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十四

我只好一边扳着脸一边做出一副目光凝滞的样子。

    “无缺，”怜星柔声唤道，声音复杂中带出两分心痛。

    “无缺，听小姑姑的，马上离开移花宫，永远永远不要再回来！忘了你大姑姑，忘了移花宫，把这里发生的事全都忘掉！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忘掉……”他低着头轻声念道。

    “不，小姑姑，我忘不掉。我不可能忘掉大姑姑，就算大姑姑、就算大姑姑心里念着的…只有要无缺杀掉江小鱼……”

    他朝我看来的目光透着暗晦。只一瞬就闭上了眼，让我看不清他眼中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无缺自小在移花宫长大，心心念念的都是两位姑姑的教诲……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哪怕是燕南天出现在面前，”他目光放空，轻声说道，“无缺都会永远和大姑姑站在一起。”

    仿佛他说了怎么不可思议的话，流云舞袖的宫装女子眼神惊异绝伦地对上少年的面孔，似乎想确定他只是在开玩笑。

    在怜星连封我几处大穴后，少年就将自己的身体挡在我面前。但虽然看不到少年的表情，从女子身体摇晃的样子就我已经可以看出她绝对是失望了。

    “你怎么可以……”怜星无法接受地摇头，几乎是喘息着道。

    “小姑姑！”他着急地向前一步伸手相扶。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世上你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是她！”

    “小姑姑！”声音透出震惊。

    怜星激动地抓住他双臂，几乎是在乞求地喊道。

    “你知不知道这事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你声败名裂万人唾骂……”

    她嘴唇颤抖说到后面，不知在顾忌什么又把接下来的话咽下。

    “若是让她知道、让她知道你对她有这样的心思——”

    “……小姑姑知道了。”

    “是……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也曾经爱过，我也曾为一人朝思暮想辗转反侧……我怎么会看不出你的眼神，无缺你怎么这么傻——”

    “对不起小姑姑，无缺辜负了你的期望。”

    他缓慢而艰难地说着。

    “无缺知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传出去必将遭到天下人耻笑，也知……那人若知此事，无缺必将再无活路可走。”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怜星猛地插过话头，尖声叫道。

    “你走！马上就走！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知道他不会愿意，她紧接着说出他无法不在意的理由。

    “就算你不考虑自己，那么江小鱼呢！只要你在移花宫一日，姐姐就定会要你去杀江小鱼！小姑姑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下如此大错！”

    “我、小姑姑……”动摇。

    “姐姐要的是看到你们自相残杀，亲眼看到他死在你的手里，只要一日找不到你，她就一日不会对江小鱼动手！只有你不在，你们两个才都能安全！”

    “可是——”

    “没有可是！你若真想你大姑姑好更加应该马上离开！燕南天一心为他结义兄弟报仇，若非练成了绝世神功又怎会在武林上出现！姐姐逼你去杀江小鱼只会引得他和姐姐对上，相反你不在反而可以拖延下去找到转还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