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充满感情的嗓音说道:“我不能,因为在我的内 心深处,早将你和阿姨当做是真正的家人看待,只是我一直羞于表达。”
“姊——”
两双相对的泪眼中,盈满着爱与谅解的光辉。
萝莉满脸泪痕,嘴角却溢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我拥有一个全天下最你隆19畎你 训人,却也最爱我的姊姊。”
娄慧轩破涕为笑,同样的回敬她。“彼此,彼此,我也拥有一个全天下最任性、最 会制造麻烦却也最可爱的妹妹。”
多年来的心结和隔阂,宛如春阳融雪般,再也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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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慧轩隐约听见窗外传来婉转、清脆的鸟语,闻着扑鼻的淡淡花香,暖暖的朝阳透窗而入,斜照在她身上;但真正带给她温暖的,却是躺在身边的骆奕。
满足!
这是娄慧轩张开眼时,第一个跃进心中的感觉。那无可形容的满足感,让她的生命 直到此刻,才算真正的圆满,她终于寻觅到遗失已久的半颗心,原该紧紧契合的另一半 。
“嗨,我的睡美人!骆奕发出低沉地呼唤,企图得到她的注意力。
娄慧轩缓缓转头看他,他的眼神像宝石般闪闪发光,他性感的唇边,带着与她一般 满足笑意。她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往后的五十年,她在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心爱的 他,若能如此,夫复何求?
“我希望往后的数十年,每天都能像这样静静看着你醒来。”彷佛真的心灵相通, 他将她心里所想的话全说了出来。“你给了我最美好的一夜。”骆奕将她拥进怀中,使 他们温热的身躯紧紧贴合。
她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昨夜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就 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了,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丝犹豫,自然得彷佛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她已记不得是谁诱惑谁,是谁主动,应该说是他开的头,却是由她结束;而在温 存的过程中,双方均热情地投入其中。
“饿了吗?”他用鼻尖摩挲她白玉般的颈项。“我饿得可以吃下整条牛了。”
“我也是。”她甜密地微笑。
“想吃甚么?我吩咐王妈替我们准备。”
“等一下——”骆奕的话,突地将她震醒,让她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昨晚,她几乎是在做梦的状态下,跟着他回到骆家。当时,她甚么也不想,甚么顾 忌也不管,满心所想的只是他;但这会儿,她可是完完全全的清醒了!
天啊!该不会骆家整楝屋子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昨晚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吧 ?
天啊!教她怎么有脸若无其事地走出去见人?
娄慧轩目瞪口呆地弹坐而起,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直到接收到骆奕两道如火般灼 热的视线,她才大梦初醒似的抓起被褥,遮住自己雪白的双峰,但却遮不住脸上害羞的 红霞。
“怎么了?”他想拉回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天啊!我彻夜未归,该拿甚么脸回去面对萝莉?到时候势必会被严刑拷问一番。 ”她满脸愁苦,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
骆奕安慰地轻拍她。“她会谅解的。”
她对他的安慰置若罔闻,一个劲地叨念着:“我怎么有脸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你的佣人会拿甚么眼光看我?还有小陈”说到最后,她差点哭了出来。“他一定不 会放过这个可以取笑我的大好机会”
骆奕抱着她轻轻摇动,被她这种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慧轩,我们之间的一切是再 美好、自然不过的事了,何必管别人怎么想呢?有时候你应该试着放开点,太在意别人 的眼光,无法随兴的过日子,不是很辛苦吗?”
“你当然不在意,因为你是男人。”
“奸吧,这样好了,待会谁敢有任何异样的眼光或举动,我就立刻开除他,你就不 怕以后面对他们尴尬了。”
她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哄她,但还是感到相当窝心,终于转忧为喜,再度露出笑靥。
“算了吧,真要这样,恐怕这骆家大宅除了我和你,再也找不到其它半个人影了。 ”
“我只要有你,还在乎甚么?”
