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就自个找回来,何况我还不知道你们究竟有多厉害呢,拜错师门可就惨了”
三人都有点无言以对,七老八十地跟一个鬼灵精怪的小家伙之间的代沟还真不小,已经好多年没人这样跟他们说话了,一时间还真不习惯。
“好了,你可以告诉我该怎样配合你们疗伤了!”祺瑞硬邦邦地躺在那里,全身除了疼痛外便没了感觉,倒想找点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青阳点点头,道:“等你吃点东西再说,以你的根基,该很快便能上手了。”
行一和行空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出去散散步,顺便叫护士把食物拿来”
青阳将太清心法口授祺瑞,这心法倒也不拗口与晦涩,祺瑞听得一遍已然记住,青阳也不以为意,大致讲解一番后再将其中精要处解释一遍,便让祺瑞复述。
祺瑞一字不差地将之复述一遍,这才让青阳大为讶异,在祺瑞的询问下,便将穴道、经脉等等仔细讲解,让祺瑞茅塞顿开,结合起自己在别人身上得来的经验,奇思妙想无穷,拣几条拿来跟青阳讨论,连青阳都觉得大有收益。
等到行空与行一回来的时候,青阳只感到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什么东西跟祺瑞一说他就像是完全理解似的,就算暂时不明白他也能强记在心里,很快青阳便觉得自己快要被掏空了一般。
两位大师回来后青阳便不再和祺瑞讨论功法上的事情,祺瑞知道他们还是存有门派之见,虽然不齿,却也不去挑明,便聊起了寻常事情。
“聊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呢。”祺瑞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国家元首的守护者,顺便我们还培养一些特殊的人手,去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青阳道:“你的事情本不能出动我们这些老古董,可是我们听说了你的事情后都觉得非常感兴趣,在我师弟赤阳的建议下我们便带了八个人下来看看,原本只是想稍微试探一下你的实力,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这事就不用多说了,大不了以后我能打赢他的时候去把他也打一顿出气便是了。”说不生气那都是骗人的,祺瑞暗自给赤阳规划了一下悲惨的未来后奇道:“听那赤阳老道的口气似乎他曾经与我师门的什么人结怨?才发泄到我的头上?”
青阳道长颇为尴尬地道:“这个我师弟倒也没有仔细说明,那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据说是和你那假和尚师父的师父——一个颇有名气的野和尚——的恩怨,似乎是为了一点小纠葛闹了起来,结果便交手了,我师弟吃了点亏”
“不是吧!”祺瑞叫冤道:“我早都和那痴愚老和尚断绝关系了,怎么还冤魂不散把怨气发到我头上来!我苦啊”三位高人尴尬地一笑,行空大师突然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平辈论交吧,老衲倚老卖老便叫你一声小兄弟吧有一件事情老衲这数天一直盘桓心头,实在忍不住只好老着脸问一声,那把蝉翼剑你是从何得来的?”
说罢行空大师眼巴巴地望着祺瑞,祺瑞茫然道:“什么蝉翼剑?没听说过。”
行一却把祺瑞的皮带拿了上来,一按卡簧,无声无息地抽出一把薄如蝉翼、清冷似水的两尺短剑来,道:“这便是蝉翼剑了,此剑乃是当年掌教赐予我一俗家师伯仗剑江湖的护身利器,自从战乱后便失去了他的消息,数十年来我们寻觅未得,但是其图形画影一直都记在心中,当日我们为你宽衣的时候便已然发觉,的确是当年那柄蝉翼剑!”
“噢,这个我的裤子!天哪,你们耍流氓!猥|亵纯洁幼|男!”祺瑞惊呼道。
“小兄弟说笑了,我们七老八十的,德高望重,怎会吃你豆腐这都是为你行功推拿的需要,不得不如此,还请小兄弟不要隐瞒,告知此剑是从何得来,老衲必有后报!”行空花白的长须一阵抖动,忍住笑意说道。
祺瑞咬着牙憋着嘴道:“我都是从一个日本老头手里抢来的,拿到还没几个月,都没用过,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去问那个日本人吧你们不会想把剑拿回去吧?”
行空呵呵笑道:“神兵宝器,自有德者居之,既然到了你手里,那便是天意如此,我收回来又有何用?还不如在你手里可以有些用处”
祺瑞不知道他是不是暗有所指,只好谢道:“那就多谢大师了,那日本人叫作山口重田,这把剑的情况还是我帮你们去问吧,德者,那混蛋也能算有德之人吗?帮你们问出来的话有什么报酬没有?”
经过三天的修炼,太清心法略有所成,丹田的自我修复还算顺利,在太清心法的滋润下,丹田那股内息也稍稍回复生机,想恢复如初还早,但是至少不再是奄奄一息了。
就在这个时候,久候的天行门的高手终于到了。
当那位高手走进来的时候,祺瑞登时愣住了,想像中被几个老前辈尊称为高手的人自然应该是白发苍苍的神医般的人物,可是走进来的居然是一个穿着入时,青春美丽的少女,而且居然还是祺瑞认识的!
在q大的时候祺瑞便对她时有耳闻,据传她中医世家出身,却把西医学得比谁都精道,大一的时候就经常把教授难倒,温柔善良、美丽大方胡学军对她的赞美那是无穷无尽啊,简直就是女人的楷模,男人的幻想。
她便是当初高居q大校园美女排行榜的第九名医学院临床医学的萧蕾蕾!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道,只不过一个惊骇莫名,一个却是稍感惊讶。
“萧姑娘,有劳了!”青阳道:“你跟祺瑞原来认识?”
