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嘴唇,他在说什么,我却总也听不进去了。”
“我尤其喜欢他左眼角旁的那颗小痣,书里说,这是上帝怜爱的刺青。”
小时候不懂。
后来回想起来,郁嘉木才读懂这字里行间温柔缱绻的情意,和对待母亲的冷淡敷衍完全不同。
爸爸就是和这个叔叔跑了。
他那时候很生气,还偷走了夹在爸爸日记里的唯一一张照片。
郁嘉木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了放在钱包里的一张旧照片,有点掉色模糊了,照片上的少年穿着校服,白衬衫和灰裤子,但就是这么随意的打扮,他也漂亮的不得了。
照片背后以隽秀的钢笔字书端端正正地写着:
祈南
赠傅君
郁嘉木以前有时会拿出来看看,觉得或许是老式胶卷相机自带的质感和低像素才让少年看上去美貌绝伦。
今天见了本人,郁嘉木才发现,完全不是像素的问题,这个男人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
他和爸爸差不多大,起码已经三十五六岁了吧,怎么还那么漂亮?看上去虽然是看得出比自己要老,可也就是二十八九岁的样子。
郁嘉木想起祈南透着粉的耳垂和脖颈,比之照片上青涩稚嫩的美少年,长成美青年的男人就像是饱满熟透的蜜桃,仿佛只要咬上一口,就能品尝到满口甜蜜的汁液。
……真骚啊。
他不是和爸爸在一起吗?居然还见个男人就这样欲拒还迎地勾/引吗?
男同性恋真是种没有节操、随地发/情的恶心物种。
郁嘉木厌恶之极地想。
郁嘉木确实很恶心,可与恶心同等的心情,是好奇。
鬼使神差的,郁嘉木隔天又特地挑了同个时间,上了这辆地铁。
然后又遇见了祈南。
地铁上依然人满为患,祈南偷偷走到郁嘉木身边,扶钢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郁嘉木的手。
郁嘉木觉得手背像是被他的指尖电了一下,听见他迭声的对不起。
郁嘉木回过神,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在心底轻蔑地想,难怪爸爸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看上去这么清纯,可真会勾/引人,呵。
郁嘉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祈南被郁嘉木看得头都不好意思抬,一到站就走了。他刚走,郁嘉木捡起他落下的素描本。
郁嘉木记起爸爸日记里写的情节:“今天,我捡到了一位同学落在树林椅子上的素描本,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祈南。我将书送去他的班级,看到一个清秀的少年,和他的画一般可爱美丽。”
郁嘉木翻开素描本,画着一只睡在紫阳花旁的猫咪。
他冷笑了声。
再合上。
这本素描本的封面印着一个特别设计标志,一只鸟,可以分辨出四个字:祈南画室。
孩子们都喜欢温柔有钱的小叔叔,一来就都围着他,说了一箩筐的俏皮话,尤其是祈月,嘴巴跟抹了有蜜糖似的,快把祈南给夸上天了。祈南一个高兴就提前给了她一个红包。
“别理他们,又骗你钱。”祈东没好气地说。
祈南眉目间盈满柔柔的笑意:“有什么的,孩子们开心就好。”
呦呦抱着祈南的腿说:“叔爷爷,我要去骑小马,你带我去,带我去。”
祈南瞧他胖嘟嘟粉扑扑的小脸蛋和圆溜溜黑黝黝的大眼睛,被萌的不行,连声说好,和大哥打了声招呼,带着侄孙出门去郊外马场了。
祈月也蹦起来:“我也去!小叔叔!带我!”
祈南就携着一只侄女一只侄孙去郊外马场了。
他家养了三匹马,一匹白马是大哥的,一匹黑马是他大哥前两年送他的,还有一匹小母马,是上次他带呦呦过来玩,呦呦闹着要骑马,后来索性买了一匹小马给这宝贝侄孙骑。
马术是他除了画画以外为数不多的体育爱好之一,在国外的时候朋友教他的。
祈南换上骑马装,衬衫,背心小马甲,外套,黑色长裤,高筒马靴,裹得很紧,他没系领带,松口气。走出来,那叫一个盘靓条顺,细腰长腿,身材纤细而柔韧。
呦呦给他拍马屁:“叔爷爷好帅!”
祈南脸红了红,他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头发也扎起来,感觉是比平时看上去年轻精神些。
太阳贴在青空上,炽热的光被冬日的冰冷空气滤一遍,抵达大地时已晾得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