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以前倒不觉得他这么啰哩啰嗦的呢。
明明前世是个挺高冷的人,怎么现在成婚以后,话变这么多了。
宋羽姿唉声叹气地倒下了床,看着床帐哀怨道,“真是老天捉弄,冤家哟!”
这厢宋羽姿气得要死,那厢裴文风也没高兴得太久。
刚回到书房,便听到云苍来报,说公输不易已经醉成一滩烂泥了。
他皱了皱眉头,本想说让他沉沦下去,但终归是放心不下,又让云苍带路,打算过去看一看。
“酒……拿酒来……劝君更尽一杯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裴文风闻言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看样子这公输不易醉得一塌糊涂,念的诗能把诗人都给气得活过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我杀他老母。”
公输不易醉眼朦胧地趴在桌上,披头散发,活脱脱地像一只落水的狗。
裴文风让云苍打了一盆水来,抬手泼到了公输不易的脸上,“先生,清醒了一些了吗?若你真想让崔姑娘就此嫁去北疆的话,尽可以一直喝下去。”
这盆水来得又急又冷,公输不易打了一个哆嗦后,甩了甩头,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你说她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就见一面也好,至少我玩知道她的心意,我就可以有勇气做一些明知不可为的事了。”
“云苍,走吧,别管他了。”
裴文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却被公输不易拉住了衣角,
“少主,少主帮我,帮帮我吧……”公输不易从桌边瘫了下去,跪着道,
“少主,我真的很早很早就喜欢崔云衫了,我本想就那么一直做一个贴身丫鬟,在她身边看她结婚生子,陪她年华老去。
可我终究还是不甘心啊。我想闯一番事业,正大光明地去求娶她……可现在事业未成,她却快要去和亲了……”
“你给我起来!谁说你事业未成?”
裴文风坐到了他的对面,眼神犀利道,“公输不易你看着我。”
裴文风认真地说道,“按我们的部署,我们只需要半个月。半个月就可以让云朝彻底乱了起来,而崔云衫和亲至少要提前准备一个月。
世道乱了,崔国公的想法也会跟着乱,到时候圣上四面楚歌,谁还会用自己的女儿来讨一个风烛残年的老皇帝欢心呢。
咱们裴府暗桩回报,圣上这阵子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太子又蠢蠢欲动,更别提晋王那边了……
你再等等,等太子出事,等崔皇后同圣上反目成仇……我们就可以……”
公输不易逐渐清醒过来。
“少主,你是说……”
裴文风点了点头,算是印证了公输不易的想法,“圣上已经查出来了,有人给他下了药……罪魁祸首就是太子和宋修容!”
“那宋家,岂不是会彻底完了?那少夫人怎么办?”
“她巴不得宋家快点完呢,只是,她放不下她的祖母,所以你现在给我振作起来,我有一件要紧事要托你去办。”
公输不易用力地扇了自己两下耳光,又跑去脸盆那里掬了捧水浇脸,眼神逐渐清明过来。
“少主请讲,我定办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