“不要啊,你们说什么高手,怎么给我找来一个还在吃奶的女娃子,我不干了!”祺瑞抗争道。
行空和青阳纷纷劝慰道:“萧姑娘乃是天行门新一代门主,你知道吗?天行门中个个都是神医,能够以医道服众的门主简直就可以说是医道通神、活死人肉白骨啊!”“不要!”祺瑞死死抓着被单,在他强烈要求下,青阳给了他一点自由,双手已经可以做轻微的活动。
“王学长,我看你不是怕我给你看病,而是害羞吧?”萧蕾蕾一语中地,颇好玩地望着祺瑞,道:“要不要我去戴个面具,穿上圣诞老人的服装呀?你不要着急,让我先给你把脉,说不定吃点药就行了,根本不用我动手呢,是不是,你可不要像小孩子一样胡闹哦!”祺瑞无言,把头扭到一边,老老实实地将左手交给她。
萧蕾蕾闭上眼睛给他把脉,渐渐地脸色也沉了下来。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飘逸秀美的眉头却紧紧皱到了一块。
“如何?”青阳道长紧张地问道。
萧蕾蕾摇摇头,轻轻地道:“我们出去说罢。”
祺瑞却转过头来,道:“就在这里说吧,我想知道我究竟还有几成机会,放心,我承受得了!”
看着祺瑞坚定的眼神,萧蕾蕾点点头,道:“假如今天只有我们任何一个人在,那么我只能预言你的下半辈子会像一个废人一样,身体越来越弱,但是现在这里有三位前辈加上我的金针在,我可以说治愈你的希望大概占了七成,另外还有三成难以预料的结果,你自己决定是不是接受我们的治疗吧。”
祺瑞苦笑道:“还有七成希望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宁愿死了也不想变成一个废物!”
“那好,我和三位前辈计议一下,就给你治疗,不过最好你还是留一份遗嘱比较好”萧蕾蕾很负责任地道,她心里清楚,其实那比例该倒过来才对。
“你自行调息,有时会很疼,有时会像蚂蚁爬一样骚|痒难忍,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先为你打通丹田附近的经脉,坚持住,坚持就是胜利”萧蕾蕾运足了功力,坚毅地道:“相信我们,相信自己,就一定能成功的!”
祺瑞苦笑着闭目调息,为了金针刺穴不至出错,自己是光溜溜地躺在恒温的病房里,全身都被她看光了,丢人丢到家,虽然明知她是一个医生,但是假如换做一个白胡子老头或许会让人自在一些。
“我们从手太阴心肺经开始,以金针渡穴之术护住穴道,用太清真气开导收纳乱气,两位大师再为他重建经络”
祺瑞**裸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金针,嘴里咬着一根软木棒子,身体轻轻地颤抖着,汗如雨下。
“以意送之归脐,下气海之中,夹之日月,同升合一,即为先存思,白气入气海”祺瑞默念着太清心法的口诀,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物我两忘,忘却体之痛苦。
这种痛苦是难以言喻的,满清十大酷刑有很多说法,但是剥皮抽筋拆骨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而且这并不仅仅是痛,其中还夹带着酸、灼、麻、痒,很能考验人的意志,而且一个穴道一个穴道地输导、重建个中滋味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如果不是嘴里咬着木棍,祺瑞怕是早已惨嚎起来,或者他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断断续续的这种治疗延续了一个月之久,病人和医生都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假如不是他们修为深厚心性坚定,若不是她迎难弥坚,若不是他坚强得就像定海神针一样不屈不挠,没有人能相信他们居然能够坚持到最后。
整整一个月祺瑞没有吃任何东西,完全用营养液和生理盐水吊命,一个月下来瘦的就像干柴一样,精气神都靡靡不振,按照他后来的话说就是:“再来一回?我直接自杀比较爽快!”
他的几位专职医生也不好受,三个前辈功力大损,小姑娘也累得要命,最后大功告成只需要祺瑞慢慢恢复的时候,差点他们便跟着也住进了病房。
运气调息,祺瑞慢慢地用新修炼的太清真气滋养着新生的经脉,一切都不同了,少林的神通果然广大,重建的经脉比原先不知道宽阔了多少倍,或许两位大师是按照他们自身的功力再算上进境故意为之,反正祺瑞目前那点点真气运行在里面就像是跑马在大草原上一般天地广阔。
经脉如是,穴道也被打造得像铜墙铁壁一样,自成一个小天地,按照萧蕾蕾的说法,今后祺瑞可以不怕普通的点穴了。
虽然如此祺瑞还是很怀念自己以前的内力,毕竟那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而且它也未必便不如这太清心法,其中变化莫测更不是太清心法能比拟的。
丹田中那团心禅所修炼出来的内息还是静静地转动着,不生不死,渐渐完全被太清真气围绕,似乎成了一个核,就像包围在蛋清中的蛋黄一样。
萧蕾蕾看祺瑞情况稳定,便回校读研去了,青阳道长和行空大师也自回京复命,留下行一照料祺瑞。
每天祺瑞吃着营养餐,慢慢地活动身体,逐步地运气调息,一日复一日,转眼便已经到了元旦,久已不和亲人朋友联系,再不出去透口气别说别人会满世界找他,连他自己也快要生锈了。
既然身体已经能见人了,祺瑞便想着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