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眼熟,但是郁嘉木满心惦念着祈南生病的事,没有细想。
郁嘉木说:“从右边这条路过去,左边第二座楼就是了。”
问路人谢过郁嘉木,匆匆走了,进了大楼,到护士服务台问:“我想问一下祈南的病房在哪,对,祈祷的祈,南方的南……我是他哥哥。”
祈南刚转醒:“嘉木……?”
“您说什么?祈老师?”
祈南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守在床边的人,是学校的人:“程先生呢?”
“什么程先生?您找哪位程先生?”
祈南皱了皱眉,他好像是看到了程先生送他去的医院,只是他做梦吗?真是糊涂了,祈南想揉揉额角,伸出手,看到手背上还扎着吊针在输液。
“祈南!”
祈南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看到大哥气喘吁吁地站在门边,眼里写满了担心。
祈东大步走到祈南床边,先谢谢了学校的人帮忙把祈南送到医院还垫了医药费:“谢谢你们了,这里有我照顾,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校方的人一离开。
祈东瞬间变脸,板着脸劈头盖脸就一通大骂:“你最近是怎么了,三天两头进医院!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熬夜通宵画画了是不是?别每次一画起来就不知道天昏地暗!你要是敢在我前面先死你看我给不给你收尸!”
祈南乖乖挨骂,低着头,都不敢大口喘气。
祈东看他这么可怜巴巴的,叹了口气:“给我好好做个全身检查。”
祈南又乖乖地把全身上下通通检查了一遍,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又是抽血,又是照x光,拿到检查结果,各项指标都正常。
——没病。
这家医院的洛院长正好是他们的熟人,现在出差不在,但是他儿子洛寒在,继承家学,也是个年少有为的年轻医生。
祈东因为不放心弟弟,非要找人家帮忙看,要再检查一遍,怕出差错。
洛寒把祈南的病例和检查结果看了好几遍,说:“没事。”
“没病怎么会晕倒?都两回了。这次却什么都没检查出来。”祈东不信。
洛寒沉吟了片刻,像是有什么想法但是不确定,说:“祈伯伯,有些病在早期仪器不一定检查的出来……让我爷爷看看吧。”
洛寒的爷爷是有名的老中医,这位老教授已经退休好些年了,在郊区有个小别墅,和老伴种菜养鸟。他们和洛家熟悉也是因为洛家的爷爷,祈南小时候身体不好,都是吃这位老爷爷给开的药方子调理,一直持续到祈南成年,才不怎么吃药了。每年祈家都还是会给他送礼物,探望他两三回的。
祈东火急火燎地把弟弟送回去的时候,他正在门口的菜地里,和一个小伙子一起拔草浇水。
“你们是谁?”青年先抬起头,他带着一定普通的草帽,穿着白背心、迷彩裤和靴子,迷彩外套被他随意地系在腰间,浅小麦色的肤色看上去健康而有活力,脸颊和脖子都是汗珠,像是一只生机勃勃的猎豹,那张脸是真的好看。
祈南忽然记起来了,他说上次祈月给他看那个薛沂春的照片怎么有点眼熟,好几年前有次他来洛家拜年,就在洛家见过薛沂春,当时他还是个少年,没现在这么高大,但也很漂亮,当时惊鸿一瞥,他到现在都有个印象。
“啊,是祈南啊。”洛爷爷笑了,和他那个不苟言笑的酷酷的孙子不同,他是个亲切爱笑的老爷爷。
祈东腆着脸说:“最近祈南身体不好,晕倒了好几回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老毛病犯了,请您帮着给看看。”
老爷爷开玩笑说:“我就知道,你们没病没灾的,都不会来看我这糟老头子。”回头对薛沂春说,“花花啊,你继续浇水,我给人看个病,很快就回去。”
说完,洛爷爷去洗了手。
细细给祈南把了脉,看了看祈南,又看了看祈东:“嗯……这个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到底是什么病?”祈东急得不得了,“为什么会昏倒?”
老爷爷慢条斯理地说:“祈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是娘胎里带出的不足,就算细心补了,底子也比一般人薄,本来就得多注意保养。这回是短时间内纵/欲/过度,损耗精/血,导致精神不振、头昏脑涨、疲惫不适。不是什么大毛病,节制房/事就可以了,禁/欲一段时间,我开两个药膳方子,回去照着烧,补回来就好了。但是要注意,等病好了以后绝对不能这么乱来了。”
祈南脸刷的烧红了。
祈东听完一愣,想起上次在祈南卧室垃圾桶里看到的那些玩意儿了,立即知道弟弟生病的罪魁祸首是谁了。马上黑了脸,但是没有开骂,等上了车,才好好叨唠了祈南一顿:“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分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