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亿五千万一次!”
“九亿五千万两次!”
江棘随手举了举牌。
“十亿!”
“十亿一次!”
“十亿两次!”
“十亿三次!”锤子落下, 发生清脆的声响,主持人慷慨激昂, “六号地由江氏集团的江棘先生拍下!”
无视周围或明或晦的目光, 江棘单手撑着下巴, 眼眸微垂,一副兴致淡淡的模样。
反观座位离他不远的刘公,时不时地叹一口气,整个人精神气都没了似的。
放在平时他怎么也不可能在人前露怯, 但这回太多人跟他一样的心情了,大家互相看看彼此, 眼神里都没了气势, 反倒心有戚戚地一起摇头叹气。
主持人在台上兴致勃勃地介绍着下一块地的资料, 又是口述又是放宣传片, 做了一堆铺垫才迎来了下一次的正式竞拍。
众人默契地看了眼江棘, 果然,他不负众望地第一个举起了牌子。
“五亿一次!”
在场的其他人默默地看了眼彼此,握着牌子的手犹豫不决, 按照前面几次的规律, 这块地既然江棘出手了, 那他肯定是要拿下的, 他们是正面刚一波就算拿不下也要多让他花些钱呢,还是放弃竞拍顺手卖他个好呢?
全场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五亿两次!”主持拍卖的人再次喊道。
江棘百无聊赖,修长的手指在旁边的茶几上轻点。
他根本不在意其他人争或不争, 只是单纯地觉得无聊,因为开头的几块地全是小菜,就算拿下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最想要的是十三和十六号地,可偏偏这两块地被放到了末尾。
按这个竞拍速度
江棘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十点半,看来下午他又没法去接盈盈放学了。
啧。
—
“各位旅客,g423号动车即将到达容城秋遇站,请在本站下车的旅客”
傅盈脸色发白地抱紧怀里的包裹,里面是卫少洲安排的接头人交给她的东西。
里面有一张身份证。
傅盈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张身份证上的照片跟她还挺像,但名字叫阮云,她以为这是个完全造假的假证,可它在机器上又是完全能用的。
而且除了身份证外还有一张用这个身份证开户的银行卡,里面有三十万资金。
他们另外还给她准备了一部手机,手机里的支付app也绑定了这张卡,让她不用担心自己会被抢钱,甚至他们还告诉她,就算手机被抢了也没事,换个手机重绑就行。
他们的准备如此充分,是傅盈完全没有想到的。
但她也不是傻子,她清楚地知道这样一来他们就算不派人跟踪自己,也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位置——这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然而她现在顾不得这个,只想着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再说。
跑都跑了,就有没回头的路了,她得为以后的日子打算。
可江棘给她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在她心里他强到可怕,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即使现在动车已经驶出江城半个多小时,她还是觉得害怕。
她总觉得他那么厉害,说不定早就知道她逃跑了,已经派人追过来了。
“各位旅客,动车已由容城秋遇站驶出,前方停靠站为容城南站,请”
傅盈长舒了口气,闭了闭眼。
她心想,再过两个城市再出站吧,先跑远点再说。
远点,再远点
—
中午十一点三十七分,随着锤子落下,第十号地也花落人家。
拍卖会中场休息,坐了一上午的人都站了起来,或是单独或是结队地走出会议大厅,前往会客厅吃饭——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各式午餐,以自助的方式供诸位选择。
江棘食欲不佳,只拿了份意面。
他微拧着眉,心绪莫名繁杂,即使想要的地全部顺利收入囊中,也一点不觉开心,甚至还有点恼怒。
——他觉得竞拍地的介绍和宣传片实在太过多余,众人来之前早就对竞拍地的情况了如指掌,哪需要再翻来覆去地介绍?简直是浪费他的时间!
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是必走的流程,不管什么拍卖都是这样。
以前他从来都是不急不躁,偏就这回,拍到地不高兴,看到其他人如丧考妣的失意模样也不开心,甚至现在连商人间的虚假和气也不想维持——
他有种把意面扣到对面人脸上的冲动。
“江总,这个商人吧,都是和气生财,您看城北这么大块地——”刘公午饭都顾不上吃,厚着脸皮又贴了上来,他看着眼前的比他小好几轮的晚辈,却是一点不敢轻视,一边笑着一边小心翼翼道“到现在开拍十块,您都拿了七块了”
江棘克制着怒气,语气冷冷道:“那又如何?”
刘公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明知对方很不耐烦,但为了自己的鑫源,他这张老脸豁出去都无所谓:“看在我们”
“叮”地一声脆响,仿佛有光芒流动的银叉被主人扔到了面盘里。
刘公愣住。
江棘面无表情地用湿巾擦了擦手,起身对服务人员打招呼:“麻烦收一下,谢谢。”说罢他看都不看刘公一眼,转身向会议大厅走去。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俊秀青年看在眼中,他默默无言地看了会,直到两人都消失在视线中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拿起手机——
“下午估计也没戏。”
电话那头的人道:“怎么了?”
“刘公又去求了江棘,不过看起来江棘一点没松口,依我看十三和十六又得是他的囊中之物,他想要,我们谁都抢不到。”
“再看看吧,说不定刘公能把他说动呢。”
“概率为零。”
“那就顺其自然,有机会最好,没就算了。”
青年“嗯”了声:“只能这样了。”
离拍卖举办地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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