看着她,骆奕胸中那把欲望的火苗再度被点燃,他用深情的目光盯住她,饥渴地吻 上她徽徽开启的红唇。
娄慧轩宛如被催眠了,再次你却世俗的眼光,将自己沉浸于他的温柔和激情之中。
沉浸于爱河中的两人,完全遗忘了整个世界,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根本对 门外的骚动毫无所觉,直到房门被粗鲁地推开——“天啊——”
苏巧茹那足撼动天地的尖呼声,震碎了他们所有的浓情蜜意,更将他们自激情的洪 流中,拉回到现实世界。骆奕敏捷地抓起被褥,遮掩住慧轩和自己裸露的身子。
尾随在苏巧茹身后的小陈,只敢站在房门口,扬声说道:“老板,不干我的事哦! 苏小姐硬要闯进来,我又不能拿她怎样!”
对一个失职的人而言,小陈所表现出来的轻松自若,甚至带点欣喜的窃笑,实在太 不合理。
“你先下去,这没你的事。”骆奕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次,你该不会又让其它 人闯进来吧?”
“不会!”小陈不舍地掉头离去,对自己错过这即将开战的“世纪大战”深觉惋 惜。
小陈离开后,最初的震惊也过去,娄慧轩稍稍掀开被子的一角,抓起骆奕置于床边 的浴袍很快地套上。她可不想光溜溜地像只被拔光毛的鸭子,等着被张牙舞爪的苏巧茹 给生吞活剥。
骆奕正好也有这种想法,他抓起被子围在腰间,起身面对巧茹。他的一身实在 不合时宜,但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和随意的站姿,却彷若身着三件式西装时的他一般潇 洒、称头,而且更加性感无比。
“是谁给你权利这样闯进我的卧室来?你不该连这种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吧?”骆奕 冷冷地瞅着她,对巧茹一再干扰他的个人隐私,已感到极端的不耐。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苏巧茹嘶声尖叫之后,接着是泪水攻势。“你怎么可以背 着我跟别的女人厮混?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的心”
“巧茹,别说得好象我们之间有甚么约定,我之所以没有断然拒绝你,是因为我们 两家的交情。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妹妹。”骆奕直言不讳,他后悔没有 在一开始就这么做,那么今天就不会有如此尴尬的场面发生。
“娄慧轩,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巧茹将炮口转向她。“你这种放荡的行为,简直 和出卖灵肉的妓女没有两样!”
“住口!”骆奕瞪着她的眼睛,射出两道慑人的寒光。“我不准你污辱慧轩,否则 ,我会亲自把你丢出去!”
巧茹已经急怒攻心,根本不知道甚么叫害怕。
“我偏要说,她不要脸!她是个勾三搭四的狐狸精!”
骆奕刚有动作,娄慧轩立刻冲上来阻止他。
“让她说。”她才不愿躲在骆奕的背后当弱者,自己的战争必须自己打。她振振精 神,沉稳地问:“巧茹,我究竟做错了甚么,值得你这样污蔑我?若不是基于跟阿盛的 交情,我不会这样容忍你。”
“你还有脸提我哥?”巧茹以充满轻视的眼神瞪着她。“你耍了他那么多年,让他 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你身后团团转,这会儿你又看上了骆奕,又想故技重施迷惑住他。” 她发出十分不屑的鄙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甚么伎俩吗?你用自己的身体蛊惑 男人,好让你能够予取予求,借着出卖灵肉来达到目的,你真无耻!”
