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罗侯可从来没有多少尊敬之意,因此也懒得给他面子,况且他教导自己来修习御女经,那从来都是人家来求自己的,自己可从来不求人家。“前辈,所谓物事人非,纯属放屁。有一句名言叫怎么来着,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你也不可能两次登上同一座山峰。一百年前,这座山峰因为你的名字而得名。而今,我左小仙却登上了这座山峰。因此这座山峰,已和百年前的罗侯峰并不一样了。”
罗侯却似乎并不懂,幽幽道:“你的意思是沧河后浪推前浪,而我这朵老浪,便要死在沙滩上了啰?即使是一百年,或者是一千年,这座山峰仍然是罗侯峰,所不同的是,一百年前老夫还是一个意气风的伟大幻道师,而今却已只剩下一副行将就木的残躯了。”言罢老脸颤抖,双眸似乎含有老泪,不甚叹息。左小仙无言以对,暗想再刺激刺激他,只恐他就要来个长歌当哭,嘶叫几声金乌飞逝,沧海桑田了。
这罗侯怎么说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就算不对他的一路悉心指点抱有感激之意,那讲一讲尊老,也是无可厚非的吧。左小仙微微有些愧疚,便决定要好好奉承他一番。
“前辈,您老可不是沧河的浪花。您老是那沧河里一堆不灭的礁石,又硬又黑。无论我这朵浪花怎么前仆后继,粉身碎骨,您老都是老当益壮,巍然挺立。您老就是这罗侯峰上的石碑,任随日月变迁,斗转星移,您老都这么举起深邃的眼珠子,仰望星空,眼珠子虽然有些白愣,但是从里面透出来的,完全是那足以垂照千古的智慧。我就像一棵草一样,在石碑面前摇晃不定,生了又灭,灭了又生,而您老仍然像像那什么一样,倔强地挺立着”他本来想说他像傻子一样地挺立着,但觉得此语太过于伤人,便改口了,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罗侯峰嘎崩一声塌了,那鲨鱼水母就坐着星沉海的浪花来到了这儿如此又是天晕地暗,斗转星移,日月无光后,终于在那么有一天,海水退了,乌贼变八角鱼干了,鲨鱼变石头了,长着三只眼睛,四个鼻子的外星人在这儿建起了养人场,而您老却仍然站在人圈边,睁着不息不灭的智慧之眸,仰望着星空,思考着宇宙和猪的人生。”左小仙信口开河地乱吹一通,倒将本有些意志消沉的罗侯,给说得老脸重新露出几许欢颜来。
三人沿着山峰向上疾行,而山腰之侧奇石沟壑,深幽险难,各种难以叫出名字的野兽和飞鸟,在林间悠闲自在,却浑不以三人的到来为意。回望罗侯峰下,那数骑人马已站在了先前生火的地方,仰望着峰顶,却并没有立刻追上峰来。
左小仙其实并不在乎,因为落在幽冥岛手中,和落在御女宫手中,也没什么两样,唯一让他担心的是,姬雨灵和罗侯,乃是幽冥岛的大敌,绝不能让他们落在幽冥岛手中。
三人花了半天时间才爬上罗侯峰。那峰顶上一座足有数百比方圆的平地,堆砌着还没有倒塌的石壁和残殿,不过却仍可见百年前的盛况,比之九玄峰上后建的御女宫,实在广大得多了。半枯的野草茂盛于石阶之上,间或有不知名的小兽,像猫一般从石殿间窜过,偶尔留下一瞥,似乎在告诉访客,这个曾经威震风州平原的御女宫,早已物非人亦非了。
罗侯坐在担架上,指着远处石殿群前的一座石马和石人雕塑,意兴飞扬“那便是百年前老夫的追随者为我雕造的石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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