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此等待,似乎他和神泉的第三度会面已经近了
凌裕飞面露骨笑意的看着伫立在镜子前的水蓝,脱掉西装外套扯下领带,再解开了衬衫的几颗扣子露出壮的胸膛后,才在沙发椅上坐下身来。
身在这间豪华又优雅的卧室,水蓝此时的心情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对这间卧室,她是相当熟悉的,但那时的她是一个天使而现在的她没了翅膀,俏生生的站立在镜子前,甚至她的心还卜通卜通的狂跳不已,她能强烈的感受到身后那两道炽热好奇的眼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一下子长大了?”凌裕飞愉快的伸展了双腿,侧着头笑问。
“我”她做了个深呼吸,在和他碰面前,她早和俞洁商量再三,她不想让凌裕飞知道成了凡人只有百日生命的她,所以她不想对他解释太多。
她回过身来直视着他“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你小时候第一次碰面时,你说我既然是天使,那你是否也能向我许愿?”
“记得,不过你说过”他比比上头“规则太多。”
水蓝莞尔一笑“是规则太多,但也有人打破规则,上回”她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怯懦“我隐瞒了你母亲过世的事,你大发雷霆,对我凶巴巴的,我只好走了,因为太习惯守护你了,我变得好寂寞,虽然好几回想飞回你身边,但是只要一想起你要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所以最后我”
“你就真成了一个女人回到我身边?”他好奇的接下她的话。
她点点头,双手在背后交握,粉脸上有着一丝醉人的梦幻之光“看到你见到我时那么开心,我心中的乌云也散去大半,整个人觉得好快乐,好快乐。”
“那你的翅膀呢?”他站起身来,看着她曼妙窈窕的身段。
“要成为凡人当然就不能有翅膀了。”对他的打量,水蓝粉脸上的酡红更深一层。
“那法术呢?你守护我时不是需要法术为我解除危险的吗?”
她愣了一下,皱起眉头“你不是不要一个时时监视你的天使,所以我才变成凡人的,既是凡人当然也没有仙术了。”
凌裕飞想了一下,耸耸肩,走回沙发椅上坐下“没有了也没关系,只是突然想到若是你还有仙术,看看能不能帮我将那几个打翻醋谭子的婆娘变消失。”
她不怎么怜悯的瞥他一眼“谁教你要那么花心?”
“合则聚,不合则散,以前那些女人看我是‘黑手’,玩玩后就各自散人了,但这回柏锦玟和我那个后母恐怕就不会这样算了。”
“怎么回事?你和你后母还有纠缠吗?”水蓝不解的问,因为俞洁不曾跟她说过他和蔡欣玲还有在一起。
他讽刺一笑“女人的眼睛里写什么?我太清楚了,我那后母还很怀念我唯一一次和她的燕好经验呢!”
对他回家的第一天,怒火攻心挑逗后母的事,他是非常后悔,而好笑的是当晚他后母退想破门而入呢,可是他已经没有“性趣”了,只好诳称自己想睡了,而第二天柏锦玟的出现则成功的成了他的挡箭牌,他后母只得退居第二线。
水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满是好奇与关切“那你和她有没有?”
瞧她开心不已的神色,凌裕飞耸耸肩,他刚都说了“唯一一次”这变成凡人的天使脑子怎么变钝了?他笑着反问:“有没有很重要吗?”
她噘高嘴“当然很重要,我说了那也叫乱伦。”
他站起身,扯扯她披在肩上的乌黑秀发“那你的小脑袋瓜子也不怎么听别人说话,我说了‘我后母很怀念我唯一一次和她的燕好经验’。”
那就是只有她看到的那次没完成的做ài喽?她吐吐舌头“对不起。”
“没关系,只是我想知道你在我生命中‘缺席’的这三个月都在干什么?”他挑高浪眉,拉着她一起坐下来。
“我”水蓝顿了一下,才老实的道:“伤心难过。”
“为什么?”
她不是滋味的看他一眼“没有我,你的日子过得也很好,不仅女人左拥右抱,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也有改善。”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他反问她一句。
“对父亲这一部分当然是如此,因为天下可以有不是的父母但不能有不敬,不孝的子女,所以你的做法我当然赞成,只是没想到我刚刚一出现似乎又让你们的关系紧绷了。”一想到这时水蓝不禁自责起来。
“对他安排的婚姻,我其实没什么感觉,反正柏锦玟虽然市侩些,但热情如火,我觉得她不错,就跟她走一走,但现在有个天仙美女出现,我的心又离开她那儿了。”率性而为的他一向是我行我素的。
“对这部分,我实在很不以为然,因为太善变了。”
为了表达她的不以为然,她挪挪位子,将自己窝在沙发椅座旁,刻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见状,凌裕飞眉心深锁“水蓝,你现在也是凡人,多少能感受到人们所散发而出的种种情绪吧?别老是站在超然的角度剖析人类如何?”