“你也未免太抬举我了。”她冷冷地嘲语之下,却已怒火高涨。“如果我的身体真 的这么有用,或许我应该直接找上阿拉伯王子。”
骆奕轻佻眉峰,对娄慧轩这种非比寻常的反应,不知是该宽心,或者忧虑。
“你你显然对这种下贱的行为很引以为傲!”巧茹拿看怪物般的眼神瞪着她。 —娄慧轩强忍住割下她那恶毒舌头的念头,露出冷冷的讪笑。
“你呢?我怀疑你是嫉妒的成分居多。就算你脱光衣服,主动献身,骆奕也未必要 你。”
“你——你好恶毒!”巧茹像一只火鸡似的,气得直跳脚。
娄慧轩反唇相稽:“关于这点,我倒是望尘莫及,怎么样也追不上你的恶毒。只不 过,你的表现有吃不到葡卜,说葡卜酸的嫌疑,如果骆奕不是那么挑剔,或许你早 已主动投怀送抱了!”
对于她的伶牙俐齿,骆奕实在得刮目相看。巧茹原意想羞辱她,这下反倒自取其辱 。
“娄慧轩,你不要得意。”苏巧茹重振旗鼓,再次发动攻击,所说的话字字像利剑 。“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谁会对你认真?正所谓到嘴的鸭子,不吃可惜,你 以为骆奕会对你认真吗?在你之前,他有过许许多多的女人,你最后的下场无非跟她们 一样。玩过了,就再也不值一顾!”
骆奕警告地扬声:“巧茹”
“你闭嘴!”娄慧轩凶巴巴地打断他。“这没你说话的余地。”
骆奕真的依言闭上嘴巴,他当然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在这混乱的当口与她争执不休 。如果她执意靠自己撂倒巧茹,他何不成全她?
娄慧轩犀利地反击。“玩?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我在玩他?”
骆奕深觉无辜地抗议:“慧轩”
她再次丢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白眼,打断他的话:“巧茹,你大概没搞清楚一件事。 就算我和骆奕上了宋,那并不表示我就会死黏着他不放,我可不是你,我对骆太太 的宝座一点也不稀罕!”
“骆奕,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一切全是她耍的阴谋。”巧茹绘声绘影地控诉:“他 们家的女人,全都是满肚子阴谋、心机深沉,意图攀权附贵的坏女人。从她跟她继妹相 继缠上你和骆齐,这一切已经够明白的了。她在利用你,她们姊妹要的只是骆家的财产 !”
“够了,巧茹。”他自我挖苦的一笑:“你这等于是在污辱我的智商和男性魅力。 更何况,你根本不必替我操心,她刚刚已经说了,她只是在玩我。是不是?慧 轩。”
娄慧轩睹气地不肯看他。
苏巧茹哭着偎进他怀里。“骆奕,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我是个有教养、有良好家 世的富家干金,而她呢?她不但甚么都没有,说话既下流又粗鲁,你究竟看上她哪一点 嘛?她根本配不上你!”
骆奕不耐烦地将她推出自己的怀里,以充满嘲弄的眼神看着她。
“很不巧的,她正好符合我那低级的品味。巧茹,其实是你一直高估我了,我 和慧轩可说是臭味相投、天生的一对,你最好还是快点离开我们远远的,免得你那 特殊、清高的气质被我们给污染了。”
“你我恨你!我恨你们——”巧茹哭着飞奔而去。
骆奕无奈地摇头,只希望巧茹对他毫无理性的迷恋,真能到此结束。
他按下门锁,转身走向娄慧轩,一边叨念着:“这回我可学到了教训,即使欲火难 耐,也一定得记得锁门。”
娄慧轩并没有像他松了口气,露出笑脸;相反地,她看起来僵硬得像尊雕像。
“怎么啦?”骆奕想伸手搂她,却被她躲开。“慧轩,我没料到巧茹会这么闯进来 ,不过我想,她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他好言安抚,希望能让她消气,但娄慧轩却丝毫没有软化,她置若罔闻地抓起自己 的衣物,一言不发走进浴室,紧紧锁上门锁,将一脸茫然的骆奕关在门外。
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物,恨不得立刻长翅膀飞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步出浴室,骆奕也已穿戴整齐地等在门边。
“慧轩,我知道刚刚那种场面很扫兴、很令你难堪,但你不是应付得很好吗?”
