼葵,我是老板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嗯!他是足以成大事音。

    一瞧见美美老板眼中的算计,秋葵再笨也懂得生存之道。“休想,我不会以身涉葯。”

    她笑笑的问:“加薪呢?”红萝卜晃呀晃,看他这驴子走是不走?

    “这个嘛,”值得考虑考虑,穷人是没什么节操。他好奇的问:“加多少?”

    “一百。”够慷慨了吧!

    哇——天下红雨了。“一天?”秋葵等著老板点头。

    “哈,少作梦,一个月加一百,不要拉倒,省下来可买两碗牛肉面。”一天一百?他想钱想疯了。

    “要,我要。”一百块也是钱,积少成多,不能太浪费。

    反正死不了人,顶多拉几天肚子,顺便赚病假休息,身为“穷人”的他要认命。

    “好,乖,姊姊疼你。”蓝中妮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噢!好、疼”她简直是虐待廉价劳工。

    “没办法,手没空嘛!宝贝。”她来回几趟都抱持重物,只好“委屈”他。

    其实秋葵并非如他所说没有薪资,而是蓝中妮好心,怕他身上有钱就爱耍派头,和以前那些抓群狗党搭上线,重回黑暗路。

    因此每月薪资皆汇进一独立户头,存摺、印鉴都由蓝中妮妥善保管、运用,帮他搞搞短期投资。

    反正花坊三楼是员工宿舍,三餐由花坊供应,他忙著工作和骗小费,哪用得到钱?光是捉带骗兼哄诈,一个月少说也好几万小费入帐。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花坊生意太好的缘故。

    “老板大人,这些插花用的花器搬下来后,我可不可以先回店吃个成葯?”噢!不行了,卫生纸快不敷使用啦,秋葵的样子狼狈至极。

    蓝中妮不高兴地看着快见底的面纸“不行。”

    “可是”他鼻子不通,好好难受。

    “可你的大头鬼啦!到底谁是老板?”她也感冒,可这差事一个月前早就允了人。

    圆梦花坊兼营大型商家的插花艺术,由于蓝中妮的插花技术在同行中算是翘楚,不少大公司和她订下合约,以月计算,平均一个月换四次插花造型。

    因此在大企业中甚受欢迎,往往得提早一、两个月预的,不然常订不到花。

    做人真辛苦。秋葵一手抱著一只揭釉平底变形陶器用来插花,眼尾瞄到对街的“异象”心头暗自大呼有趣。

    瞧那人的表情活像来讨债。

    “老板,你的报应来喽!”

    “工作,少说废话。”蓝中娘用一捆小铁线敲他后脑勺,没看见一道硕长身影接近中。

    好狠。他再道:“不信你瞧,人家来寻仇了。”

    寻仇?她眯著眼,用手肘遮住阳光。“我不认识他。”干么?后面还跟著一群人。

    “不会吧!人家好像摆明是冲著你来。”可见她造孽过多,连受害者脸孔都不复见。

    “神经病,工作、工作。”嗟!那阵式是来干架吗?没见识。

    将剑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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