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没想错啊,能下去的。”
小男孩恳求地问道:“这些小家伙能一起带下去吗?我是为了救它们才跑上来的啊。”
萧永从皮筒里取出三脚架,钛合金的三脚架地淡淡的金属光泽和手感让他感到尤其踏实。他朝着皮筒里看了一眼,说:“放里面吧?就在里面待一下下,保证没事的。”
小男孩想了想,然后用力点了点头。他从萧永手里接过皮筒,小心翼翼地将那只鸟装进去。“然后呢?”小男孩问道。
萧永接过小男孩递回来的皮筒,又背在背上,然后他拉过小男孩,用肩带将小男孩绑在自己怀里。然后,他还调整了一下肩带,保证小男孩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闭上眼睛哦,小心一点。”萧永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萧永将三脚架拆开,拉长了其中一根,这个长度差不多能够斜着够到下水管。他用力一插,将三脚架插在了水管和墙体之间,另一头架在平台上,他双手各抓着另一条肩带地一头,拿三脚架当作滑轨,刷地一下就滑下去了,然后他马上拿着第二根三脚架,反向斜着架起来又滑了下去,再是第三根三根脚架用完,萧永在墙上一蹬,纵身一跳,已经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怀里地小男孩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喔!真刺激啊。”
萧永松开了肩带上的金属扣,将小男孩放了下来。小男孩先从萧永身上取下那个皮筒抱在了怀里,然后才转身跑向了那个年轻女子。在那个女子慈祥却又有些责备地注视下,将受伤的小鸟轻轻从皮筒里取出来。
事情一解决,周围那些人有的过来拍了拍萧永的肩膀说一声好样的,有的直接就转身走人了。萧永松了口气,瘫坐在了地上。等小男孩小女孩还有那个年轻女子互相问候抚慰了一番。那个女子吃力地提着萧永的摄影包来到萧永身边,她将摄影包小心地放在萧永脚边,说:“谢谢你,今天多亏你了。你看你这一身都脏的”
萧永抬起了头,想要说一声“没关系”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而那个年轻女子看到萧永,眼睛瞪得也足足有平时两倍那么大。
“怎么是你啊?”萧永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年轻女子看了看萧永,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什么话说,又看了看身边的小男孩,说:“这是我的孩子啊。你救了我儿子耶。怎么你在这里呢?”
这个当年让大家都憧憬不已的同学和好朋友,现在居然也已经是母亲了么?这个年轻女子叫韩惟君,是他当年的高中和大学同学,也是他当年曾倾心过暗恋过的一个女孩子。当年,或许是因为正在和楚弘等等老朋友们在一起绸缪着些什么,计划着些什么,在努力执行着些什么,也或许,只是因为萧永当年仅仅想着要将最美丽的东西保存在胶片上,他从未对她采取过什么行动。他会说,自己没空。那倒是真的,年少轻狂的一些人中间,或许会有些执迷在爱情里,但同样有人在认为,自己追求的事业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到了现在,再见到韩惟君,自己当年的种种生活仿佛都在眼前闪现。或许,那是因为虽然韩惟君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她的变化真是微乎其微。
“别呆着了,到我家去,你这身破衣服给你换了。还有,正好一起吃顿饭啦。不用召集都有同学会,真好呢。”韩惟君脱口而出。虽然是亲切的语调,却带着一点点的不容置疑的味道。想必,这是一个有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的母亲惯有的姿态吧。
萧永脸上神情复杂,却稍有些喜悦地答应道:“好。我在这个小区也有套房子,刚装修好,还不能住人。要麻烦你啦。”
“嗯,没事,跟我来。”既然是熟人,虽然多少年不见面了,但韩惟君仍然像是多年以前那样亲切自然。
萧永回头看了看还在外墙上挂着的脚架,叹了口气,跟上了韩惟君的步伐。那个小女孩却道了别,蹦蹦跳跳,轻快地朝着自家跑回去了。看着韩惟君牵着小男孩的手,侧着身子,在那里认真地叮嘱些小男孩以后不要再那么冒险,却又表扬了他爱护小动物,这种温和柔软的气氛,可是萧永许久不曾体会、甚至许久不曾想像得到的。
萧永叹了口气。摄影包没了肩带,那沉重的重量要单凭手提,可真是有够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