她穿上鞋子,抓起皮包,冷冷地回了一句:“应付得很好,并不代表我喜欢,难道 我应该试着习惯?还是我以后必须常常面对这种场面?”
她扭头走出房间,沸腾的怒火使她忘了害羞,一路走下楼梯,穿过大厅,面对数双 好奇眼睛朝她投来的视线,推开厅门,离开这令她觉得倍受压迫的屋子,深吸屋外清新 的空气,她顿觉舒畅了许多骆奕追着她来到庭院,放声说话:“难道你介意巧茹生 气之下对我的指控?”
“那不会毫无根据吧?”慧轩冷冷地瞪着他。“至少我知道,我并不是你第一个女 人。”
骆奕仰天长叹,想不透她到底在吃哪一门子飞醋。“在你之前,我当然有过女人, 但,那只是很普通的女性朋友。慧轩,我是个三十多岁,既健康,又有正常需要的男人 ,这并不为过啊!”“真好的借口!”她冷斥,眼中窜起两簇炽烈的怒火。
骆奕耐着性子解释:“我并不像巧茹听说,拥有许许多多的女人,至少,我现在只 有你一个。”
“或许我很快也会成为你少数女人中的一个,被你你到九霄云外!”
骆奕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的耐性快被娄慧轩的阴睛不定给磨光了。
“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甚么?昨天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切是两情相悦,是你心甘 情愿,我并没有强迫你,不是吗?”
是!就因为她情难自禁,甘愿为他付出自己,此刻她才会如此不知所措。
从一开始,他就毫无掩饰地表明对她的渴望,但即使今天他们上了床,他却从来没 有提及婚姻;她忍不住开始害怕、怀疑,或许他根本不曾将“婚姻”列入追求她的目标 之中。
她不是那种能将“性”看得如此随便,抱着“游戏人间”态度生活下去的女人。为 甚么她会为骆奕放弃一切矜持呢?她做了萝莉曾做过的傻事,可是萝莉只有十九岁,而 她已是个心智成熟的女人但谁又能保证,到头来她不会落得和萝莉同样的下场呢?
这些复杂矛盾的心结,折磨得她只想懦弱地逃避。
“甚么都别说了,我现在渴望的只有冷静。”
骆奕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退缩,她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门又再度关上。
“你想冷静下来,好找借口抗拒我?慧轩,我一直很欣赏你的勇气,但面对爱情时 ,你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他故意刺激她。
娄慧轩没有回嘴,只是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进。
站在门口的小陈一见她走过来,立刻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娄小姐,厉害,厉害,看来你是这场世纪大战的优胜者。那个苏巧茹被你打 得落花流水,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跑回家去。嗯,我应该改口喊你老板娘了!”
“不准这么喊我!”她一把推开小陈,头也不回地走出骆家大门。
小陈搔着头,一脸茫然的走向骆奕。
“老板啊,娄小姐发甚么疯啊?她不是打胜战了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便接收到骆奕的怒目相视。“这一切麻烦全部是你惹出来的 !”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小陈装得一脸无辜。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聪明的骆奕拆穿小陈的计谋。“若不是你故意暗示巧茹我 跟慧轩的事,她怎么会一头冲进来?凭你这种体格,会拦不住娇小的巧茹?我才不相信 你是碍于她千金小姐的身份而不敢动她。除了我,你将谁放在眼里过?不过,这下看来 ,你连我也不当一回事了,自己可以自作主张了?”
“真厉害!甚么事都瞒不过你”小陈叨念着,露出尴尬的苦笑。“老板,别这 么说,我也是为了你好,替你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骆奕不以为然地斜睨着他。
小陈接着说道:“跟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苏巧茹比起来,娄小姐好得跟个圣人一样 。而且我看得出来,你比较中意她呢,我这么做,也等于替你解决了一个麻烦!”
“我看你以后也不用替我开车了,干脆改行当我的爱情顾问算了。”骆奕无奈地摇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