她叹了一声“我是想这样,但今天是我变成凡人后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头一天,我还需要时间调适调适嘛。”
他爬爬刘海,表情有些复杂“那我想问一件事,你这个样子”他比了比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可以维持多久?”
闻言,水蓝的心一下沉重起来,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是早说晚说也得说,倒不如这会儿诚实点说,她暗哑着声音回答“一百天。”
凌裕飞眉头一皱“然后你会再变回七,八岁小女孩的模样?”
不,她会慢慢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
“怎么不回答?”他凝睇着她愈显凝重的容颜。
水蓝突地用力摇摇头,努力甩去心中的沉闷感,这是她选择的“刹那间拥有”她还是乐观的过日子好。
“你怎么了?”凌裕飞倚近她。
她喟叹的笑了笑“没没什么,反正到了一百天后,你不就看到了。”
他错愕一下“那意思是说这一百天你都要跟在我身边了?”
闻言,她的眼眶一下红了起来“我有那么烦人吗?”
“不是,你现在看起来是秀色可餐极了,只是或许也是要适应期,我老觉得你还是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他抚抚下巴,瞅了她一眼。
“这么说你不会对我做什么了?”她口气中有些遗憾。
“我会对你做什么?”凌裕飞突地笑了起来“或许我很想对你做什么,但我可能下不了手,因为多年来我一直将你视为七、八岁的小女孩,真跟你做了什么,我心会怪怪的,好像那种恋童症的变态。”
“这这是什么话?我是为了能和你走一段刻骨铭心的”水蓝倏地住了口,将“恋情”两字吞了下去。
“刻骨铭心的什么?”
“没没什么?”她的表情哀怨极了“你不是说过你要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我身旁活生生的女人不多吗?”他摊摊双手,表情相当无辜。
“你”她为之气结,自己去弃了永生不死的生命及永生不老的容颜后,这个男人竟如此待她?
她笨,是她太笨了,看了他二十七年,难道还看不透他的吊儿郎当?
她幽怨的眼神落在门口,站起身,直直的朝门口走去。
其实凌裕飞也不是故意和她说那些“绝情”的话,对她眸中的柔情深意,他是相当熟悉的,所以他也不是不明白她变成“大人”的原因为何。
只是她成为大人的日子只有一百天,谁晓得到时候她以变成什么怪模样?在这种不定的因素下,他真不晓得该不该一头栽下去?
对别的女人他是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但水蓝是特殊的,她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他得多想想,才能和她玩爱情游戏。
就在她旋转门把时,他站起身“你有地方可以去吗?以前的你都住在镜子里。”
“我的亲朋好友全住在镜子里,你说我有没有地方可以去?”水蓝头也不回,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走?”凌裕飞慢慢的踱步到她身边。
“反正这儿也不需要我,在言谈间,我知道我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她声音幽幽漫漫的。
“这话说得很哀怨。”
“原本就很哀怨,我在你身旁守护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成了凡人,最多也只能叨扰你一百天而已,你却这么薄情寡义。”她怒气冲冲的直视着他。
凝睇着那双澄净明睁的两簇跳跃火花,他不由得有些沉醉,喃喃的道:“水蓝,你生气的样子很美。”
“什么美?”水蓝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瞪着他眉开眼笑的俊逸脸孔,她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我怎么突然觉得我的头脑当机了,我完全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凌裕飞挑挑眉头,这时的她真的美极了,自己真的有些心动,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一下,回过身,朝床上走去。
在躺上床的那一刻,他才喃声道:“或许也想出口怨气吧,谁教你这三个月对我不理不睬的?”
她杏眼圆睁,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你难道你想我了?”
看着站立在床沿的她,他突地坐起身,开玩笑的一把将她扣入怀中“谁会想念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天使?”
