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这个。”
江棘没立刻吃,而是把整个袋子都交给傅盈提着,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毯子找了个平稳干净的地方铺好,再和傅盈一起坐上去。
坐下后他拿起烤鱼,只咬了一口就侧头去看她。
他们从来没有单独两个人一起旅行过。
以往每次出行总是跟着一堆佣人,住最好的酒店,在最好的位置看风景,食物是米其林大师烹饪,根本不会来这么喧嚣的海滩,而是直接包下一大片沙滩,更不会吃这么粗糙的烧烤。
只尝了一口他便发觉上面调味料撒的很不均匀,有些地方味道会重一点,有些地方又没味道,但是好像也不是不能忍。
察觉到江棘深邃的目光,傅盈看了眼他手里的烤鱼说:“不好吃吗?”
江棘不答,反问:“接吻吗?”
傅盈一愣,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接吻前问她的意愿,以往他总是那么的强势。
沾着酱渍的嘴角弯起一点弧度,傅盈看着他认真地说:“鱿鱼有点腥,我嘴巴里也很腥。”
江棘低低笑了一声:“我也是。”
夕阳西下,霞光满天。
沙滩上充满了笑闹声,不远处的海面上有海鸥振翅翱翔。
柔软的嘴唇贴合,傅盈闭上了眼。
手上举着的鱿鱼涂了太多酱料,顺着木签子缓缓地滑到了她的手上。
吻毕,傅盈看着江棘的眼睛想——
以前为什么非要那样对她呢,一开始就这样的话,多好。
见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江棘笑道:“还想接吻?”
气氛正好,傅盈慢吞吞地点了下头:“可以啊。”
“坐我身上。”
傅盈蹙了蹙眉。
江棘又道:“让我抱抱你。”
傅盈再次看向了周围,有的人还在嗨,有些吃饱喝足的也躺在垫子上调起了情,搂在一起接吻似乎并不突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他的腰上。
“今天很乖。”江棘喟叹道。
傅盈低声说:“你今天也很好啊。”
“以前难道不好吗?”
这次他没有要她的回答,手掌直接按上她的脑后,稍一用力,便再次与她缠绵热吻。
—
晚上九点的时候他们回到了一开始订的宾馆。
这家宾馆的浴室不怎么大,他们只好轮流洗澡,傅盈先洗,洗好后直接上了床。
她打了个哈欠,困倦涌上大脑,但并不怎么想睡,总觉得时间还早。
尤其这一天和江棘的相处也令她不自觉地回想,她总觉得江棘变了,哪哪都比以前要好许多。
是因为她不闹了,所以他也不生气了吗?
傅盈不禁回想起从前种种,似乎他的恶劣、他的病态全是对她,他面对别人的时候从来没那么情绪化过,一张虚伪的面具总是戴得牢牢的。
所以真的是她变乖了,他也就变好了?
“在想什么?”江棘从浴室出来,正在用毛巾擦头发。
傅盈翻了个身想跟他说话,然而才看了一眼就立刻又翻回去了:“你能不能围个浴巾?”
“都铺地上了。”
他怕她洗澡的时候摔跤,把毛巾全铺在淋浴间防滑。
“内裤呢?”
江棘轻飘飘道:“这不是出来拿了么。”
“那你穿上。”
被子被掀开,江棘钻了进来:“穿好了。”
他把她揽进怀里,问“刚想跟我说什么?”
江棘难得这么顺她心意,傅盈也不想提起闹心的过去,于是摇了摇头,说:“被你一打岔,我忘了。”
“真忘了还是假忘了?”他轻咬了咬她耳朵。
“真忘了。”顿了下,傅盈又想起了似的,说“又想起来了,我今天中午的时候就想问了,你”“嗯?”
她垂下眼,被子阻隔了视线,她看不到他的伤痕。
“你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时候?”
她舔了下唇,慢吞吞道:“就是和卫少洲撞车的时候。”
江棘没有回答。
傅盈感受到了他落在自己脸颊畔的呼吸,却久久没听到他的声音。
她搭在他胸口的手慢慢攥紧,又问了遍:“不能说吗?”
这个问题以前他主动提起过,说是无法忍受卫少洲用她来挑衅他,其他的再没有多说。
可撞车并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而是赌命的行为。
为了她,赌上自己的命,到底为什么?又值得吗?
以往她因为对江棘抱有恨意,所以总是理所当然地从负面去思考他的用心,觉得是他自己发疯,是他自己挑事。
后来知道是卫少洲挑事了,但那段时间她跟他闹得很凶,这个问题又被忽略了过去。
直到现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无所有,才不禁地想——她到底哪里让他那么喜欢?值得他赌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可以说说吗?”傅盈看着江棘,又问了遍。
作者有话要说: 美好的假期,还是和甜甜的文比较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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