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素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尽管这时候李重俊面露凶光咄咄逼人,尽管这时候旁人都溜了个干净,尽管这时候她已经微微有了酒意,尽管这时候那满满当当一斗酒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但她心中憋的那股气反而一下子都冲了出来。算上崔那一次,这已经是她短短一个月中遭遇的第二次逼婚了。什么时候她这个父母双亡的武家孤女居然变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想着要争抢一回!
她劈手将那满满一斗酒泼在地上,傲然站了起来,毫不畏惧地直视李重俊的眼睛,面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诮:“太子殿下,你也太高看自个了。谁说太子就一定是异日的天子?我大唐立国以来,被废被杀甚至半途死得不明不白的太子还少么?还是要我一个个掰着手指头数给你听?”
李重俊闻言大怒,见那张脸满是嘲笑讥讽,他此时哪里还记得起对方的身份,挥起手来狠狠一个巴掌打了过去。然而,往日他对于姬妾来说百试百灵的一招,今天却是大失准头。他就只见凌波一偏头轻轻松松躲过,继而更是看到她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桌。震惊之下,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此时,他伸出去的手都忘了收回来,心里竟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素来接触到的女人不是低眉顺眼就是战战兢兢的小家碧玉,要么就是温婉雍容的大家闺秀,何尝看到过这样彪悍的?
带着几分酒意,带着几分鱼死网破地决心。凌波也不顾四周杯盘狼藉,连连冷笑了几声:“太子殿下好大的煞气,好重的威风!要是真有本事,何必对我这个弱女子玩这么一套,为何不在皇后和安乐公主面前也抖露一下你这个太子的威风煞气!我早就说过,我对嫁给皇家人没兴趣!你如今不嫌寒碜,我却嫌恶
这一句话就如同火星一般。一瞬间点燃了李重俊心中已经熄灭了一小半的怒火。还在当皇孙的时候,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重润深受宠爱应有尽有,自己却如同不存在;即便成了皇子,甚至当上了太子,他仿佛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安乐公主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区区一个武家地小丫头居然也敢这么藐视他!原本他只是想把人弄回来调戏取乐。此时却货真价实生出了一股邪火。
“好,好!十七娘你果然是牙尖嘴利,我今天就要看看,除了会说话,你还会什么!”
瞧见李重俊怒喝一声扑了上来,凌波心中一紧,但却毫不示弱,脚下横移的同时还不忘挑起一张张案桌,顺便抄起那些杯盘酒盏胡乱砸了过去。
如果顺利,陈珞应该已经传出消息去了;倘若没有。这皇太子第的人中间保不准有别家的眼线,听到这动静总应该有些反应。能拖一时是一时,要是拖不下去,那就拼一个鱼死网破好了,反正她已经受够了!
堂上的歌舞伎早在两人动起手来的时候就逃得一干二净,于是,空荡荡的大堂上就只听见乒乒乓乓砸东西地声音和骂声。相比喝了不少的李重俊,从小就野在外头的凌波脚下灵活。几个回合下来占据了完全的上风。李重俊不但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反而衣服上沾了不少油腻腻的菜肴汤水,看上去狼狈万分。
“来人,来人!”他终于记起这是在自己家,急忙高声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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