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柳笑得嘴都合不拢。
几秒地功夫,那边地一班就等不及的吼起来。“高架炮四条腿轰得小柳张不开嘴儿!”
吼完,吆喝声、起哄声、嘘声连连。
“停”我站起来冲着饼姐那边大喊。随后一把抓起小柳手。
“柳柳一个人唱,多没劲啊,我和她一起并肩作战!”
话音刚落,两边人一起鼓掌***,土狼晃悠着过来,与我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为我们弹奏。
琴声响起,我和小柳用心唱起有一点动心,琴声伴着我们悠扬动情地歌声,在空旷的牌楼下回荡。
饼姐闭着小眼。拍着手,深深陶醉,当歌声停止,猛的回过神来。大叫:“哎呀妈!太浪漫了。”随手抓住一个瘦弱的男生,一张饼脸扑到男生面前,恶狠狠地说:“你陪我唱选择,我声音粗。我唱林子祥,你”此后的节目不用说,变成了男生二重唱,大家乐翻了天,那夜大家格外激动,一时忘记了时间,甚至所处的空间,我们一直鬼哭狼嚎般地唱到治安管理员出动。
由于大家都在酒劲儿上,对打搅我们雅兴的村狗。极为不满,没说几句,女生就骂了起来。治安员一气之下刚要动手,那个唱选择的哥们,第一个冲了上去,没等人家轮警棍。饼脸三姐奋不顾身地一个前扑,撞倒治安员。然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张手护住身边哆嗦着地男生。恰巧寻找我们的系主任和导员赶到,废了半天口舌,连上烟带说好话的才把我们带走,虽然问题不大,但那次的篝火拉歌,却成了大家地绝唱。
第二天,村委会专程来招待所找我们。以破坏文物、扰民、纵火、非法集会、袭警等多项罪证剥夺了我们夜晚再次出现在古牌楼附近的机会。
我们眼睁睁的看见几个村民将多日来陪伴我们的大铁桶拉上车。忽然间我心中地太阳在那一刻也灭了,于是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对我来说都变的不再有意义。不再有任何的期待
此后的日子开始变的无聊,我除了继续跟着土狼写生,也努力感受这里的文化,但感悟颇深的却是这里的村民。
曾几何时,一夜之间,皖南黟县西递的村民们,猛然醒悟,老祖宗给自己留下了一笔多大地遗产,他们不明白原先怎么会稀里糊涂直至今日。于是把廉价的手工艺品以高于成本十几倍的价钱卖给游客,角落里数着钱,心里暗笑,原来傻比的钱是这么好赚。本想也和他们混熟了,批点货装做村民,赚点路费,但由于皮肤太白,基本毫无可行。
于是继续背着画夹漫步在村间小道,穿梭于稀疏的游人中,我始终被来自历史深处沉积的一种浓厚地气息淹没着。总觉得在一种历史一种文化面前选择沉默是最好的方式。或是试图从那些平静而厚实的历史文化的吉光片羽里,找到能够感动自己的东西。
我突然感到心里很是冷清,为西递的寂寞,为阳光沐浴与风雨洗礼下的遗世独立。它在为人们展示自己的同时,却在近乎阴暗的角落,做着不亢不卑地精神守候。它不是大众地,而是在纷闹的繁华背后地一个空谷清音,一个被历史渐渐搁起的生命价值符号,一个被众人渐渐遗忘的文化图腾。
或许在春雨的濡染中村落更显苍翠妩媚。西递,一个缠绵的名字,一片蕴藉的土地,一座东南近海文明的后花园,一段繁丽与沉寂的历史,从时空的阻隔与传说的纱幕中现身。不过等到了飞花落尽,我的心彻底干枯,任无聊的疲惫肆意疯长,走过四月就显得特别憔悴,到了五月心都凉透了,钱也光了,西递我要走了。
走的那天是个少有的大晴天,土狼和小柳送我到村头,
从土狼的眼里我看出一点忧伤,这些天来同居一床,通常秉烛夜聊到天亮,多少处出了阶级感情。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骆驼递给我说:“社会就像脚下一片黑压压蠕动的蚂蚁,只要你踩一脚,他们就会疯狂地涌开来咬你。哥们特喜欢这个比喻,很形象。青春耐不得寂寞,年华经不起蹉跎。时光在匆忙中滑过;理想在现实中交迫。生命容不得等待,等待并不意味执著。你这种冲动**的个性,俺更喜欢。俺兄弟不多,你算一个。就像这骆驼烟一样抽起来够劲儿!”
忽然小柳跳了起来。
“同行快三载,不知土狼你还是玻璃啊!你只是只狼,又不是狗,还不走?”
土狼重重的拍了我肩头,不情愿的转身离去。走出好远,忽然他回头大喊:“让花开在心里,谢在心里,深埋在心里。找一片心的牧场,尽情放逐你的理想,用歌声驱赶失落,用喜悦掩盖忧伤。纵然浪迹天涯,石烂海枯,感觉不会流浪”
还没等我回味,就听小柳更大声的叫骂
“赶紧滚!”
随后小柳转过头来脉脉含情地抿了一下嘴说:“猪猪,真的很感谢你,你让我的写生生活舒服了很多!”
“可惜理想和现实总是相差太远。这次西递之行远没有预想中的兴奋。”我叹着气意味深长地说,语气中暗藏着伤感。
小柳凝视着我,仿佛透过我的双眼她可以清楚的看穿我的心思。
“所谓理想本身就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人心碎却又让人着迷,痛并快乐着。其实这次行程本身对你就是一种进步,迫使你学会思考,呵呵,你长大了
此时几个面的师傅已经开始向我招手,我抱了下小柳。
“我要走了,多保重身体,下个月秦皇岛我接你,总之理想不理想的都是一回事,妈的,反正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说完上了面的,返程回秦皇岛。