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夏日里蚊虫多。”
方嫲嫲伸头看一眼院子,“二公子说的不错,这处院子不大,再打个井的话,走路都不方便。”
两人闲聊一阵子,洗锅烧饭。
正屋内,陆景州半倚在窗边,手执书册却并没看进去。
他脑海一直想着前世的事情。
天和二年秋季,安阳府大旱,爆发流民潮,全部涌向周边州府,使得地方百姓与之发生冲突,死伤不少人。
他记得,那年自己的父亲被言官弹劾,受到皇帝申斥,差一点就丢了官。
而今世自己来到安阳府,还在灾情最严重的灵丘县居住,却并没发现多少人逃田。
或许有几个,但绝对不多,不像前世那般,整个乡的农人举家逃亡。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这里地下水丰沛,人们积极自救,虽没从困境中解脱,但已经能够活命了。
看样子,自己去年悄悄寄给灵丘县知县的建议他采纳了,还将号召全县百姓打井的事付诸行动。
只是,自己一直没机会弥补上辈子对长安的亏欠。
那孩子对自己的示好一点不接纳,也不怎么跟他说话。
自己已经住在这里好几个月,还指导吴重楼学习,长安看自己的眼神却依然陌生。
“二公子,暮食好了。”方嬷嬷在灶房门口叫道。
她久住乡间,将嗓门都练大了,现在直接站门口吆喝。
陆景州应一声,收起书册去用饭。
方嬷嬷做了一碟韭菜炒鸡蛋,一碟糖醋萝卜丝,一碟炒芹菜。
熬了一罐子浓稠的米粥,还有烙的发面饼。
三人在此也不讲究什么主仆不同桌,一起围坐小方桌旁吃饭。
当然,陆景州先动筷子夹了菜,方嫲嫲夫妻这才跟着吃起来。
翌日。
长安刚吃完朝食,就拉着婶婶出门割草。
她昨晚跟小金鱼学会好几种草编,正要编几个试一试。
白花花与大黑跟着小主人出来,在野外撒欢,花花也迈着稳健步子跟在长安身后。
“你要割什么草?”吴氏问。
长安转着小脑袋四下看:“什么草都行,只要长得长。”
即便是狗尾巴草也一样,将它叶片与长茎搁在热水里泡一下,就很有韧性了。
吴氏有数了,割了一堆蒲草与马绊草,还有狗尾巴草,捆成一堆背回家。
宋家村范围内,被那一场暴雨滋润后,草木飞长,就连挖空的芦苇荡都长出很多小苗。
经过十几天的生长,芦苇苗已经长至半人高,相信再过一段日子,就能采摘芦苇叶包粽子了。
那些野草更不用说,全都发疯般生长,像被人催了肥,绿油油肥嫩嫩,她家大鹅可喜欢吃了。
长安回到家,与婶婶一起将能编制的草捡到一边晾着,不能做草编的都抱给后院的大鹅吃。
如今一只母鹅已经开始生蛋,但几天才生一只。
长安没打算吃鹅蛋,她想让大鹅孵出一群小鹅来,然后将它们放到院子外头吃草,等小鹅长大自己就有鹅肉吃啦。
“哎呦!他三婶,快去看看吧!那老虔婆一家又回来啦!”
钱嫂子跑了来,拉起吴氏,边往外走边笑道:“你可没瞧见呐,一家子糟践的像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