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挽压着眼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扭曲愤恨的情绪,唇边弧度勾得越发恶劣。
“不愿意吗?那你胆大妄为的儿子可得遭罪了。”
白憬咬着牙,眼眶中的泪一瞬间就砸了出来,屈辱至极地瞪着青挽。
“这位小姐,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你吧,更不要说得罪了,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我呢?”
微微发着颤的言语让萧清淮听得心疼不已,他死死攥住手,指尖都几乎快将掌心给扣出了血痕。
他一秒都没有犹豫,猛地抬头看向青挽,声音涩哑艰难,一字一句道:“我替她磕。”
“那可不行。”
青挽笑盈盈地拒绝,背靠白惊鹤,眸光泛凉,戏谑道:“我就想让她给我磕,旁人谁都不行。”
“为什么?!”
萧清淮一向清冷温润的眼眸挣出血丝,心里面说不出到底是嫉妒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他以为,她会是与众不同的,即使说话恶毒粗俗,也不过是因为想要博一个出名的机会而已。
她生活贫困,所以她的不择手段他能够理解。
可现在呢?她转头攀上个金主,仍旧是一副恶毒狭隘的嘴脸,甚至咄咄逼人,以此为乐。
萧清淮想,他应该唾弃她的。
可看她被上位者圈在怀中,柳腰细软,春情妩媚,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
他忽然绝望地意识到,比起厌恶她的堕落,他更想……取代白惊鹤。
萧清淮心头翻涌着的嫉妒浓烈得像是要烧毁心脏一样,他咽下舌尖的血,看着青挽朝他缓缓裂开一个笑。
“还没跟你们好好介绍一下我自己呢。”
“两位好久不见,我叫——明惜文。”
最后三个字眼在白憬和萧清淮耳边轰然炸开,让母子俩不约而同地呼吸一窒。
尤其是萧清淮,表情都茫然空白了一瞬,愣愣地重复:“明惜文?”
这是明惜文?!
记忆里面的明惜文不是毁容的精神病患者吗?
白憬同样被惊得一身冷汗,她对上青挽的目光,瞧见对方笑得满怀恶意。
“现在懂了吗?白姨,你应该心知肚明,这两个头,你磕得可不冤。”
青挽话音落下那一瞬间,白惊鹤也终于漫不经心地撩开了眼眸,落在白憬身上的目光,沉寂得如同在看一具尸体般。
那一刻,几乎要让人尖叫的恐惧感叫白憬浑身狠狠一颤。
她白着脸,含垢忍耻咬着牙,极其艰难地朝着青挽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咚”的一声闷响,叫众人心神都不由地颤了一下。
偏偏青挽丝毫没有受之有愧的想法,眉眼坦荡,轻笑着说道:“还差一个。”
于是过了好一会儿,沉闷的磕头声才再次响起。
青挽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回头把萧云深送回去吧,这母子情深,看得我怪感动的。”
嘴上说着感动二字,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却满是高高在上的看戏。
这副样子白憬很熟悉。
当初明惜文走投无路求到她那里的时候,她也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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