枕靠在他温热的怀中,水蓝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天,原来撩拨情欲的感觉就是如此?全身火烫,甚至都快喘不过气来。
不过,原来裕飞的身体是这么香,有一股不同于他们天使的味道,感觉很棒。
怀抱软玉温香,凌裕飞很难做到坐怀不乱,只是水蓝对于他,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她是他的朋友、亲人,所以他并不确定要让这层关系提升到“床伴。”
思忖至此,他推开她,让她远离浸婬在男女化学变化的柔美感触,也让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熄火。
水蓝坐在床上,不解的以那双水翦眸子瞅着他“你怎么没继续?”
“继续什么?”他在床上躺平装迷糊。
她噘起红艳的唇,不平的道:“你忘了我看过你和多少女人在一起过,哪怕是旧识或初见面,你不都是先拥抱后打啵再上床,为什么我就不一样?”
“小不点,你在我心中还是小不点,我跟你说了,和你做那件事不就像强奸幼童?”他给了她一记白眼。
“我几十岁了,这你知道的,而我好不容易变成十八岁的姑娘,你竟然不动我!”她气得都快跳脚了。
凌裕飞错愕了一下,随即抚着额头大笑起来“我的天啊,你别告诉我你成了凡人就是想和我玩床上运动?”
她瞪他一眼“当然不止如此,我听说人世间的爱情是最美的,我也想在这一百天好好的感受,对现代人而言,‘性’和‘爱’几乎是很难分得清的,可是我分得很清楚。”
“哦?”他的语气非常怀疑。
水蓝想起自己只有一百天闭月羞花的有限日子,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所以她得非常积极。
在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她略微俯首凝睇着躺在床上的凌裕飞,再深情款款的告白“我以前是个天使,也一直谨守着守护者的身份,可是对你却起了另一种情感的发酵,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情不自禁’,我对你”“等等,等等,你现在是在对我表达你的爱意?”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你听不出来吗?”她觉得被伤害了。
“很意外,这是我第一天看到你长大的样子,你一下子又做出爱的告白,我承受不了那么多。”凌裕飞坦白的道。
“就这样?那代表什么?”她跟着躺下身子,眼睛与他呈水平对视。
他朝她眨眨眼“那代表看我哪能天心情好了,很想听听大美人凝着一张脸蛋说爱我的时候,我一定会记得找你的。”
水蓝瞪着他无语,怎么办呢?她的时间只有一百天耶,而这个吊儿郎当的大少爷却一点也不珍惜她的真爱,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啊!
不行,她要努力再努力,不畏挫败,不是有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吗?
她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一番,明天再加油!
这样一想,她即走到浴室,拿了凌裕飞的牙刷刷牙后,再沐浴一番,即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而此时的凌裕飞仍慵懒的躺卧在床上,见到她那副清凉模样,他挑高了眉头,开玩笑的道:“你该不是要se诱我吧?”
“是很想啊,但是我知道你怕被控告‘强暴幼童’,所以我还是去会周公好了。”她朝他做了个鬼脸,就拉下浴巾,窝进被子里。
“你干么?”他看着朝他挤过来的大美人。
“睡觉。”
“那我呢?”
“你的习惯是早上冲澡,所以你也可以睡了。”
“但我是脱得光溜溜睡的。”
“这我知道啊,我看过n次,数都数不清了,当然,还有跟随一些女人摸来摸去的画面看得更多。”水蓝朝他吐了一下舌头,随即闭上眼睛。
“可是你现在也光溜溜的。”凌裕飞以下巴努努她白皙诱人的香肩。
她睁开眼,瞟他一眼,嘲讽道:“你不是很习惯和光溜溜的裸女睡觉?和我会有问题?”
他被问得一怔,是啊,他怎么会介意这个?可是他的心就是怪怪的老觉得全身不对劲。
水蓝偷偷笑了笑,再故装正经的道:“还是你后悔了,也要和我玩玩?”
他不客气的敲了她一记“我对七、八岁的小女孩永远也没有兴趣陪她玩亲亲。”
她白他一记“如果我还有仙术,我会让你跟几十岁的老妖怪一起玩亲亲的。”
他噗哧的笑了出来“对啊,我忘了我跟你在一起,可是你这只老牛在吃我这嫩草呢。”
水蓝气愤的鼓起腮帮子,算了,自己嘴巴笨,她决定不再“答吹鼓”下去,遂一把将被子拉起蒙住头。
凌裕飞眼睛转了转,再瞄了瞄她裸露在被子外的白皙玉腿,这个小不点话只说对了一半,他是习惯和裸女裸睡,但是从不曾和哪个裸女“盖棉被纯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