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妖术?”少年喃喃道。“不晓得。”落拓王爷拍拍膝腿起了身,疲惫一笑:“不如咱们问问他罢。”
应风色惊愕回头,赫见旷无象低着头跪在不远处,胸口、手臂多处见血,伤势看不出严不严重。“旷无象!”独孤寂让少年接手照顾阿雪,自迎上前去,逆风叫道:“岁无多死了。
奚无筌也死啦,你的十年之梦也该清醒,那孩子并不是你的儿子,你儿子已然无救,你若还有一丝清明,救救这无辜的孩子可好?”旷无象举起铁锤砸落。
在地上砸出一枚陷坑,碎石飞溅,尘霜激扬,独孤寂才发现他整条左臂鲜血淋漓,高举右臂时仅有左肩连动,似被削断了手筋,暗忖道:“我毕竟伤了他。”
十七爷半生争胜,不肯轻易下人,兴许今日看过太多怪事,胜负心消淡许多,正欲再说,忽听旷无象道:“玉兰,我想起来啦。
这儿是龙庭山,我成长习艺之处,有个法子能救远儿,你且等等我。”抡起永劫之磐,悍然捶落,地面被他打得轰然一震。
那陷坑似又裂得更深了些。身后应风色心念一动,突然色变,竟舍阿雪不顾,发足奔来,大叫:“等等一下,住手!
“旷无象哪里肯理他?接连举锤,砸得飞沙走石,声势惊人。独孤寂一把将少年抓住,蹙眉道:“你同他发什么疯,不想要命了么?”
应风色使尽气力也甩不开,他本不欲向外人吐露宫中之秘,但眼下除独孤寂,也没有谁能制服得了旷无象了。
孰轻孰重取舍不难,咬牙道:“你瞧那坑里,是不是发出异光?”语声甫落,被独孤寂扯退些个:“小心!”
旷无象重锤轰落,地面裂开一道丈余宽大缝,断崖般将两方分了开来。独孤寂掠至裂缝边,见缝底像是被凿空的一般,隐透光华,泥沙碎石却筛之不过,如遭隐形气罩所阻。
这是术法!凝眸细瞧,这广场的地下似乎是一处如地宫般凿空的巨大空间,只凭一道裂缝难以窥得全豹。
但独孤寂似乎瞧见爿角飞檐之类的黑影轮廓,敢情地穴里头还盖了间屋宇什么的?独孤寂完全知道可以问谁要答案。“不说清楚我陪他一起凿地了啊。”“慢!”
应风色面色丕变,忙道:“那是知止观!是是我们的知止观!”指剑奇宫的至高圣地,也是权力的最核心,即通天壁知止观。它与闻名天下的道传丛林知止观并非撞名。
原本该是同一处。最初,鳞族贵胄在龙庭山五峰八脉之间各占地盘,为风云峡、惊震谷等宗脉之始。
约莫四百年前,真龙的后裔统合了这些骄傲的贵族,建立起奇宫的基业,遂以通天壁的一处小小道观为总坛,向各脉发号施令历史从这里开始,便有了阳暗等截然不同的两面。
真正拥有千年历史的知止观,被术法藏入山腹,其后更阻断其中的地底隧穴,只留下术法通道。
一旦封闭法阵,知止观就是这世上最最安全的地方,就算重新再掘出一条岩道来,也无法穿透护山大阵。
盖在通天壁峰顶的新观,里头的修道人多数都与奇宫无关,数百年间受朝廷封赏,香客络绎不绝,谁也料想不到奇宫中人所谓的“知止观”根本就不是这座金碧辉煌的巍峨宫城。
而是不知隐于山腹内何处的一座古老遗址。以应风色的年纪地位,虽是风云峡台面的代表,但未披鳞绶的少年是不被允许自行出入知止观的,无从得知风云峡直通观内的阵图何在、如何操作等,只能在新观的知客亭内击敲铜罄,等待长老接引。
他见旷无象敲击地面,猜测是要寻找知止观的遗址,老实说也不知是不是在广场下,但总不能放手不管,把心一横,对独孤寂求肯道:“侯爷!
我奇宫今日遭此大难,恨我年幼无力,不能手刃叛徒,但知止观乃山上龙气所聚,不容有失,可否请侯爷请侯爷”
他平生极罕求人,不知如何开口,又想到独孤寂与奇宫毫无瓜葛,哪有出手相助的道理?一时语塞。独孤寂突然一笑。
“那些不知去向的长老,肯定是逃进知止观里了罢?谁知旷无象要找的东西,说不定就在知止观里。”
应风色无地自容,胸中忽涌起委屈、无助、不甘、羞愧等,五味杂陈,莫可名状,眼眶微红,咬紧牙关不肯落泪。
这些践踏奇宫尊严的艰难挑战,为什么不能等他长大一点再来?那些理应一肩挑起本门荣辱的大人,为何一个个都这般软弱无用,没半点肩膀?独孤寂摸了摸他的头。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