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妇人继续道:“哎,怎么就你俩孩子来?秀英他们怎么没回来啊?”
长安结结巴巴回答:“婶婶下、下地去了。”
“怪不得。”妇人从水缸舀了一瓢水递给两孩子:“给,快喝吧,等会儿我送你们去吴家。”
长安这才想起来,大娘口中的吴家,应该就是三婶婶的爹娘家。
奇怪?自己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喝了几口水,长安将水瓢又递给狗蛋,让他也喝几口。
两孩子喝完水,将水瓢还给妇人,长安还认真致谢:“多、多谢大娘。”
妇人摸摸长安脑袋,将水瓢放到锅盖上,牵起长安与狗蛋的手,朝村子最深处走去。
狗儿也不叫了,各自返回家中,蹲在门口虎视眈眈。
长安四下寻找花花,又呼唤几句,但它没有出现。
她有点着急,就怕花花在这陌生地方跑丢。
妇人带着俩孩子很快来到一户农家。
篱笆小院,三间低矮茅草房。
长安一眼看到花花正在院子里,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咪咪叫。
老者弯腰摸摸花花脊背,又抬头朝院子外望过来。
“阿翁。”长安跑过去,一把抱住老者的腿。
吴老汉见到长安又惊又喜,将她抱起来问:“好孩子,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你三叔三婶呢?”
长安有点不敢看阿翁,低低道:“我、我找爹爹。”
吴阿翁一愣,就听妇人道:“五叔,这两孩子是自己过来的,没大人带。”
“什么?”吴老汉惊讶,重新望一遍狗蛋,又看看长安,问:“你们真的是自己过来的?”
长安心虚地垂下脑袋,轻轻嗯一声。
吴老汉叹口气,朝那妇人道:“难为耀儿媳妇将他们送过来。”
“您客气啥,也是凑巧,他们过来讨水喝,我相公就多问一嘴,这才知道他们是找您家的。”
妇人顺势问一句:“重楼兄弟可好些了?”
吴老汉叹口气:“还没退热,明儿我就去镇上抓一副药回来看看。”
他儿子自小身体不太好,动不动就生病,老伴越是忧心,他就越是弱不禁风,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妇人又寒暄两句,便离开了。
吴老汉抱着长安,招呼狗蛋进屋。
将小娃娃放在桌旁,吴老汉说:“你阿婆去挖草药了,马上就快回来,你们饿了没?阿翁给你们做碗疙瘩面吃。”
长安与狗蛋点头。
他俩确实饿了,虽然走路上时吃了两个馍馍,但今日的运动量实在是大,那点儿食物早在肚子里没影儿了。
连花花都吃了半个馍馍呢,不然真的走不了这么远。
吴老汉边和面边念叨:“你这俩孩子怎么敢走出十来里?三顺他们知不知道?”
长安缩缩脖子,没敢回答。
狗蛋大声说:“三顺叔知道。”
吴老汉一顿,随即蹙起眉:“他还真是心大,让你们这么小的孩子跑出来,万一遇到狼可怎么办?”
狗蛋与长安面面相觑。
这时,他俩才有点后怕。
野外确实有狼,某天夜里,长安还听到狼嚎声呢。
“爹......谁来了?”黑暗的房间内传来少年虚弱的声音,伴随一阵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