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赵氏一听肺管子都要气炸,眼里闪过恨意,一指长安道:“那二孝寄回的银钱呢?他可是你爹的儿子,总不能被你给独吞吧?”
宋三顺嗤笑:“我嫂子拿银子养你一家就够了,怎么?还想我兄长的钱也归你?”
“你!”老赵氏气坏了,恨不得冲上去将宋三顺的脸撕烂。
可眼下她一家孤立无援,此时不宜跟宋三顺翻脸。
老赵氏又开始抹起眼泪,“三顺啊,你要恨就恨我吧,可千万别不管你爹啊,他太可怜了,临老竟连亲儿子也不要他了,算我求求你......”
她扑通朝地上一跪,就想来抱宋三顺大腿。
宋三顺后退几步,转身走了。
长安趴在叔叔肩头,小声道:“堂姐又骂人了,还说要将祖父搬到咱家住,让咱家给他请医看病。”
宋三顺面无表情道:“她想得美!”
长安点头。
叔侄俩往回走,远远瞧见院子门口有个孩子鬼鬼祟祟朝里头张望。
“你在这干啥?”宋三顺皱眉问。
宋承业吓了一跳,转身见是三叔,顿时理直气壮道:“我要把大黑带回去!”
宋三顺没说什么,转身就将大黑牵出来交给他。
大黑看到小主人欢喜地奔来跳去,尾巴快被摇断。
宋承业也很高兴,解开绳索将大黑抱在怀里。
谁知想带它离开时,大黑却怎么也不肯走,扭头看看院子里的长安,一溜烟跑了回去。
“大黑!出来!”宋承业很生气,但大黑只远远看着他,并不肯过来。
“大黑!再不过来就不要你了!”宋承业威胁。
大黑眨巴着眼不为所动。
“蠢狗!”宋承业气得跑进院子去捉它,结果大黑一溜烟跑进后院,跟小主人玩起躲猫猫。
宋承业追了半天一直抓不到大黑,最后只能气呼呼离开。
走出院子,他还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三叔家的院子可真大,后院有个很大的菜地,里头种了不少白菜萝卜,还有其他蔬菜,看得他都想拔点儿回去。
要是自家没跟三叔家闹掰就好了,三叔说不定会送点儿菜给自家呢。
宋承业这般想着,怏怏回了家。
可家里现在啥都没有了,若不是从县城带回几床被褥,估计他晚上都得睡稻草堆里。
再说宋三顺,他将长安送回家后继续与村民们挖井。
村中间那口井挖了老深都没出多少水,好在农田那边的出了水,可也不够浇灌所有田地的。
不过,自从农田那边有水井后,各家都会将衣裳啥的拿去那里洗,加上族长家水井渐渐回水,宋家村村民的吃用水问题暂时得以解决。
然而随着天气越来越寒凉,野外的野菜树叶陆续没了,不是枯黄掉光,就是被村民们薅光。
就连不缺水的菜地也长不出菜苗来,让本就没粮食的村民雪上加霜。
眼看就要入冬,野外再也弄不到可以饱腹的东西了,一种无形的恐慌在村民中间蔓延。
特别是宋继祖一家,几个月前他们还吃着大米饭,就着腊肉鸡蛋,结果一转眼什么都没了。
家里养的猪没了,鸡也没了,挂在梁上的好几挂腊肉更是不见踪影。
现在别说吃鸡蛋了,就连寻常蔬菜也没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