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强拉她过来的,这里的风确实很大,我们还是进去吧。”杨载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胡笙安后,先行离去了。
“她对你说了什么吗?”他知道那女人是谁,害怕她说了什么伤害欣欣的话。
“没有,她没有对我说什么,我有点疲倦,想提早走。”丁海欣全身仍是紧绷的,她不自然地说。
“好,我送你回去。”看她神情有异,他马上同意。
“不用,你留下吧,这里有很多你商界的朋友,多与他们交流你才容易打入本地市场,若这么早就跟我离开会让他们失望的,饭店有专车接送贵宾的服务,我让他们送就行了。”她坚持要自己走。
胡笙安无奈,只得看着她走出大厅。
等电梯时,丁海欣失神地想着杨载淇告诉她的话。那男人真的曾经这么样的在乎过她吗?
他难过失去孩子照载淇的说法,他担心没了孩子她将不会回到他身边,可是他要孩子的目的不是为了给爷爷交代,自己才好放肆地继续过自在的日子?
不是这样的吗?
叮——
电梯门开了,她只顾沉思,低头走进电梯里,冷不防,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一僵,抬眼,视线与男人对上,她心脏猛地一下撞击,但对方只是眼皮轻扬,毫无温度地与她对视两秒钟,就视若无睹、面无表情地掠过她。盯着电梯里显示楼层移动的数字,仿佛身旁的她是一个陌生人。
丁海欣整个身体像被雷电击到,所有神经绷得像是快要断裂,她花尽力气才能维持冷静的神态。
但,他那没有任何情绪、视若无睹的模样却伤了她。抓到他与如惠上床的人是她,他有什么资格在离婚后,把她当空气一样的对待?
到了十楼时,电梯门又开了,走进一个男人,是两人都认识的律师。
律师看见他们,表情显得有些吃惊。“这个两位好,一起进饭店呃我是说,这么巧,在饭店遇见你们?”笑容奇怪。
丁海欣一听就知律师误会什么了,正要解释,却见杨载星冷眼看了一眼律师,拿起手机拨号。
“如惠,我与日本人签完合约了,现在要离开饭店过去接你”一听到“如惠”这个名字,她身体像让人刺了好几刀,瞬间脸上血色全无。
“签约过程还顺利喔,今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一楼到了,电梯门开了,他一面讲电话一面走出去,淡淡的目光连再看她一眼也没有。
律师见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朝她礼貌地比了个先请的手势,可是她还是没有动,律师忍着尴尬,只好自己先走出电梯。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她全身颤栗起来,一股不知哪来的愤怒力量,让她激动地拍打着开启电梯门的按钮,电梯门再度开启,也刚好有人进来,在她冲出去的同时撞了人,但她连声对不起都忘了说,就疯狂地在大厅上追逐一个身影,这举止引起不少人侧目,可是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在杨载星即将走出饭店前将人拉住。
“慢着,先不要走!”
像是讶异极了她会追来,在短暂的吃惊过后,他的表情又恢复成一池清冽冷寒的湖水。“请问有什么事?”他语气无比的冷淡。
丁海欣激愤地瞪着他,但话就是说不出来。
他冷冷地看着她因奔跑而潮红的脸庞,脸上满是怒气,双手紧抓着他的袖子。她这反应是什么意思?
杨载星手一抽,拒绝她的接触。“没话说我走了。”
“我”丁海欣红唇轻启。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觉得被当面伤了,无法甘心就这样算了,然而追上他,又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见她没反应,他转身就走。
望着他的背影,她心中生起了落寞以及苦涩的滋味,以为自己不会再受到他的影响才鼓起勇气回国的,结果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缓缓堆聚,然后顺着脸庞迅速而下,淌出一道泪痕
转过身的杨载星脸庞满是阴鸷,从泊车小弟手中接过车钥匙,坐进自己的跑车里扬长而去;在离去前,他由后照镜看见她掉落的泪珠,也见到从大厅焦急跑向她的胡笙安。
跑车里静默得如同死寂一般。
男人僵硬如石地坐在驾驶座上,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还要跟来,为什么?
他疯了吗?
都离婚了,他还不能将她连根拔除吗?
不过是短暂的一面,他就像神经病一样的又开始追逐起她?
看着眼前的车子停在新店一栋小洋房前,这里很偏僻,离市区有点远。胡笙安下车为丁海欣开启车门,她才一下车,屋子内一名妇人便抱着一个孩子出来,愉快地走向她。
天很黑,他看不清孩子的脸,但听得见孩子的笑声。
丁海欣很快由妇人怀中接过孩子,亲热地亲吻着孩子稚嫩的小脸,就连胡笙安都走过来逗弄孩子,三个人站在一起,快乐得就像一家人
杨载星双目不住睁大,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一幕,全身涨满莫名的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因握得太紧,发出了刺耳的嘎响。
他的胸臆在翻覆,激烈的翻覆,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他立即就想跳下车冲上前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