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肾脏?
什么时候?
谁摘的?
这些显而易见的真相像是一记闷拳,砸到他身上让他都有些站不稳。
青挽虚虚压着眼睫,看到江墨随的反应后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说起来,董溪会被骗到疗养院,最后被强行摘肾,这里面江墨随“功劳”可是不小。
青挽眸底漾着恶意,面上却一派弱小无辜。
她“虚弱”的撑开眼帘,沾血的小脸不断流着眼泪,细小的哀鸣如同受伤的幼兽一样,有气无力地推搡着江墨随。
“别看……”她声音很轻的呜咽道:“……丑。”
这个轻飘飘的字眼在这一刻犹如千斤般的重担,骤然压在江墨随脊梁上。
他像是受不住般弓下腰身,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连喉咙里的声音都破碎嘶哑到只剩下气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骗我,对不起溪溪,对不起……”
当初宋雅说董溪没钱做手术的时候,江墨随已经和她分手了。
他听到这消息心里面很奇怪,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又堵又涩,闷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这样陌生古怪的情绪让江墨随有些手足无措,刚想要再开口问两句就被宋雅扑到怀里吻了许久。
两人意乱情迷,气喘吁吁的分开时,宋雅又说自己有办法帮董溪。
于是江墨随听信她的建议,发消息让董溪去一趟西郊疗养院,剩下的事情他就没有再管,因为宋雅说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但他真的不知道所谓的“安排”是换肾。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些,对不起,原谅我溪溪……”
江墨随几乎是跪在了青挽病床边,低低的哀求和哭喘让他在这一刻像是只可怜到极点的弃犬般。
青挽似乎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咬着苍白的唇瓣,哭着就要去安抚江墨随。
可手还没伸到他脑袋上就忽然被一只手肘挡了一下。
“江小先生,麻烦您先出去一下,不要影响病人的情绪。”
女医生淡淡的瞥着江墨随,“患者情绪起伏过大会让止血效果变差,希望您理解一下。”
一听会影响到青挽,江墨随呼吸都停了一瞬,红着一双眼睛踉跄站起来,不敢在这里多加耽误。
总算出去了。
女医生翻个白眼,再转头面对青挽时,面上的嫌弃瞬间被满满的怜爱替代。
“小姑娘呀,喜欢呢是双向的,也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如果你觉得这份喜欢带给你的痛苦大于快乐,那也没必要留恋。”
医生手上动作不停,眉眼染着笑意,慈爱得像是一个母亲,她朝青挽笑着说:“你值得更好的。”
沉迷于演戏的青挽敛了眸底藏着的轻蔑与戏谑,鼻尖仍旧红红的,却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医生,乖巧点头。
“谢谢您。”
——
出了急救室的江墨随才朝前走了两步便像是没力气般扶了一下墙。
他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是天旋地转,尤其是瞥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噩梦一样的回忆瞬间又再次袭来。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要永远失去他的溪溪了。
这样的概率只是稍微想一下,江墨随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所以——
宋雅真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