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井的水眼被堵住了,特意将她弟弟与侄儿叫来淘井,不知姓赵的怎么弄的,竟将井壁凿塌了。啧啧,真是晦气,以后谁还敢喝那井里的水啊。”
因着前几天这边没打井,钱嫂子还去赵婆子那里买过两次水呢,结果就出了这种事,真应了那句,恶人自有天收!
还好三顺两口子在这边又打了井,否则自家还不知去哪里打水吃呢。
“我爹怎么说?”宋三顺心里有一丝快意,但想到亲爹那斜三拐四的性子,估计很快就来找自己麻烦。
钱嫂子冷笑:“他能怎么说?无非想把事情怪到你头上,说你两口子故意使坏井才塌了。”
果然如此,自己这亲断的对了。
宋三顺心里冰冷,对那所谓的父亲生不出一点怜悯。
钱氏看他一眼,又道:“三兄弟你也别担心,族长就在场,当时就呵斥了他。”
顿了片刻,钱氏忽然笑起来:“嘿嘿,告诉你们个可乐的事,那老虔婆的亲侄儿说了,若不拿出五十贯给他,他就住在新宅不走了,还说要将一家人都接过来住呢。”
吴氏嘴角弯起,低低道:“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样子,自家搬出老宅是对的。
“可不。”钱氏说着去井边看了看:“咦?还有水呀?”
吴氏点头:“这口井打的比那口井深,出的水多。”勉强够全村人饮用。
她还不知老宅那边的井已经不出水了。
“那我借你家水桶挑担水回去。”钱氏道。
“行啊,水桶就在边上,你拿去用吧。”吴氏又提出一个打水小木桶,一并交给钱嫂子。
一家三口吃过晚饭早早休息,此后一个月都是在村民的八卦中度过。
那老赵氏侄儿一家真的搬进新宅居住,有几次还想来宋三顺这边打水,被宋三顺抄着扁担撵走。
而老宅那边的井也再没出水,哪怕宋八齐请人将其挖开也没找出什么原因,最后只得放弃。
有几次,老赵氏与宋八齐跑到宋三顺这边闹腾,想要回那三十贯钱,被众人一通奚落后,最后狼狈离去。
没多久,宋家新宅内的衣裳被褥等,悉数被赵婆子的侄子赵全拿去当掉换钱,最后连屋里的家具也被拉走。
赵婆子气坏了,但自己老两口势单力薄,根本奈何不了弟媳妇与侄子赵全夫妻俩。
又过了一个月,天气转凉,旱情却越发严重,很多田地几乎绝收,好多人家菜园子里的菜都枯黄了。
正好又到了缴纳秋赋的时候,农户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宋三顺家的屋子已经建好,院子足足有老宅的两倍大,连院墙也建比那边高。
院墙上插满皂角刺与荆棘刺,密密匝匝,连鸟儿也不敢落上头。
院子里还开了好几块菜地,早已种上不少蔬菜,有萝卜、大白菜,韭菜、青蒜、莴苣、芫荽等等,大黑与白花花即便不出去放风,在院子里也能随意撒欢。
这日,长安与婶婶正给菜地浇水,忽听院外有人拍门:“三顺!三顺!快开门啊!”声音苍老嘶哑。
长安听出是祖父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抱住婶婶的胳膊。
吴氏安抚地拍拍小侄女,高声问:“谁?”
门外那人顿了一会儿,说:“是秀英吧,我是你公爹啊。”
吴氏沉着脸道:“我没有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